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书库里没有这本书。”
容桓将自己的声音放的尽量平稳,就如同闲聊一般问起容昭这个事情,然而他并没有在容昭这里得到一个可以让他满意的回答。
“这不是府内书库的书吗?”
容昭倒是没有怀疑容桓话的意思,像世家大族间最重要的东西是底蕴,换言之,文字类书籍也是不可分割的一种财富,主人家对于自己家里庞大的书籍虽然可能没有全部都看过,但有些什么书这是很清楚的。
容桓说没有这本书?可他就是在府内拿到的呀。
容桓知道,容昭的反问就意味着书确实是在府内拿的,而他却连府内什么时候多出了一本关于北地的书籍游记都不知道。
见容桓没有回答,容昭又说:“会不会是容管家那里采购了新书,却没有来得及禀报?”
容桓将书放在一侧,摇了摇头:“他昨日才告诉我府内书籍入库的事情。”
这倒是怪了,多出来的一本关于北地的书。
容昭不知道关于北地的事情,他只是好奇怎么府内多了这样一本有趣的游记,而容桓沉默了片刻,决定将这个事情告诉容昭 。
不过在此之前,他要再处理一下有关容昭突然带回来宋循这个小倌的事情 。
“你带回来的那个宋循,不是无缘无故带回来的吧?”
听到容桓突然提到这个,容昭还有些发愣,他本来还够着脑袋要去瞅被容桓放在一侧的那本游记,结果就听见容桓来了这么一句话。
他没有想到居然被容桓这样就看穿了自己的意图。
“真的很明显吗?”
容昭有些像被霜打了的茄子一样,要是真的这样明显,那他突然间莫名其妙的举动别人也会怀疑啊。
容桓伸手揉了揉容昭的脸,很是宽容:“你应该多伪装伪装的,突然这样做,很明显。”
容昭没有觉得容桓像哄孩子一样哄他有什么不对劲,他反而还很享受,而且用着求知的眼神看着容桓:“那我应该怎么做?”
“首先,你要告诉我你是因为什么,才想着要从那个宋循那里得到消息。”
容桓挪了一下位置,将宽大的榻挪出了一个还算宽裕的部位,示意容昭靠过去挨着他坐。容昭也不客气,跟着就挪了窝。
容昭其实是有些犹豫的,他总不能说自己是死过一次,对上辈子的死亡耿耿于怀,并且自己天天还被那种龌龊下流的噩梦纠缠,所以想借着他曾经看过的小h文内容再结合一下一些事发前的蛛丝马迹企图自救吧?
这话要是一说出来,容桓会不会以为他犯癔症了?天天胡思乱想?
但容昭他就是这样想的,笨人有笨办法,消息收集的够多,总可以找到一些蛛丝马迹的。
可是如果他不把自救的动机说出来的话,那他现在所做的一切就显得非常古怪。
就算他都说了出来,并且容桓也相信了,那容桓会不会把他当什么古怪的东西?和鬼神扯上关系,总会是被人以异样眼神对待的。
这就和中世纪时期在欧洲对待同性别之人的恋情的态度一样,世间对此抱有极大恶意,发现一对就要烧死一对,在这里如果被扯上“鬼上身”,离烧死也不远了。
容昭的犹豫都被容桓看在眼里,其实容桓也不是非要逼着容昭把实话说出来,容昭对他有了秘密,他不再是被容昭毫无保留的那个人,这样的事实让他浑身上下都不舒服了起来。
他这次这样试探,容昭也在犹豫,那他不会再深究下去了。
其实只要容桓愿意,他有的是办法让容昭吐露对方的一切秘密。
但容桓并没有那样做,他尊重容昭的想法与意愿,毕竟他希望容昭是处在与他平等的位置,而非是如他豢养的金丝雀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