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陆星澜霎时犹如晴天霹雳,“二哥!我这次真是被你害死了!你必须帮我多抄几遍!”
陆星忱不说话,依旧目光灼灼地盯着用象牙扇遮面的苏棠黎。
“来日方长。昭宁郡主,后会有期。”
说完他便拂袖离去。
陆星澜小心地替自己的二哥与苏棠黎告罪,随后也快步地走进了明华殿。
苏棠黎松了一口气,捏着象牙扇的手都流了许多的冷汗。
【055:哦吼,陆星忱生气了。】
【苏棠黎:每个位面都这么刺激,我都想要劈腿了!】
【055:不,苏苏,你不敢。】
【苏棠黎:……】
陆星忱进了明华殿,身后还跟着一脸紧张惶恐的陆星澜。
世家贵女们瞬间攥紧了手中的帕子,有的打扇,有的用手将碎发勾到耳朵上。
俱是含羞带怯的看向陆星忱。
“儿臣给父皇母后请安。”
老皇帝头疼地看着这一大一小的两个儿子,“还给朕请什么安?你眼里还有朕这个父皇吗?就算没有父皇,那还有你的母后吗?!”
他随手就拿起酒杯砸了下去。
陆星澜身手矫健地向旁边一躲,酒水不偏不倚全洒在了陆星忱的身上。
“二哥,你怎么不躲一下?”
陆星忱掸了掸暗紫色的衣袍,恭敬地对老皇帝说道:“父皇,儿臣不慎湿了衣角,请容儿臣下去整理。”
“朕与皇后何时见你这般讲究过?你莫不是又要去欺负那柔弱的昭宁吧!”
老皇帝觉得自己一语中的,这臭小子分明是想去接着为难昭宁!
从小到大,这臭小子都是认死理的一根筋!只要他想做的事,谁阻拦都不成!
犹记得幼年时期几个皇子才刚学会作画,三皇子陆星煜把这臭小子画了三天的一幅画给弄坏了,这臭小子便扬言见他一次揍他一次!
事后他果然说到做到,还专挑陆星煜的脸打!给陆星煜揍的满脸青紫……
宁贵妃抱着被揍成猪头一般的三皇子哭求惩戒,皇后便打了他一顿板子,给他关着闭门思过。
本以为这般惩戒能让他幡然悔改,可事与愿违。
等到他下一次再见到陆星煜时,他悄声的又将陆星煜给狠揍了一顿!
并扬言让陆星煜尽管去告,只要他没被板子打死,这事便不死不休!
陆星煜打也打不过,告状也无用,皇上皇后总不能真的打死自己嫡出的亲儿子吧?!
那段期间他就只能躲在贵妃的宫中,先生的课也不敢去上。
直到陆星忱终于画出了更满意的画,这才收手……
想到这,老皇帝越发担忧昭宁,那弱不经风的小身子骨,怎么能经得起这混世魔王的一顿揍?!
怕是一拳下去,便香消玉殒了吧……
老皇帝打了一个哆嗦,“皇后,昭宁这才恢复精神,现下这臭小子非要犯浑,你看这可如何是好……”
原本还慈眉善目的皇后此刻也是肃下了一张脸,“星忱,休要胡闹!昭宁已许配给太子,将来便是你的亲嫂!”
“本宫看你也不必下去更换什么衣裳,现在就去宫里的小佛堂抄写道德经吧!来人,给二皇子带路。”
陆星忱到底还是给了皇后面子,“儿臣听母后的话,这便去佛堂抄写。”
他转身阔步走在前头,引路的宫人反而低着头亦步亦趋的走在后面。
没人敢真的惹上这样一个混世魔头!
在他离开大殿后,贵女们开始熙熙攘攘地讨论。
“真是做梦都不敢想的俊美人物,眉若墨画唇如涂脂……今日能得一见此生无憾了!”
“二皇子当真是天人之姿!在我大越无人能及!不知是何人才能配得上这谪仙般的人物?”
“这还用说,这未来的二皇子妃定是从宋家这般的大家挑选!像我等这般的普通出身,定是无缘正妃之位了……”
宋家的嫡出姐妹俩宋清慧、宋清禾,听了众贵女的议论高傲地抬了抬头。
像她们这般年纪就被封了县主的,在大越是少之又少。
她们迟早是要许配给皇子的,她们姐妹二人对此早就心中有数。
原本她们的父亲想着她们俩的其中一人能配享太子妃的荣宠,可今天皇上便赐婚了昭宁郡主……
现在大局已定,她们定是要分别许配给适婚的二皇子和三皇子了。
只是不知,谁能有幸嫁给那龙章凤姿的二皇子,谁又会嫁给三皇子?
宴会酒酣过半,贵女们三五成群离开大殿,结伴着高台赏月。
苏棠黎难得躲个清静也就此被扰。
“见过昭宁郡主。”众贵女齐齐行礼。
此刻的苏棠黎,与之前的郡主身份已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待嫁的太子妃,未来的大越皇后!
皇上和皇后的宠溺偏袒,是个明眼人都能瞧得出来!这会儿子她们巴结都赶不上,谁又敢对苏棠黎有一丝不敬呢?
苏棠黎坐在一旁的石凳上,“嗯,你们起吧。”
“谢昭宁郡主!”
一个个贵女站直了身体,明里暗里地打量起苏棠黎。
在大殿上看本就华贵娇丽,凑近了更是如月下美人一般雪肤花貌!
连陆玲珑都不得不承认,苏棠黎确实比画本子里描述的女狐仙还要娇媚,眼波流转间就似在对人下着软软的钩子。
若是这世上真的有仙人精怪,那样貌必定也是像苏棠黎这般吧?
她撇撇嘴,暗骂自己没出息,居然瞧了苏棠黎那么久。
瞧瞧苏棠黎那小人得志鸡犬升天的模样,被这么多人围在中间吹捧,居然也不嫌臊得慌!
宋清禾来到陆玲珑的身边,微微屈身行了一礼,随后说道:“郡主,昭宁郡主已被指婚嫁与太子,那按理说就是您的未来嫂子了。”
“那又如何?”
“她身为未来的太子妃,将来便能登上凤座。郡主还是与她和善些,万一她计较起今日之事……”
陆玲珑霎时脸色变得难看,好一阵才缓过来。
她看向宋清禾,倨傲道:“那也是你们俩姐妹该担心的事,我父亲乃是陛下的胞弟,她便是再有能耐也不能动我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