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方程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练车场，绝配得上“辽阔”二字。
这里用围栏围着，他们从一侧进入，方程站在原地都看不到围栏尽头。
他抑制不住感慨：“这里可真大。”
诺尔斯在身边附和：“嗯，这是军营里最大的一个区了。”
想来雄主这么年轻的一个雄子，他的两位父亲早逝，亲戚又吝啬，大概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地方，免不了会如此惊讶。
诺尔斯接着和方程说：“雄主，你看那座山。”手指向斜前方那葱葱郁郁的山林，“它也在这片围场中。”
朝着诺尔斯指向的方向看去，大约一公里才能到那山脚，那山的占地面看着不小，方程心中再次忍不住感慨这里的广阔。
场地上现在的车很少，只看到一辆在远处不断移动。
“诺尔斯，我们现在要去哪？”方程跟着诺尔斯向那辆车相反的地方走着。
“拿车。”
方程和诺尔斯走了约一刻，终于见到了那心心念念的车。它停放在一个专门被划分出来用以新兵练车的围场，这个围场虽在大围场里，却也不小，而这里的围栏也不同于外围栏只有两个横板那么简单，四五米高的铁网焊接在深埋于地下的钢柱上，看起来极为坚固安全。
“这里的车都是特别定制的车，两个驾驶位有相同的操控系统，可以设置优先级，所以用来教新兵开车。”
诺尔斯说着话，便指纹识别着身份信息连接到车库和其中停放的那辆车的操控系统。
方程在一旁不停扫视着那辆练习车。
说实话，这是个越野车倒没什么，有些旧也能理解，但是，这车破的属实有些在意料之外了。
车身上数不清楚的划痕，几处大大小小的磕碰变形，连前后挡风玻璃都消失了。
要问方程为什么确定这车之前是有挡风玻璃的，只看主驾驶位侧边，从那有着白色划痕还有后面裂着一长道的两扇玻璃窗就能知道，全车前后左右唯这两扇还在。有些多余，还很突兀，但这也是这辆车窗上曾经有玻璃的良好证明。
方程汗颜，难以想象这车都经历过什么。
倒也不是矫情和挑剔，但心里总是觉得怪异。
方程迟疑着问:“诺老师，我们能换一辆车吗？”看诺尔斯歪头不解，他委婉解释：“这个车，看起来，不是很安全。”
不安全？
诺尔斯回头打量这个车。
他计较不多，也早就适应，所以对它没什么感觉，但站在雄主角度……
额……比起家里的，这辆确实有些……寒酸，还丑。
但也只能这样了。
诺尔斯眉眼带着歉意，叹了口气：“方同学，这已经是看起来最安全的一辆了。”
车身没什么较大损坏处，每扇车门都能正常开关落锁，操作系统完好，已经很不错了。
方程觉得很是不可思议，都这样了，还有比这更严重的？竟也没拿去报废，就算是修理一下也不至于会比这更差吧。
抱着怀疑的态度，方程还是坐到了车的主驾驶位上。
有了之前的基础，现在应对这些对于方程来说都算不上什么难的。
系安全带，调整座椅，启动系统，关闭总控刹车，双手握方向盘，调整档位，踩油门，一整套标准流程，行云流水。
不过……
爷的方向盘呢？
干净的中控台，消失的方向盘，方程懵了。
“这车，为什么？”方程双手悬空轻握，看向诺尔斯求助。
诺尔斯在副驾驶位靠着座椅微微侧头，他唇角本就勾着，现下笑意更甚：“方同学你找找看。”
总控刹车打开，方程回想起之前诺尔斯教过自己的东西，外加在网上搜到的那些，脑中搜寻相关的信息。
想不出来，联系不上。
不过……
脑中划过一道灵光，方程记得自己好像在某个说明书上瞥到过方向盘三个字，还是加粗加黑的一长串字体。
貌似和车上的一个隐秘键有些联系。
方程看向中控台，抬手过去，在台面摸索。果真找到了那个键。
中控台最侧边，陷下去的地方有一个黑色键，与其说是按键，不如说是开关，按进去之后，中控台一处台面松动，将松动处的台面往前滑，就像滑开一个盒子的滑盖一样，那盖子收进车内，出现一个凹槽，槽内赫然就是那消失的方向盘。
“找到了。”方程看向诺尔斯，挑了挑眉，展示自己的机智，“之前有看到过，但没怎么注意。”
“方同学，你已经很仔细了。”诺尔斯夸奖完，跟着也将自己前面的方向盘打开，“其实，大部分的车都可以将方向盘收起来，以后雄主要是遇到没有方向盘的车不用慌，把它从中控台里拉起来就能用了。”
说着，诺尔斯将方向盘单手拉起，另一手旋扭下面的一个铁环，“这样，感觉到卡了一下，就可以了。”
方程学着诺尔斯的样子弄好方向盘，终于，万事俱备。
新兵练车场外。
那辆方程最开始看到的车，正在场子里撒欢。
围场虽大，但耐不住军营里军雌多，平常的时候，车场热闹的很，就算是周末，都有好多军雌在车场练车，难得像这几回的周末一般安静。
也难怪，最近几个月没有比赛，大操练过去没多久，又没有新兵入营和考试，一年到头也就这两个月的周末会这样。
这下可让波比、波缇开心坏了。
“风驰电掣！”
“呜呼！”
“冲啊！”
脚下的油门踩到底，他们开着车从围场一头飙到另一头，甩尾转弯，不断扭动方向盘，像是没有任何顾忌放纵着。
“嗯？”坐在副驾驶扬着双手狂欢叫嚷的波缇，声音突降，不断扭头向窗外看去。
察觉到弟弟的变化，波比将油门慢慢松了些，车速不断下降。
波比把着方向盘，看着前方：“怎么了？”
波缇：“今天车场里好像不止我们两个啊。”
“什么？”波比疑惑，“没看到有其他车啊。”
他们都来来回回飙了几圈，都只有他们一辆。
波缇：“没在场上，在笼里。”
新兵练车围场，因为限制过多，被大家称为“笼子”。
波比：“啊？最近不是新兵入营的时间啊。”
“你猜，会不会是上面发了善心，要给那几辆破车修修。”
波缇想起当时自己刚学车的时候，遇见的那辆车，刹车失灵，当时不知道，他也有些紧张 便一脚油门撞上了笼子护栏，发生太快，距离护栏太近，连副驾驶的教练都没来得及踩脚下的刹车便撞上了。
之后花了几天，他和教练才给车修的能用，然而，刹车还是不好使。
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