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尔斯现在整个虫就是一个大写的后悔。
他就不该把方程雄主要来军部练车场练车的事情告诉任何虫，尤其是盖尔纳那个大嘴巴。
这下可好，全团都知道他的方程雄主要来这边练车了，一个个都缠着诺尔斯，喊着要预定“内场”围观雄子学车。
诺尔斯不松口，没答应一个虫，这下好，他们开始在外场抢位置了。
这热闹程度堪比军部体能比赛的时候。
“盖尔纳，看你干的好事。”
诺尔斯蹂躏盖尔纳已经累了，换成了贝瑞上场。
自知理亏，盖尔纳毫无怨言低头挨训，连说话声音都弱了好几分：“我真的不知道大家都这么饥/渴嘛。”
贝瑞扶额：“你好好用词。”
盖尔纳理不直气也不壮：“对，是热情，是好奇，这行了吧。”
低头撇撇嘴，眼前换成了贝瑞，盖尔纳就莫名来了劲：“说真的，其实也没什么，反正都是大家休息吃饭的时间，在哪不都一样，况且大家就在场外看其实也没什么妨碍，是吧？”
盖尔纳话说到最后，声音都小的快听不见，可他的话不仅是说给贝瑞，也是说给诺尔斯听的。
盖尔纳想了多种说法为诺尔斯调换一下思维态度，希望诺尔斯能宽恕一下他这个知错就改的虫。
可显然，诺尔斯并没有丝毫想宽恕虫的意思。盖尔纳能清晰地感觉到，两米之外那属于诺尔斯带着刺的目光投在自己身上，他觉得现在要是给诺尔斯一把箭矢，大概率他要成个筛子。
盖尔纳实在心虚。
尤其是在听了贝瑞给自己分析过这事态之后，他整个虫就感觉到不妙了。
毕竟，谁也不想自己的雄主被别的虫盯着看，还当做下饭菜。
盖尔纳这么一出，直接犯了所有禁忌，正面撞上枪口，他不挨骂谁挨骂。
贝瑞借题发挥，算盘打的飞快：“下回诺尔斯的雄主再给他带东西来，作为对你这次搞出麻烦的惩罚，你的那份儿就归我了。”
好在盖尔纳脑子转得也不慢：“卧槽，凭什么?这之间有什么关系?”
贝瑞笑了笑：“凭我有个主意，能缓解一下现在的情况。”
盖尔纳：“什么?”
诺尔斯：“?”
……
就是说，为什么和自己想的不一样?
在方程的预想中，他现在应该是在严肃整洁的练车场上，开着帅气的军用练习车，让轮胎不断地激起尘土飞扬。
蓝天白云，绿树成荫。
而不是坐在这空旷明亮的房间里玩赛车游戏。
“雄主，你小心一些，车要进沟里了。”诺尔斯站在方程身边，认真地纠正方程的坐姿、动作，时刻关注着他脚下对油门和刹车的控制。
脚下刹车踩到底，方程握着方向盘看向身旁满脸都兴奋的诺尔斯。
方程气息有些颓丧：“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到户外场啊？”
他想要的就是一个真实，而不仅仅是一个真实感。
诺尔斯脊背挺得笔直做思考状，遂与方程对视：“雄主，你学的很快，按照你这个速度，应该很快就可以上车学习了。”
诺尔斯在贝瑞的建议下，直接向上级申请了一间室内模拟练习场地。
这算是半个放松娱乐的地方，没什么很要紧的，所以审批的很快，虽然不比外面，但毕竟也是根据实际操作配置的设施，还可以关上门来学习，算是目前唯一可以解决眼下问题、也不会造成太大影响的方式了。
方程听了诺尔斯的话，神情顿时放松了许多。
他追问道：“那诺老师，您觉得学生具体还要多久才能去练车场呢？”
“明天？”
诺尔斯保持微笑。
“后天？”
保持微笑。
“那大后天？”
微笑。
“不是吧？”
方程觉得自己突然就没了精神，长叹一口气，内心下起了阴雨，“怎么我感觉我学的也还行啊，还有，诺老师，你不是说我学的挺快的？不会是在安慰我吧？”
那倒不是安慰。
方程学的确实很快，快到让诺尔斯都觉得他的方程雄主简直就是个十项全能不可多得的天才。
只用了半个多小时，就能将方向盘用的如此顺滑，脚下的油门和刹车也能配合的很不错，也就是方向盘还有中控台上的几个按键偶尔会误触、遗忘，可不管怎么说，如此短的时间就能适应手脚配合、转方向盘，真的少有虫能够做到。
“没有。”诺尔斯如实回到，“雄主，你学的真的很快，也就还有一些小的细节需要你多注意些，熟练熟练就好。”
诺尔斯的声音很好听，方程早就这么觉得了，尤其是在他严肃的时候，声音格外具有磁性。
有些出神，方程迷蒙道：“诺尔斯，我和你商量个事情吧。”
“嗯？”
“我学车的时候，你别喊我雄主，喊我，方同学，怎么样？”
想起之前让诺尔斯喊自己“亲爱的”，也就那两天诱着他喊了几声，之后还是回归了原始状态。也不知道是不是害羞，还是其他什么，方程还真就不信，自己在诺尔斯那里不能多几种称呼。
方程接着解释：“你看，你教我学车，那你就是我的老师，我的诺老师，那我就是你的学生，你的方同学，怎样？”
“嗯……”诺尔斯又思考了起来。
其实，要是只有他和雄主两个虫在的话，怎样也都无所谓了。
方程是他诺尔斯的雄主。
平常在外面，别虫看不出来，就需要他来表明一下自己的身份，称呼，无疑是最好的提醒方式，还能顺便体现自己对方程雄主的爱意，还有方程雄主对自己的偏袒，。
方程雄主是他的，诺尔斯可不想被虫当面挖墙脚，当然，背后也不行。
“我的诺老师，你就答应我吧，你教我学车还喊我雄主，我真的是容易进不了状态，总是会忘了自己身为一个学习者的身份……”
方程真是口吐莲花，东扯西拉，到最后说的那叫一个尽兴，简称不着调。
“好好，雄主，雄主，我知道了。”诺尔斯眼看着方程脚下松开刹车，那电子屏幕上的模拟车就那样平滑匀速地冲开护栏，飞入山沟。
屏幕上：“驾驶失误，请您返回起点重新开始或尝试变更车型”。
诺尔斯点击几下屏幕：“方同学，车带着你开海里去了，再重新来吧。”
终于安静，方程应声：“嗯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