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坤斗神？”
叶凡双眸微凝，忽然想起不久前见到的那把重剑。
李正义那把能提升实力的剑实在可疑...
“不错。”邱玄机抚须轻捋，“乾坤斗神与十方纵横乃天剑门至宝，威能自是极大，只是自你师公传于为师之时，便只有这柄十方纵横。”
微微摇头，目光些许深邃，“记得你师公曾说过，乾坤斗神乃当世奇兵，自数百年前便已丢失，经数代人费尽心力搜寻，始终无果，如今也仅剩传闻而已。”
“乾坤斗神非力冠千军不可持，且一旦得不到乾坤斗神认可，无论如何是拿不动的，当时为师尚且年幼，也曾多方问询，只道是太师公曾凭乾坤斗神与十方纵横，行遍天下绝无敌手。”
“师父，您知道乾坤斗神的样子么？”叶凡忍不住开口问道。
邱玄机思索片刻，无奈摇头，“为师也只是听闻，不曾见过。”
闻言叶凡些许失落，内心总觉得李正义那把重剑似乎就是乾坤斗神，但也仅是感觉，并无证据。
想起那把重得出奇，且似乎能提升实力的剑，内心还有些骇然，当时要不是李玄，或许自己早已被当成魔给除了。
那可是越了一个大境界秒杀李玄的实力，要说没有那把剑的功劳，那是不可能的...
正思索间，只听老者的声音缓缓传来。
“乾坤斗神，天剑门多年来的执念。”顿了顿，邱玄机又道，“遥想当年，咱天剑门乃当世第一宗门，门内弟子十数万，号令一出，万仙来朝，威名可谓举世无双...奈何传至为师这，却没落的不成样子...”
“宗门弟子不足百不说，更寻不出一名资质根骨如为师这般的传人，唉...天剑门终究不负昔日盛景。”
邱玄极些许出神，轻声一叹，“世道变了...”
或许曾经的天剑门举世无双，可比现实更残酷的是，天剑门在历史记载中不仅是魔门，且早已被正道消灭，宗门遗址都不知道是否还存在...
想到这里叶凡也有些伤感，不知道该不该说出真相。
“当年在众师兄弟里，为师根骨前十都算不上，本来这宗主之位万万传不到为师手中，奈何师兄弟相继陨落，恩师更是伤心至极，后又为守护宗门...”
“恩师...承受太多太多...”
“师父您别伤心，天剑门一定会再现往日荣光。”叶凡轻声安慰。
“呵呵，傻小子。”邱玄机摇摇头，“天剑门没落已久，你又何须安慰于我，只望你能将天剑门传承下去，其他顺其自然便好。”
“师父...”叶凡眼眸微酸。
“不必纠结。”邱玄机面露笑容，目光温和的注视着少年，“因果循环，皆有定数，天意如此，非人力可及。”
“阵法维持不了多久，为师再交代你几句。”老者洒然一笑，“方才送你的礼物可还记得？”
叶凡点头，“记得。”
“那是为师对于剑道一些理解，回去后勤加修炼，莫要疲懒。”邱玄机叮嘱道。
“叶凡必定不负师父教诲。”少年重重点头。
“如此甚好。”邱玄机微笑点头，目露期待。
沉默片刻，又道：“稍后为师取消阵法，你且将为师心脏挖出，将其吃下...”
听到此话叶凡一楞，脸色巨变，急忙摇头，“师父！这如何使得！”
“且听为师将话说完。”邱玄机长须微翘，“你可知天剑门当初为何一骑绝尘？”
叶凡思索片刻，试探着说出想法，“难道不是因为十方纵横和乾坤斗神么？”
“非也。”老者眼神望向虚空，神色颇为自豪，“天剑门世代传承的功法才是立足之本。”
“剑乃身外之物，功法强弱才是根基。”
“天剑门有天剑诀十二篇，为师资质平庸才堪堪修得其一便已独步天下，如此你还认为天剑门靠的是剑？”
“这...”叶凡闻言心中一震，“师父，那您为何不修全天剑十二篇呢？”
“呵呵，问得好。”邱玄机欣慰点头，“天剑十二篇，精妙无双，太师公天人之姿乃天剑门千年不遇的奇才，也仅修得其中三篇，便已将天剑门发扬光大至无可比拟的高度，试想为师又怎会不想修全呢？”
“才三篇便已举世无敌？”叶凡张大了嘴巴，难以置信的看着老者。
“不错。”
“天剑十二篇共六小篇，每小篇有二篇，为大、小剑法，攻、守剑势，神、鬼剑意，阴、阳剑体，此乃八篇。”
“师父。”叶凡望着老者，十分不解，“不是十二篇么？”
“剩余四篇为师并未听闻，也不曾见过，据说为无字天书，除先天剑体外旁人绝无修习可能。”
听着老者娓娓道来的天剑诀，叶凡心中愈发火热，“这么说普通人能修习的只有八篇？”
“非也。”邱玄机微微一笑，语气平缓，“普通人一篇也修习不得。”
“这...”叶凡瞪大了眼睛。
这和自己想的怎么不一样？
“傻小子。”邱玄机轻敲少年额头，“这天剑八篇涵盖所有剑道之精华，已达到后无来者的高度，据传当年创道祖师凡人之躯斩仙无数，更是封神一剑，将天一分为二，这才有了如今相对稳定的修真环境。”
“你说她老人家留下的功法，普通人如何习得？”
“将天一分为二...”叶凡内心掀起了惊天骇浪，久久无法平静。
“呵呵。”邱玄机抚须一笑，“便是那八篇修习条件已极为苛刻，为师从入道至今已修行几百年，也才领会大、小剑法中的小剑法。”
“且付出极大代价。”
“那我呢？师父。”叶凡眼神火热，内心些许忐忑。
“你根骨自然不错。”邱玄机目露欣赏，看着少年，“这么多年，你是为师所遇见的第二个先天剑体，心性更是万里挑一。”
“我是先天剑体？”叶凡一呆，忍不住出声问询。
“不错。”邱玄机目光略显复杂，“为师本不想让你粘这因果，只因你身世存疑，怕坏了高人苦心为你篡改的天命...”
说到这里，邱玄机陷入了沉默，眼神恍惚望向虚空。
半晌，微微一叹，望着少年，双眸略显复杂，“傲骨天生又怎甘服输...”
“只怕那高人千算万算，也不曾算到你有一颗赤子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