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秋月那一脸嚣张的样子,宋婉秀只是云淡风轻般的笑了笑。
彩珠却是满脸愤怒,“二夫人也太过分了,她怎么能这样对大小姐呢?这种用心,实在太恶毒了。”
她本想说,难道不念及一点亲情吗?这种事若告诉老太太那边。
可细想大小姐这些年过的日子,亲情怕是在那些人眼里连坨狗屎都不如。
宋老太太更没将大小姐当孙女对待过。
哎……
“好了,彩珠,去,拿笔墨来。”宋婉秀脸上没有一丝愤怒,只像往常那样,语气平淡的吩咐。
“要做什么?”彩珠疑惑的问。
“拿来再说。”宋婉秀道。
彩珠‘哦’了一声,立刻往前边去。
这厢,秋月见宋婉秀没有其他动静,不知她要做什么,心里七上八下的,嘴上却是凶狠的说,“大小姐,我劝你还是放了我们,不然,二夫人那边追究起来,可是不好说的。”
这话说反了吧?大妮心想,却见宋婉秀根本不搭理这姑娘。
秋月看了眼身旁的妇人,那张被刷的看不出人模样的脸,让她想要叫嚣的心思又缩到了肚子里,又软下声音怯怯的说,“大小姐,今天之事,我们也是奉二夫人的令,迫不得已的……”
“小姐,拿来了。”彩珠这时拿了东西跑过来。
“给她们。”宋婉秀努努嘴,道,“你们两个,将二夫人如何指使你们做这事的经过,全部写下来。”
吩咐大妮,“松开她们的手。”
“大小姐?”秋月迟疑。
宋婉秀神色凌厉,“不记得了?本小姐不介意帮你们慢慢的想。”
大妮收到她的眼色,立刻拿刷子在秋月脸上擦了下。
那针尖一般的扫过,只觉得一阵疼痛,皮肤被划破了皮,似乎有血慢慢渗出。
该死,她的脸……
“不想整张脸成花脸的话,赶紧写,记住,若敢漏掉一个细节,本小姐就切开你那脑袋,拿刷子刷刷,让你好生清醒。”宋婉秀满身戾气,让在场几人都有些傻了。
妇人忙低下头去,拿起纸笔,认真的写起来。
秋月提着笔,却仍是纠结迟疑的模样。
宋婉秀瞧了,冷笑,“你可要寻思好了,一会我可要对你们写的,若有出入,可别怪我不客气。”
妇人和秋月本能的对视一眼,随后又各自垂下头去。
约摸一炷香的功夫后,两人都将写的东西递上来。
彩珠收了,呈给宋婉秀。
宋婉秀看了看,便心生寒意。
妇人那张,只写了秋月如何找她办事。
秋月这张则写了,上回过年节时,大房这边热闹非凡,各种大人物竞相给宋婉秀送年礼。
宋家二房这边,便有意与大房这边重新修好。
哪知,宋婉秀直接拒绝,狠狠打了二房的脸。
另外,二夫人还提过,原本二房是打算在大房撑不住的时候,暗中找中间人将大房的宅子私下买下来,这样,还跟从前一样,只是,不要大房而已。
但是,这宅子竟然也在宋婉秀名下,这就不好办了。
更气人的是,宋婉秀开的几间铺子,恰好与二夫人底下的有冲突,抢了她不少的生意。
她这才将宋婉秀给嫉恨上了。
于是,那天正在房里发火时,心腹嬷嬷给出了这么个馊主意……
宋婉秀将证词看完,让这两人签字摁了手印,便让大妮和彩珠,押送她们去西院的小柴房。
“记住,嘴巴塞上,别让她们乱喊乱叫。”
“是。”大妮赶紧又捡起地上的抹布,要往那两人嘴里塞。
妇人和秋月自然都是犟。
“大小姐,您想让我们交代的,我们全交代了,求您放了我们吧。”妇人朝宋婉秀磕头。
秋月也急的双眼通红,“奴婢出来大半日,再不回去,二夫人会起疑心的,到时,派人找了来,大小姐,您面子上也无光哦,再说,万一再传到老太太耳里,还不知会发生什么呢。”
“能发生什么?难不成我还怕老太太会气死?”宋婉秀狠狠笑了一声,将她们签字画押的东西塞进怀里,冷笑道,“放心,你们二夫人即便不找了来,本小姐也会找过去的。至于你们俩嘛,交代的这些,是否属实,本小姐总得查验查验吧?这几天就累你们在柴房住几日,放心,本小姐会按时派人给你们送吃的,不会饿死你们的。”
妇人和秋月仍旧一个劲儿的还是磕头求放走。
“想早点走?也行啊。”宋婉秀两指捋了下耳侧的发丝,翘唇笑道,“你们俩这两天细细回想一下,这些年都帮你们主子做过哪些缺德的事。”
妇人和秋月听言,两个人的脸同时绿了。
“记住,坦白从宽,抗拒从言。若不老实交代,本小姐不介意让你们在柴房里待一辈子,我倒要看看,你们的主子会不会兴师动众的找你们?还是直接当你们死了算了。”宋婉秀面带笑意的说完,却听得那两个,心一点一点的往下沉。
若交代,那就是背叛主子。
若不交代,大小姐这里也不能饶,妇人那被划花的脸,就是警告。
再说,真要被关一辈子,二夫人还会来找她?会为她一个丫头费心?
思来想去,一时间,这两个脑子都乱极了,只觉自己真是倒霉催的,怎么就接这么个活了?
还有这个大小姐,如何变成今日这般狠辣难说话了?像以前那样愚笨懦弱不好吗?
也不管这两人挣扎,彩珠帮着大妮,两人将妇人和秋月,嘴里都塞了抹布,然后,拖到了西院,背靠背的绑了起来,一根粗绳吊在了房梁。
这柴房老化的厉害,只能放些柴火杂物,大妮觉得,若她俩想逃的话,势必会牵扯到吊在房梁上的那根粗绳,到时,弄不好,整个房梁都得塌了。
若真那样,也是她们活该找死。
两人收拾妥当,锁好了院门,一起出来。
宋婉秀吩咐大妮,“一会你把院门的钥匙给护院,让他晚上警醒点,另外,只负责三餐送饭送水,其余的,比如如厕之类的,全不用搭理。”
“是。”大妮应下,心想,那柴房以后得臭气熏天了。
不过,还没等宋婉秀离开,就听得柴房里两人呜呜的叫着,大妮进去,扯了她们嘴里的布。
两人异口同声大喊,“我们写,写,现在就写。”
这样吊下去,只怕熬不过今晚,她们就得去见阎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