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彭羽他们准备告辞离去的时候,下面突然奔来一人,向黄老爷禀报道:“老爷,知县大人求见老爷。”
黄老爷只是一愣,就说道:“让他进来吧!”
这时彭羽正好赶紧起身告辞道:“老爷有事,小子告辞了。”
黄老爷看了一眼彭羽后笑着说道:“公子先别急,和老夫一起,会会这知县大人,他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你在,等下正好一起聊聊嘛!”
彭羽看到黄老爷投来的一脸笑意的目光,也是知趣,就满口答应了下来。
只听嘎吱一声门响,县令带着一衙役快步走了进来,看到黄老爷就抱拳拜了一礼。
黄老爷也没废话,直接问道:“尤大人,来找我有何事,这么匆忙。”
这时彭羽才知这大人姓尤,今天也是第一次见面,身材微胖不高,圆乎乎的,还是大耳圆脸,就连眼睛看着都是圆的。
此时听到黄老问话,顿时急得两眼睁的如葡萄一般,说道:“黄老,我也是急的不知如何是好啦,城外十里以外估计有上万流民,下午时分就能到我们县城这边来了,如今我们县城守卫和衙役加起来也才几百人而已,一旦冲撞县城,该如何是好啊?”
这话一出,顿时众人倒吸一口凉气,这么多流民?
黄老爷这时也是被整的满脑袋问号,不该这么快啊?连忙看向陈定说道:“派人去看看。”
陈定看到老爷说话,自是知道如何安排,转身招来几人速速安排而去。
黄老又问道,你通知杨将军了吗?
那知说到杨将军,尤知县急眼的说道:“就是那混蛋下面的人最早发现的,问他如何应对,那知他爱理不理,扬长而去。
您也知道,那姓杨的不务正业,整天挂着一游击将军官衔四处游山玩水,不作为。就是手下本来有五百兵额,也被他整的只剩一百人左右,剩余都做空响入了他私人腰包。
以前我们这里背靠大山脉,一般也无什么大事,到任由他胡闹,可当下他这么一整,县里兵力加起来哪挡得住万千流民啊。”
黄老听完,也是气的一拍桌子,此人真是朽木一棵,算了,不指望他了。
现在去通知刘将军吧,不管赶的赶不过来,我们先另想办法。
几人坐定,一时突然安静下来。
彭羽听完,也是满脑子问号,不由问道:“县令大人,小子彭羽,想问一下今年流民怎么会突然到此呢,按照北方那边灾情来看的话,那也是先到银泽县,然后翻山越岭后才能到这里,如此长的距离我们早该收到消息了,何故到了如今才知晓?”
尤知县看到有人问自己,寻声看向彭羽,心里想到,能在黄老家里做客,也是不敢怠慢,直接说道:“问题就出在这里,搞得人措手不及。万余流民如果控制不好的话,我们这小县城可就遭殃了。”
彭羽听完,略一停顿又说道:“大人莫急,我看此事定有人有意为之,一则要么银泽县那边故意祸水南引,要么就是大量流民已经侵犯银泽县城了,这这是其中一股,摸过山了。二则山里匪患又接连配合。这样万余人翻山越岭过来也不是不可能。”
众人听完也觉得可能,于是县令又接着问道:“公子能推断出原由,可有解决之法。”
彭羽听到县令问道自己,先是看了一下黄老和陈叔,见两人没说话点了点头,一副你只管说的表情,彭羽这才说道:“各位如今担心流民霍乱地方,我觉得现在就该动身,一方面调集人数尽量把流民阻拦在五里之外,以保我们有足够的活动空间;一方面动员县里集资点食物和银钱,出城搭起粥篷,能暂时安抚部分流民动乱;另一方面出人调查一下是否有人煽动民心,如果真有人作乱及时找出来处理。这几步同时进行,再晚了的话,场面不好收拾。”
见彭羽说的头头是道,尤县令和黄老爷连声说好,就这么办。
在他们这文官这里对于这类事情的处理,也觉得当下只能这么办了。
而陈叔这里看到彭羽所说,也是赞赏,哪怕自己也能想到,但从彭羽这小子嘴里说出来感觉真是令人刮目相看,因为彭羽就只是个十几岁的小子,想法虽不是很慎密,但能分析到如此地步,已是难能可贵啊。
彭羽说完见陈定还没表态,十分尊敬看向陈定,因为彭羽也看出来了,这里应对这类事情估计就只有陈叔能想的周到,办的仔细。
见彭羽看向自己,陈定说道:“小子说的好,就这么办。”
见陈定这么一说,彭羽心里大定。忙说道:“陈叔有何差遣,尽管使唤小子就好。”
