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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水患既解,大旱也去,月泷便放心回了月宫。
她还想着,既然对月祈祷求来了水患,那洛水镇的人民,应该能放过她了吧。
她忍俊不禁,解了衣衫,跃入水中自由自在地游了起来。
她在月宫待了一会儿,心中却一直挥不去西湖的美景,怪不得“人人都说西湖好”。
她向来对什么都没执念,只是她日日闲散,不如去欣赏一下山河美景。
于是施法在西湖边盖了一处院子,起居皆能看见西湖百态。偶尔兴趣来了,便做小船,泛舟湖上。
这日,本是阳光明媚,却忽的起了风,下起了雨。
岸边的行人匆匆,有人站在湖边招手请求搭船。
月泷淡淡地扫了一眼,收回心神接着看书:这湖上又不是只有她一条船,她大可不必管闲事。
“小生姓许,许配的许,神仙的仙。”
耳边飘来熟悉的话语,她分了一眼出去,原是那搭乘了船的游客在自我介绍,而那艘船正正巧擦着她的船驶过。
不免磕碰。
几人感受到碰撞,都撑了伞出来探视,看到对面的船只上,纱帘轻飘,朦胧间看到美人靠上靠着一位姑娘正在读书,身形窈窕,状似闲散。
白素贞和青儿共撑一把伞,站在船头小心打量,总觉得里头哪位怕是见过。
许仙撑着把破伞,头发结成绺在脖颈两侧,还在不停地滴水。睫毛上也全是雨水,一眨眼扑簌簌掉一串。他盯着船里的身影,总觉得有些似曾相识。
老神仙拱手,“姑娘,风大雨大,不小心冲撞了您,对不住啊。”
月泷慢慢翻过一页,“无碍。请自便。”
众人得了话,想收伞进船,此时正好风向稍变,白纱被吹开。
许仙被惊艳了,举着破伞呆住,眼睫毛上的雨水也不掉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月泷的侧脸看。
月泷抬头,转脸看过来,正对上许仙那痴愣的模样,她一挥手,纱帘垂落,挡住了众人的视线。
白素贞道,“原来是仙……呃……姑娘。半步多一别,多日未见了。还未谢过姑娘当日出手相助。”
月泷未搭话。
老神仙看人很准,三下两下便猜出月泷的身份,“今日老头子有幸,竟见到月,姑娘。”
许仙默默记住一个“月”字。
月泷本是任船在西湖上飘,此番风大雨大也不曾施法,这下确实手指微动,驱使着船向前去了。
青儿忍不住了,她向来心直口快,“唉,月,月姑娘,我们好声好气地同你说话,你怎么不理我们,这是什么说法。”
白素贞拉住小青,看了眼神思不属的许仙,低声道,“青儿,不要无礼。你有所不知,这月姑娘,在天上地下的地位,能得见一面都三生有幸,她能开口同你说两个字已是难得了。”
“这么厉害,她究竟是什么仙啊。”
“她就是那月宫的公主呀!”
“老头子当神仙这么多年,也只是听过而未见过真神。今日,老头子可以去吹嘘一番了。”
白素贞温柔一笑,看着与他们的船拉开距离的月泷的船,面上一派向往。
“不知过多久,我才能像月姑娘一般呢。”
老神仙边划船边道,“快啦快啦!”
许仙深知,自己饱读圣贤书,不该对一个刚见过一面的姑娘多番打听。
他忍了又忍,才问船家,“船家,不知刚刚那位姑娘,是何许人也。”
老神仙划船打哈哈,“是一位天上地下少有的美人!”
许仙面皮一红,感觉自己被打趣。
许仙还算顺利地到了钱塘县宝芝堂,勤勤恳恳地当起了宝芝堂的学徒。繁忙的学徒生活间隙,时不时想起那日西湖上的惊鸿一面。
他许仙此生之愿,一是学好医术救死扶伤,二是取一位温良贤淑貌美温柔的娘子,他有预感,那位月姑娘是自己的良人。
唯一的遗憾是不知住在哪里,甚至不知道名字。
被误以为温良贤淑又温柔的月泷此时正在断桥上散步,她喜欢在断桥顶点欣赏西湖淡妆浓抹总相宜的美丽。
许仙看到她的时候,她一副清淡的模样,像是下一刻就羽化登仙了。
有小孩子胡闹,打闹着上了断桥,却撞到卖糖葫芦的小贩,跌到在地。
小孩子是最纯真的,却是对美丑感受最直观的,他坐在地上看月泷貌美却冷淡地看着自己,却丝毫没有过来扶自己的意思。不由得瘪嘴要哭。
月泷又看了一会儿,转过身去继续看湖面。
许仙随后上来扶起小孩子,温言劝了几句,送走后站起身,颇为不赞同道,“他还小,纵使犯了错,也该被原谅了,姑娘未免苛责了些。”
月泷依稀记得这人在半步多就啰嗦难缠得很,今日一上来就说教,她心中已是没了赏景的想法。
她转身欲走。
许仙确实快步阻拦,“月姑娘……孩子是这个世上最单纯又脆弱的,我们大人应该爱护,正所谓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姑娘……”
他停了下来,因为月泷一言不发地盯着他。
月泷只是恼他啰嗦,见人停了下来,就要继续走。
许仙面红耳赤地追上去,“月姑娘。”
月泷冷漠地冲他道,“你好烦,别再跟着我。”
许仙被一盆冷水浇冷静了,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位月姑娘,丝毫不温良贤淑,整个人都冷冰冰的,与他所想相去甚远!
他委委屈屈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才失魂落魄地回宝芝堂。
作者有话说:这是最后一个故事了哦~快完结啦!谢谢大家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