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鹤在他手心啄了几下，突然张开翅膀飞回月宫，不多时里面就传来月泷清冷的声音：“怎么了？”
“你叼着我衣服做什么？”
脚步声渐渐靠近，初空紧张地握住了衣袖，他站在门前，一动也不敢动，月宫大门被月泷挥开，她站在门里和初空遥遥相望。
一千年没见，她还是身姿纤纤，如玉容颜，只是站在那儿，什么都不做，就扑面而来一股清冷的神仙味儿。
是了，不管过去多少年，月神始终是月神，是普天之下的男子都不敢肖想的存在，他肖想过，所以他被判了死刑。
他收拾好心情，微微一笑，礼貌道：“见过月神仙上，初空前来道歉。”
“初空仙君。”她往外走了一步，站在门外，“你归位了。”
“是。多亏月神的月华晶，助初空元神凝结，现已归位。”他的声音哽了一瞬，似乎有些说不下去，可脸上的笑容依旧，只是眼神有些落寞，“初空，千年前写过的道歉信，月神好似不曾看过。”
“正好，今日初空得见月神，便亲自……”他双手抬起，施了一个礼，毕恭毕敬，“道歉。初空不该冒犯月神，请月神原谅。”
月泷静静看着他，他从外表上来看，似乎与千年前没什么变化，一根头发都没少，只是周身的气质都变了，不知是不是死过一遭，周身的气息都死气沉沉，没什么活力。
月泷的视线在地上的红纸上滑过，道：“千年前，初空仙君已经呈上了最诚挚的歉意，月泷看过了。”
结魄书，书之须动用元神之力，配合魂魄之息，若不是真心诚意，发自肺腑，是写不出来的。
初空施礼的手颤了颤，抬头看向月泷：“你……看过了。”
月泷微微颔首：“五百年前，月泷就已经不计较了。仙君可以不必再介怀。”
她亲口说着原谅，初空放下手，神色却更黯然，垂首许久，似乎经过一番挣扎，道：“月神千年前曾对初空说过，我是这天界的战神，不能耽于情爱。”
“初空已为这六界和平死过一次了。”
他倏然抬头，满眼忧伤，自暴自弃：“即便死过一次，初空还是心系月神，即便今日过后，月神再也不见初空，初空也不会改变想法。”
“若是月神有朝一日可怜初空，觉得初空还算是个知错能改的人，或许能给初空一个进入月宫的机会。”
“初空喂鹤，还是有些心得的。”
月泷笑了一下，看着他，眼睛里泛着点点月色：“仙君还真是……固执。”
初空愣住，看着她，呐呐道：“固执，是坏事吗？”
“大抵也是不算的。”月泷含笑看着他，“小鹤很喜欢你。”
“嗯，承蒙……什么？”他难以置信地看向月泷。
“那张纸，是结界的一部分。”月泷侧头看向地上，笑了一下，“所以还在地上。上面有你的元神之力，所以这结界对你无用。”
“因为你说过，若是回来，会登门致歉。”
“登门，总不能进不来门。不是吗？”
她说完，对着初空笑了一下，就让这清冷的月宫瞬间灿若风华。
一只纤细白皙的手微微抬起，她问：“你要来养鹤吗？”
初空手比脑子快，立马抓住了她的手，嘴唇都在颤抖，好半天没有说出话来，他狠狠咬了一下嘴唇，疼痛让人清醒，他这才平复下来，难掩激动地说：“要。我愿意养十辈子鹤，”
月泷又是一笑：“好。”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