江林的眉心皱了皱,像是进行了一番艰难的心理挣扎,又慌乱地在静妃美足上按了半晌,这才下定了决心般,猛地跪地叩首,“娘娘,都是奴才的错,若是一旦事发,奴才愿意以死谢罪!”
“啧”静妃不悦地用足尖挑起了他的下巴,威仪道,“你好好说,慌什么。”
“是。”
江林诚惶诚恐地点点头,咬了咬牙,“昨天,奴才给万贵妃净验之时,贵妃娘娘担心侍寝不成,便拿一件事威胁奴才。她、她说……已经知道了奴才在静仪宫里的事。”
“什么?”静妃一惊,猛地从软榻上弹起,先前那从容自若的样子全然不见了,俏脸瞬间变得煞白。
“你每次过来都如此隐秘,她怎么会知道?”
“若是传到陛下耳朵里,他必定要以为本宫脏了他使用的净木,你我这是脏了龙身,是要诛九族的啊!”
什、什么?
江林抬了抬头,静妃的意思是,他们已经……而且在静妃心中,他和皇上之间,他才是那个会用棍子的?
这大夏皇宫真是玩儿得太花了!
江林连忙又垂下了头,痛苦地皱着眉,担忧不已,“是啊,所以奴才今天才不敢先来静仪宫,只为了堵住那妖妇的嘴。”
“昨天看她那样子,倒像只是诈上奴才一诈,奴才自是打死不认,所以以后咱们注意一些,应当没什么。”
静妃却是连连摇头,脸上神色愈发地紧张了,不由起身在床前来回踱步,“不,不行,这事儿决不能有半点冒险。”
“一旦此事有失,那么他……”
静妃猛地住了口,没有再说下去,只是正了正神色,又端起了派头,脸色却还是控制不住地惨白,“小林子,你可知,如果陛下知道你背着他在找女人,以真龙天子的权柄,你该当会有怎样的死法儿?”
“这……不能吧?”江林继续装蠢。
好在在记忆之中,这原主就是空有一副好皮囊,欺软怕硬、好色又蠢。
“哼”静妃头疼地冷哼一声,疲惫地揉了揉眉心,一时脸上有懊悔的神色。
自己真不该为了和他置一口气,而故意找了这么个假太监来放纵,这下,怕真是要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大难临头了。
江林在一旁如往常般恭敬狗腿地低着头,却是不禁悄悄抬头看了静妃几眼。
这女人果然还是空有一腔冲动,脑袋空空没什么有用的主意。
江林微微提醒,“那……如果娘娘担心,不如奴才想个法子,让陛下把万贵妃赶出宫去?”
“你个蠢货!”静妃烦乱之中怒指着江林,恨铁不成钢,又有些酸溜溜地,“你真当陛下把你放在心上?他不过贪图你那吓人的玩意儿罢了!”
“万娇儿是个什么身份?咱们那个窝囊皇帝还能为了一个男宠和国公府闹翻?你真是痴人说梦!”
“是是是”江林忙点头如捣蒜,言谈之间依旧愁苦不已,“可是娘娘,又不能冒险,又不能让皇上杀了她,那我们该如何是好?这妖妇活着就是个祸害啊。”
静妃踱步沉吟,一双美眸凝着浓重的愁绪,眉心紧紧拧在一起,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冷声,“看来,咱们只有暗中动手了。”
“娘娘?”江林故作害怕。
静妃冷哼一声威仪坐在床上,伸出手勾了勾,让江林附耳过去。
一番耳语,江林听后已是脸色大变,慌忙跪在地上,“不行啊娘娘,这事儿要是被抓住,奴才就是有九条命都不够砍的!”
“怕什么?”静妃冷笑一声,一抹骄傲的自信浮现眼前,“放心吧,以本宫在宫外的势力,这点东西十拿九稳,你只需要按照本宫的吩咐去做便是。”
江林咽了口唾沫,真是被静妃这个虎娘们儿给吓着了。
这往宫里私自运人,一旦被英国公府抓住还了得?
“你先退下吧,等本宫安排。倒时,那便是铁打的罪证了,咱们也算送了陛下一个大礼,总算本宫不白用他的男人。”
静妃优雅地一抚云鬓,乏累地躺在软榻上,慵懒道:“罢了,本宫今日也没心思,你且去把这件事办妥,倒时除掉万氏,本宫当上贵妃,自然有你的好处。”
“是。”江林只能硬着头皮应了一声,恭敬地拱了拱手,依礼退去。
他得赶紧去找皇上,把静妃的法子告诉给她,看看皇上能不能帮忙完善此计,做个大的。
“这虎娘们儿,早知道她做事彪悍直接,但没想到居然一点不带脑子,胆子大破天了。”
江林嘀咕着往养心殿的方向走去,忽然,一个从花丛中窜出来的宫女,莽莽撞撞地摔进了江林怀里。
宫女定睛,看清楚了眼前之人是谁,顿时吓得慌忙跪下,连带着哭声求救,“江总管饶命啊!求江总管救救奴婢们!”
江林眉心微凝,不解地向花丛中看了看。
这一看,忽地一个浑身是伤的小太监被扔了出来。
小宫女忙压低了声音,小声道:“是长公主,长公主回宫了,拉着奴婢们要练狄蛮的摔跤,奴婢们哪里能会这个?”
话音未落,一旁的小太监便吐出了一口鲜血,鼻青脸肿地捂着胸口,模样十分凄惨。
江林深吸一口气,向高高的芍药花丛中看去。
不多时,又有两个小太监、一个宫女被打得哀嚎连连地扔了出来。
“真是无趣,这宫里一个能打的都没有,真不知道皇兄养你们是干什么的。”
一个妙龄少女一身戎装,不满地拍着手上的灰尘,从艳丽的芍药花丛中大步走出。
少女一双不怒而自威的丹凤眼和皇帝很像,只不过她的眉毛更加英气,鼻梁也更高挺一些,配上飒爽的身姿、铠甲戎装,高高束起的发髻,看起来便满是张扬的艳丽。
与内敛矜贵的皇帝相比,便是红玫瑰与白玫瑰,各有一种令人着迷的特色。
不过,江林遗憾地摇了摇头,好好的美人,偏偏长了手脚。
夏万疆正好也注意到江林这边,见他穿着宫里唯一件金丝蟒袍紫曳撒,眼中顿时现出了一抹了然,同时,一种极致的鄙夷也随之溢出,长手一指,“喂,那个死太监,你来陪本殿练。”
江林眼眸微眯,对她这种不把人当人的样子深有厌恶,面儿上却像是没听懂似的,随意笑问:“练?练什么?”
练练男女之间长长短短深深浅浅的技术,我倒是比较乐意也是我比较擅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