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座位,老师开始上课,许沁脸色如常认真听课,心里波涛汹涌。
后面的依姐小团体却在默默偷笑。
“依姐,你猜的真准,许沁真的是包子诶,上次巧克力没给她钱,她没敢吭声,这次又默默把东西捡回来,果然是包子。”
“哈哈哈,那是,姐什么时候看错过,我就说吧,以后你们有的是乐趣。想玩还是想收过来使唤,你们随意,怎么高兴怎么来。”
“哈哈,还是我们依姐厉害。跟着依姐有肉吃,这生活再也不枯燥无聊。”
“依姐,我可以不可以两个都要。”
“去你的,小心过分了人家发飙。”
“发什么飙,她一没发飙的资本,二没发飙的勇气,给她100个胆子也不敢。”
“哎,你们知道吗?听说她是孟家的诶。”
“孟家又怎么样,她又不姓孟。”
“哈哈哈,就是。”
许沁和他们座位离的不远,这些话一字不落的传到了她耳朵里。
她埋下头,尽量使自己全神贯注听老师讲课,然而,再怎么刻意认真,却总是被分神。
不知不觉,本子上竟然狠狠划了一道道痕迹。
她正在本子上划着,突然感觉头上有东西飞过落下。
东西擦过她头皮,许沁吃痛“啊”了一下。
低头一看是一个纸飞机。
不用想,也知道是后面的人传来的。
回头一看,果然,那几个人正在捂着嘴偷笑。
这波动作引起了讲课老师的注意,她喊了两声“安静点”,底下才止住笑声。
许沁表面风平浪静,内心咬牙切齿。
这些自以为是人上人,能踩弱者一脚的人,专挑软柿子捏,以为她许沁,那么好欺负。
她恨依姐,谁说她没有资本没有靠山?
她住在孟家,有孟家这座大靠山,何须怕他们?
不姓孟又怎样?不姓孟也是孟家的!也比他们八竿子打不着一点关系的人强。
她决定今天就跟付闻樱和孟怀瑾坦白。
下午放学回到家,在客厅等了一会儿才看到付闻樱拉着孟宴臣的手走进来,家里的司机在院子里边停车。
孟宴臣回来了,付闻樱去接的她。
之前孟怀瑾问许沁,需不需要司机接送她上下学,许沁说不用了,事实上家里到学校不远,走路也就20分钟的距离。
只是许沁开学以后看到很多人都有家里接送,心里开始不平衡,那些大小姐看到她一个人上学放学,就更加笃定了她没有靠山。
自己独立上学放学,成了别人借口欺凌她的借口。
他们凭什么欺负她!
“付阿姨,宴臣哥哥,你们回来了。”
付闻樱换好了鞋,应了一声,问她在学校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习惯的地方。
“阿姨,挺好的,我,我想转学。”
付闻樱当然知道许沁想说什么,但还是假装不知道,准备看许沁怎么开口。
许沁本来准备和付闻樱说学校发生的事情,求付闻樱想想办法,让她日子好过一点。
但不知道怎么的,开口就变成了想转学。
“怎么了?沁沁怎么突然想转学?发生了什么事?”
付闻樱明知故问。
许沁怔了怔,显然是还没有想好。
“我想和宴臣哥哥一个学校。”
果然,都这个时候了还在用同样的理由。
“而且我一个人每天上学放学,有点怕。”
许沁犹犹豫豫加上了后半句。
“沁沁,燕城小学这么好,当初孟叔叔为了让你上这个学校,可是费了不少心托了不少关系,你现在想转学,是不是有点对不起孟叔叔?”
“阿姨,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是怎么了?在学校呆的不开心吗?有什么事你都可以跟阿姨讲。”
你尽可以和我讲,但是解决不解决,就要看阿姨的时间安排了。
付闻樱默默想着。
事实也是如此,谁心里对事情,还没分个轻重缓急。
效率和重视程度,却决于你是谁。
若是真心能换来绝对真心,那么此等重要的人绝对是放在第一位。
但是如果真心换不来真心呢?
上一辈子付闻樱什么时候都把许沁放在第一位,什么贵买什么,只要许沁幸好,付闻樱可以连眼都不眨。
吃穿用度全是富贵奢华,对待她比亲生闺女还要好。
结果换来的回报是什么呢?
是经常性的失联,是不听家里劝告一定要找不匹配的男朋友,偶尔有的联系总是很忙没时间回家。
……
这一系列事件,造就了付闻樱对待许沁的“铁石心肠”。
她真的那么铁石心肠吗?可能未必。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会不会最终还是走向心疼许沁的结局。
回到现实,付闻樱还在等着许沁开口。
“阿姨,我被班上的几个女同学联合起来欺负了,具体过程是……”
许沁看着付闻樱询问的眼神,心一横,把自己开学以来遇到的事情说了出来。
她吧嗒吧嗒说着,开学的桩桩件件不公之事都说了出来。
说完才发现,筱绡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
她刚有点后悔说早了被筱绡听到,就听到对面说话了。
“这样的二货,理他们干嘛呀,下次再这样,硬气一点,直接拒绝啊。你是去上学,又不是去当保姆。跟有些人不用讲文明,她们想做什么让她们自己去啊,又不是没长腿,使唤别人干嘛。下次这些二货再让你做事,就问她是不是没长腿。”
付闻樱还没说话,就被筱绡噼里啪啦说了一连串,小嘴像机关枪似的吐个不停。
“姐姐,你可别当我是好心,我只是看不得有人这么蠢这么听话,在家里不是挺能横的嘛,跟我吵嘴这么厉害,一点都不知道让着妹妹我,怎么到外面反而软弱了?”
筱绡扬起眉毛,调侃许沁。
说完就拉着孟宴臣去她家吃饭去了。
“宴臣哥哥,快走,去我家吃饭吧,我妈妈做了你最喜欢的狮子头,我替你尝了,可好吃了。”
两个小孩边说边走,身影渐渐消失在大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