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五上仙除了与月泷探讨修道之法,不问长留诸事,在长留和莲城引起了不大不小的议论纷纷,除了五上仙,却没人知道月泷的到来。月泷修行数十万年,于修行只是皆有自己独特的见解,众人皆受益匪浅。
这日,又是一番论道结束,月泷讲完便回房,路上想着,再过几日便可借由天界有事离开长留了,这尴尬的论道终于可以结束了。
白子画五人却在绝情殿停留许久,沉默萦绕在五人之间,最后是檀梵先开口,“月神仙上倒是于修行颇为精通,只是上神皆是如此清冷自持,高高在上的性子吗,她偶然看向我的时候,我都觉得那是在睥睨。”
无垢思忖片刻,冷冷道,“论道而已,你还想上神对我们这小小的仙多和颜悦色吗?”
白子画倒是说,“这世上只余她一个神,怕是也很孤单,不过我倒是知道,她便是在众神之时也是这般不食人间烟火。”
白子画说的是气质和修行,夏紫薰倒是故意曲解地笑道,“确实是不食人间烟火,这几日来竟不曾见她进一滴水一粒米,便是神仙可不饮五谷,也没有真的只餐风饮露的,她……月神确实是高风亮节,令人敬仰。”
白子画沉默下来,若有所思,夏紫薰看他敛目不语,心中郁结,却又无从舒展。
月泷听见敲门声,打开门便看见了长身玉立的白子画,她淡淡问候,“上仙。”
“上神住在此处数日,不曾有过要求,子画却是不好不放在心上的,上神若是有不便之处,便可尽对子画说了吧。”
月泷微微摇头,侧身让白子画进来,想起来这长留的导火索,一时没有按捺住,问道,“近日本神闲来无事占卜,不巧却算出上仙将要有一生死劫,此事上仙可知?”
白子画一愣,师傅倒是提及,他没想到眼前这般高贵的神也会关心旁人之事,“子画知道,劫之所以为劫,怕是躲也躲不掉,因此不如坦然等它到来。”
月泷心想,你倒是坦然,别人怕是还指着你守这天界安宁,巴不得你没了这生死劫,不惜让我来勾引你,渡你过那生死劫呢。
想到这,便仔细考虑了一下“勾引”两个字,猛的打了一个冷颤,实在是恶寒。
“近日天界有些琐事,本神过两日便离开长留,这些日子多谢长留的招待。”
白子画不料她突然要走,手指微微捏住白色的衣袖,脸上倒是一派温润,“上神这便走了?这才来了三日。”
“长留甚好,潜心修炼必得大道,本上神身为月宫之主,自有本神的职责,凡界已三日不曾有月亮升起,于世人吸收日月精华的修道无益,如此不便多留。”
“上神可还会再来长留。”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情感,却让人难以忽视。
“自是不会。本神速来不喜出门。”
白子画捏紧了衣袖,声音带了些低哑,深沉,“如此,当真是子画之憾。”
月泷自是不会把这般寒暄的话放在心上,两日之后,晨间论道结束,她回了房间之后便不见了踪影。
她房内,夏紫薰看着白子画立于屋内的颀长身影,“子画,你……”
“我以为,再怎么着也会说一声再走,没想到……”白子画低头,声音渐渐消失,嘴角却微微勾起,带了丝自嘲的笑。
檀梵走进来,“子画,紫薰,咦?上神走了?这……”察觉到屋内的气氛不对,微微压低了声音问紫薰,“子画这是怎么了?”
夏紫薰不答,她宁愿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