众人见彭羽如此一说,都被逗笑了起来,全然没发现突然少了些紧张的气氛。
黄老微笑过后,对着陈定说道:“带上我们的人,和县令大人去做就好,家里出些粮食和银钱,起个头,让县里的人都主动点,老夫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出粮食和钱财了,在家等你们消息。”
陈定起身领命后,和县令彭羽他们一起出门了。
陈定走时还是在府院留下了自己最看重的几人和一些护卫,留下保护好老爷他们,带走了一半,这一半也有几百人左右。
无论怎样的达官显贵,圈养私兵就是重罪,按谋反罪论处。所以一般达官显贵家里都称之为护卫,相当于家仆。但人数只能控制在三百人以内,超出依然是重罪。
所以此时陈定带走的也就200人左右,家里留下一百护卫还有一些家奴也是一番不小的力量,常年在陈定的训练下,都是精卫,保护黄老爷一家倒是足够。
刚来到街上,就听巷子口一阵骚乱,陈定一看如此,转头看向尤县令。
而尤县令此时赶紧说道:“流民过来的消息不曾传达平民,也就县衙和我们知道,应该不是此原由。”
彭羽也看到了,不过却是心里一紧,这不是拐进自家商铺的巷子吗,难道出事了。
连忙快步上去看看,陈定和县令也紧跟其后。
果然,是自家商铺出事了。穿过人群,来到自家商铺门前,那是一片狼藉,里面的物件全被砸的七零八乱。
此时彭宇和张志脸上明显都挂了彩,正躺在角落边上无奈的看着他们胡作非为。
中间条凳上正坐着几人,看着就是一粗野莽汉。下面还有几人还在到处翻翻找找,整的满地狼藉。
彭羽看到这一幕,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大声喝道:“都给我住手。”
听到一声大喝,这些人都一脸问号,不过没在动手,都聚到了那坐着的大汉跟前。
张志和彭宇看到彭羽彭龙回来,瞬间有了主心骨一般,站了起来,直指他们,说他们如强盗一般,进来让我们把东西拿来,还看上什么就准备直接拿走,张志不愿意,言语冲突了对方,哪知对方直接动手打了人还打砸东西。
这时对方这为首大汉看到彭羽他们,淡然的说道:“你就是掌柜老板吧,开铺营业啦也不知道请我们兄弟们喝喝酒,礼貌哪去了!”
彭羽听到他们说话,真想抽他们,可看到对面八九个人,明显一群地痞流氓,自己几人可真纠缠不过。
就在彭羽准备说话的时候,尤县令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谁啊,彭公子开个铺子还得请你喝酒,面子这么大吗?哼!”
话音刚落,尤县令就站在这莽汉的对面了。
看到县令老爷怎么也在这里,几人瞬间从凳子上弹起,扑通一声都跪倒在地,连忙求饶。
县令看到他们没在敢动,没做理睬,而是转头对彭羽说道:“这几人就是街上一群好吃懒做之徒,平常就爱欺负外客和一些平头百姓,因为都没有做下大恶,都是稍作惩罚,可他们屡教不改,也是无奈。”
彭羽听到这话也明白了,欺负我人生啊,一脚踢在那汉子身上说道:“今日把我店铺霍乱成这样,还打了我兄弟,你们该当何罪。”
彭羽自己可能都急了,自己可不是官身,哪能问罪,只能说讨要个公道罢了。
不过县令他们当下谁还注意这点语误,只感觉这些人真是添乱。可跪在地上莽汉他们和围观群众随着这一声大骂听清楚了,这是惹了不该惹的人了。
这一脚被踹在身上,不敢有半点怨言,他知道今天是瞎眼了,算是惹了不知哪路神仙。
对着彭羽又是一番弯腰磕头,大声求饶,说以后再也不敢了。
彭羽看他们如此,也不再说话。县令一转手直接让手下带着他们去县衙牢房报到去了。
先关着吧,解决流民才是当前要务,这几个小啰啰也只是个小插曲而已。
让彭羽放心的是彭宇张志并没有大碍,只是些皮外伤。张志还想再说什么,感觉他也是一脸愧疚,彭羽安慰了一番,没事,人没事就好。
外面围观的百姓,看到一会儿这些地痞流氓反被官老爷抓去了,一下都一哄而散,不再看热闹了,被这几人祸害过的人心里顿时觉得过瘾,真是恶有恶报,只是时候未到啊。
彭羽也来不及收拾啦,关了门,带上彭龙、彭宇、张志和尤县令他们来到了县城门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