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紫色光芒汇聚成一只小小光箭,对着江篱的伤口一闪而逝,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愈合。
天雷神珠上的光芒消失殆尽,重新变得暗淡,沈南星与江篱竟从一颗珠子身上看出了几分幽怨。
“你怎么知道,这样能行?”江篱实在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
“怎么说呢?”沈南星用手托着下巴,眼睛滴溜溜转了两圈,嘴角微微勾起,“这是一种功法,叫做PUA。”
“屁忧哎?”江篱重复了一句,面上的疑惑没有一丝减少,“我倒是从未听说过。”
“早就跟你说过多读书才能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谁让你一心练剑,根本就不听!”江篱的伤痊愈,沈南星心情大好,满嘴跑火车忽悠江篱,“你看看这不就吃了没文化的亏!”
江篱想起在宗门的时候,沈南星确实让他多去天书阁转转。可那时候的他,沉迷于剑法,根本无暇顾及。
沈南星却终日泡在阁中,连门都不爱出,多知道些奇谈异闻也不奇怪,也就不再纠结。江篱接过沈南星手中的星辰剑,继续沿着河流寻找出口。
越往前走,岩壁上发光的岩石越少,视线越来越差,沈南星紧紧抓住江篱的衣角。
江篱把沈南星的手从衣角上拿开,握在了手里。他动作顿了顿,把手掌摊开,五根手指十分强势的挤进沈南星的指缝中,两只手十指相扣。
沈南星心中偷笑,仗着视线模糊,对着江篱做了个鬼脸。
江篱清了清嗓子,壮似无意的说道,“修士的五感果然灵敏,这密不透风又幽暗无光的环境里,我竟然能看清个大概!”
沈南星这才知道,自己挤眉弄眼的样子被江篱全部看在眼里,她面色微窘,闷不吭气的向前走去。
沈南星无意间一瞟,看到前面有一块椭圆状的物体,正发出微微青光。她用力揉了揉双眼,虽然自己没有看错,抬起胳膊碰了碰江篱,“你有没有看到,前面有东西在发光啊?”
“前面确实有一个东西在发光。”江篱也发现了那东西的存在,他怕其中有诈,把沈南星护在身后缓缓靠近。
“这东西出现的太过突兀,小心些。”沈南星躲在江离身后,还不老实,抱着江篱的胳膊,探出脑袋不停打量。
可直到二人靠近,发光物体也未有动作,江篱把东西从水里捞出,发现原来竟是一块鳞片。
“看样子像是鱼鳞。”沈南星凑上前,借着鳞片自身发出的微光,仔细端详着。
“若真是鱼鳞,那这条鱼…”江篱隐隐有些担忧。
“应该够吃吧!”沈南星暗自点头,对伙食的大小很满意。
“我怕是咱俩够人家吃的。”江篱轻轻捏了下沈南星的脸,看她一脸馋猫样,嘴角勾起一抹宠溺的笑容。
“不管它了,继续往前走。”沈南星把鳞片抱在怀里,用上面发出的微光来照明前路。
江篱看着自己空荡荡的左手,心中有些怅然若失,沈南星接连招呼了好几声,他才反应过来,及时跟上。
“这个老贼作恶多端,如今也没了用处,干脆一杀了之!”铁汉想起青石镇上无辜惨死的六个人,一时间怒火中烧,非要杀了老头不可。
“他确实该死,不过,这些应该由青石镇的人决定。若是私下将人处死,这是动用私刑,一旦日后有人借机生事,你我根本无法自证清白。”路西城不明白铁汉莫名而来的愤怒,只好从大局的角度说服他。
“你们刚到青石镇一天,而我们师兄弟几个已经在此待了将近一个月,被害的六人都是家中的顶梁柱,上有老下有小,他们如今被害身亡,剩下的人,日子怕是要难过了。”
铁汉用袖子随手抹去眼中的泪水,他以前一直以为这些人是被鬼所害,甚至都不敢从他们门前经过,可没想到,竟是被奸人所害,甚至死后,灵魂与身体都在被人驱使,施此毒术者,当真该死!
“这世上怎会有如此恶毒的功法!甚至还有专门研习此术的宗门,这种宗门早该废了才是!”铁汉用力捶向石壁,怒声道。
“万物皆有法门,道友岂可如此妄议我鬼王宗!”清脆的女声从众人身后响起,一个黑衣少女闪身而出,她长着一双清澈的鹿眼,使她整个人看起来单纯无害。
“害人邪术来自你的宗门,怎能算得上妄议?”铁汉有些支支吾吾,他不成想,背后说人却被抓了个正着。
“道术法门并无善恶之分,害人救人都在施术者的一念之间。”路西城向前两步倒在铁汉身前,对少女抱拳施礼,“许久未见了,厉师妹。”
“听闻路师兄的岐黄大典中拔得头筹,我还未曾恭喜师兄呢!”少女微微一笑,脸上的酒窝若隐若现,显得她更加娇小可人。
“运气而已,不足挂齿。”路西城的回应温和有礼,可他身体紧绷,显然对面前的少女很是防备。
“路师兄与我总是这般生疏,难道还对当年你我曾议亲一事耿耿于怀?”厉风荷调笑了两句,见路西城是打定心思不接话,这才放弃,转而像其他人自报家门,“各位道友有礼了,在下鬼王宗厉风荷。”
柳桑宁的心猛然一揪,手渐渐握紧。
“厉风荷?你是厉昌南的女儿!我是你舅姥爷席辰契!快帮我杀了他们!”之前安静如鸡的老头,一听到少女的名字,疯狂摇动着被打成猪头的脑袋,哇哇乱叫。
众人心头一惊,厉昌南是如今鬼王宗宗主,他有一对龙凤胎儿女,名唤厉风棠与厉风荷,二人天赋极佳,年纪轻轻便已悉数掌握鬼王宗秘法,同是此次百强榜的大热人选。
柳桑宁手中暗暗捏住两张雷符,她记得沈南星说过,阴煞之物最具天雷,她所画的雷符只能算得上中等,可为今之计,也只能以此一博。
“我今日前来,确实是为了你呢。”厉风荷发出一阵娇笑,“您这位舅姥爷藏得如此之深,当真叫我好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