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昭想到他答应以后不会去南风馆的事情,宋循人都带回来了他当然不会再去…
不过宋循貌似对这些勋贵家里某些私事知道的还不少,他要找机会再问问。
当然,容昭也没有傻到前脚刚刚被教训完后脚就不知死活的跑去踩容桓的底线,所以这几天他还是老老实实的,就先不去见宋循吧,免得容桓又生气里到时候收拾自己一顿。
虽然不是什么皮肉之苦,可是…
真是一言难尽。
在府内养脚伤的这几天,令容昭没有想到的是,害他脚伤的罪魁祸首居然还是有些人性的,对方派了言越来“慰问”。
这举动倒是让外面以为容昭这个起居郎还挺得皇帝喜爱,只是小小脚伤都派人会上门探访。
然而世人都看表面并不知深处罢了。
容昭对言越态度算不得亲近,任谁一看见上辈子间接害死自己的人都不会有什么好心情,容昭一想到言越,就会回忆起肠穿肚烂的痛苦,还有对方抱着他,让楚轩对他作恶的梦境来。
但是言越这个话唠总是有什么说什么,一点不见外,哪怕容昭对他甚是疏远的样子,言越也好像看不见一样。
装看不出来言越倒是装的很好,容昭又不能直接把对方赶出去,他一边埋怨着言越怎么那么多话,但一边又被言越说的话吸引了注意力。
也不怪他,言越虽然长着一副冰山脸,但这声音确实很好听,听上去竟有四分与容桓相似,况且这人非常懂得语言的精妙,虽然是个话痨,但这话的内容说的倒是绘声绘色,让人不自觉就竖起了耳朵。
言越絮絮叨叨说了许多,最后转回了送药的这个事情的原由来,顺带也将小皇帝当时是个什么表情都一起告诉了容昭。
按道理主人为什么派他来送药这种事情言越并不能四处说,就好比如果他不说楚轩为什么会想着给容昭送药,不知情况的容昭还会以为是楚轩良心发现,然而现在他却把这个事实告诉容昭,让容昭对楚轩的感官也好不起来。
按道理能够在皇帝身边的人也不会这样蠢,对方这样活似故意的一样。
事实上言越就是故意的,暗暗的把楚轩在容昭这里有可能获得好感的任何小萌芽都一一给去除。
言越说是当时楚轩被大长公主给追问当天究竟怎么回事,楚轩被追问的不耐烦,最后直接把容昭拿了当挡箭牌,说那个女人还不如自己起居郎好看,让他姑姑下次找个美人来,他宁愿和自己的起居郎天天处在一起也不愿意去碰那些庸脂俗粉。
这可把大长公主气的。
气走了大长公主的楚轩非常感慨,一下子就想起来容昭,说了一句容昭这小身板可真经不起折腾,就让库房理了一些珍贵药材让言越带来了。
听到“小身板”这个词的时候,容昭表情有些龟裂,他也只是没有腹肌罢了,现在还是个病秧子的楚轩又什么好鄙视他的,况且楚轩居然拿他做借口?
容昭非常怀疑,如果不是因为容桓罩着他,他如果只是个普通臣子,大长公主肯定要拎着他去敲打一番。
更何况大长公主本来就担心楚轩沉迷男色,到时候指不定把自己当个狐媚惑主的给处置了。
想到这里,容昭把对楚轩“还有些良心”的评价给默默收回了。
这狗皇帝,心坏得很。
言越说了一通后,很明显察觉到容昭对于楚轩又恢复了那种比对自己还要抵触的情绪,心里有些满意。
虽然容昭对他也不见得多喜欢,就是表面敷衍的客套,但言越敢保证,容昭现在肯定更讨厌楚轩一些。
这样就够了。
想到这里,言越拿出了自己背着的那个包裹。
容昭早就注意到对方背后背了个东西。
刚刚言越进来的时候手里提了盒子,背上背了包裹,冰山脸的常规造型如此一搞,倒是有些滑稽。
“这什么?”容昭是真的有些好奇。
“你的斗篷。”
前几天的晚上季泽带着容昭骑马走了,斗篷也没有带。
言越没有立刻送回来,一是他一直没有找到机会,二是他有些不可告人的私心,重生后的言越远不如上辈子一样正直。
言越还想说些什么,门外有人轻轻敲门:“公子,我可以进来吗?”
是在容家住了好几天的宋循。
宋循已经住了好几日,但是他也一直没有再见到容昭。
宋循觉得容昭给他的待遇实在太好,而且对方也根本就不是为了那种事情才带自己回来,对此,宋循有着强烈的不安感的。
哪里有不付出代价就可以轻易得到的东西?
天下可没有白吃的午餐,如果容昭带他回来是准备与他欢爱作乐,宋循反而会比现在踏实一点。
所以心有不安,也存着某些心思的宋循安安分分住了几日,还是忍不住打听了容昭住处想来见容昭。
再说回来,容桓虽然恼容昭随便带人回来,但他也非是要揪着人不放的人,就好比带人回来的是容昭,他并不会将气撒在宋循这里,在查清宋循这人确实背后没有什么幕后之人,比较安全之后,容桓也没有故意为难宋循。
所以宋循倒是真的还顺顺利利的来找了容昭。
言越见有旁人来,心里有些想说的话又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容昭把包裹里斗篷往旁边榻上一放,也并不在意这斗篷怎么言越今天才还回来,他出声让宋循进来了。
宋循穿着身素雅的袍子,看着倒是像个玉树芝兰的少爷,但骨子里那股一举一动诱人心神的东西依旧还在。
容昭对风月场的人见识的少,所以对宋循的表象无知无觉,只觉得宋循与他常见到的容桓不一样,容桓一举一动优雅的让他挪不开眼,但宋循怎么也有这种让人忍不住多看两眼的状况呢?
高洁优雅是一种风情,媚而不俗也是另外一种风情,两者截然不如,却也又一点相同——引人注目。
容昭分辨不出这些东西来,只在心里疑惑了一瞬间,反而是经历了上辈子和这辈子都陪在皇帝身边见多了某些事的言越一看宋循出现,眉间神色就是一冷。
这个男人想干什么?
看起来就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言越在批判别人,但论起来他自己其实也算不得什么好东西。
然后他默不作声在旁边听了一会儿容昭与这个宋循的谈话,言越不蠢,听得出容昭压根就是想靠着这个宋循得到些什么消息,除此之外别无想法。
可那个宋循却不是。
含羞带怯的神色,若有若无的言语上的小引诱,对方有什么目的不言而喻。
言越当即警惕。
情敌又加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