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十九冷笑一声，“呵，我真不懂见识如此浅薄的人是怎么会有这么多人追随的。”
武虎几人听到哪里能忍，几个人上去就赏他大耳刮子。“狗东西，我让你胡说八道！”
杜清雾神情淡淡，走上前吩咐道：“掰开他的嘴，我倒是要看看这毒药藏哪了。”
四个灰衣人不是对手，很快就被撬开嘴，大张的嘴里却看不清端倪。
“难不成，藏在牙齿里？”
“你们是实话实说呢，还是我把你们的牙齿一颗一颗敲下来？”杜清雾虽然觉得这做法有些残忍，但，对待敌人何须仁慈？
下巴几乎被卸，之十九几人就算现在想咬碎牙齿里毒囊自尽，也有心无力。
“啊啊啊啊”我说，我愿意说。
之十九看似最有骨气，实则也最没骨气，被杜清雾威胁两句，他便连连点头表示愿意说实话。
嘴上说着不怕死，实际上还是怕死的嘛。
杜清雾使了个眼色，武虎手掌微微用力就将他大张的嘴合上了，只留下一个下颌角一圈的红印子。
“既然不想死，就乖乖说实话吧。”杜清雾居高临下地站在之十九跟前，下面的人挺识趣，赶忙端来个凳子。
画面顿时变成，一个绝色少女坐在高凳上，她的身后站着一群凶神恶煞的男人，而她的面前，匍匐跪着四个灰衣人。
“你猜得没错，毒囊就在我们的牙齿里。从记事起，这颗毒囊就陪着我们长大。”
杜清雾眼睛挑了挑，“这颗毒囊，是只有你们自己可以触碰打开，是吧？“
“要是你们不愿意自杀，这颗毒囊也奈何不了？”
若像个定时炸弹一般，别人能控制，那风五千八几人也活不到现在了。
之十九点点头，“按理说是这样。但组织控制人的手段不只是毒囊，我们体内都被下了别的毒。”
“被你们俘虏，就算能侥幸回到阁里。没有解药一样会毒发身亡。”
杜清雾好奇地扯住之十九的手，跟随杜老师学了几个月，她的诊脉水平已经很不错。
她探完之十九的脉后，接着又看起其他灰衣人的。直到将四人的脉象都诊了个遍。
“这毒确实挺厉害，你们这脉象微弱得像将死之人一般。”
那风五几人是怎么回事？没听他们被毒性控制啊？难道...
杜清雾脑海里突然有个猜测，难道，他们没被控制是因为——千丝蛊？
千丝蛊是剧毒之物，被改造后的身体骨血皆是剧毒。被她俘虏后，千丝蛊进入他们的体内，以毒攻毒，自动稀释了其它毒性？
这么想，倒也说得通。
大胆猜测了下来龙去脉后，杜清雾当场用之十九做起实验。
漆黑夜色下，肉眼看不到的几粒黑点从她的脚背爬出，速度飞快刺进了之十九的胸口。
下一瞬。
“啊——”之十九的尖叫声震破天际。
杜清雾唇间微微勾起，嗯，千丝蛊起作用了。接下来，让她看看体内的毒如何了。
疼痛袭来，又迅速褪去。
之十九如从鬼门关走了一趟回来，在那大口大口喘气。
杜清雾又探起他的脉搏，嗯，现在平和多了。
“你体内的毒被我压制住了，以后就跟着我吧。”说完，她侧目看向其余三人，“你们呢，还想活命吗？”
人固有一死，好死不如苟活着。
三个灰衣人见杜清雾竟然有手段能压制他们体内的毒性，也识趣得很。“活，我想活着！”
灰衣人倒戈后，杜清雾也得知了他们此行的目的。陈知不死心，一直想弄明白她究竟是怎么出手的，才会派人寸步不离地跟着打探消息。
千煞阁取名很有规律，就是按照入组织时间的先后顺序排序。之十九等人，算是进得比较早的一批。
从记事起，他们就开始经历非人的训练。几年如一日方有现在这般身手，却连这个大块头都打不过。说出去就丢人。
“我不管你们从前做过什么事，有过什么经历。既然臣服于我，就别想有坏心思。”杜清雾冷声警告着，“只要你们乖乖听话，你们的日子绝对比从前舒心。”
之十九对这些场面话呲之以鼻，说得好听，不也在剥削人么。与千煞阁又有什么差别?这话是他心头所想，也不敢当面说出口。
——
翌日，晨光熹微。
伴着鸟雀欢歌，清风拂送，杜清雾一行人离开落霞镇往云州方向出发。
莫名多出四个手下四匹马，队伍又壮大了些。马队狂奔，光听到那马蹄声，官道上的行人就闪躲得远远的。
落霞镇距离云县不过八十里，策马奔腾大半日就能到。
远远看到云州城的影子，杜清雾拉紧手中的缰绳，“吁”的一声马儿停下脚步。
身后的随从紧跟着也停了下来。
武虎驾着马一步一步走到杜清雾身旁，“小姐，怎么了吗？”
瞟了瞟四周，发现无人。杜清雾懒得下马，直接吩咐道：“接下来，咱们分头行动。”
“新来的那四个，你们现在还披着千煞阁的皮，进城应当无人阻拦。待会你们组队进去，进城后找一家车马店住着等我的消息。”
想到他们之前是千煞阁的人，杜清雾还刻意吩咐：“千煞阁在云州的联络点都有哪些你们应当知道吧，记得避开这些铺子。”
“武虎你们几个也打散开，进城后机灵些。找到落脚点后，到知府大人的府邸附近候着我。”
以武虎为首的二十几人，齐刷刷应“是！”
交代完毕，杜清雾一马当先直奔远处的城池而去。
一路上都在赶急路，眼看目的地近在咫迟，她终于分神看起了周边的的环境。
年前为逃兵祸路过此地时，城门附近满是流民，方圆田地皆长着荒草。
再相逢，已经变成碧绿一片。
只要接下来的季节风调雨顺，足以预见秋日的硕果累累。
午后排队进城的人并不多，出城的人三三两两。杜清雾侧身下马，牵着马儿老老实实往里走。
“站住，路引呢？”守城的官兵神情严肃将人拦下。
出门前她可是特意找文大人给她弄了户籍的，杜清雾可不惧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