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程站在沙发边，眼神异常坚定地看向诺尔斯。
“诺尔斯，你过来这边。”方程坐到沙发上，拍了拍旁边的位置。
诺尔斯走过去，没有坐到方程旁边的位置，而是另一个短沙发上坐下。
“方程雄主，我……”
诺尔斯刚刚说的话好像没有经过大脑，脱口而出。
他太急切了。
但他也说不上自己到底在急切些什么，是因为方程雄主想让自己回军营？还是因为怕方程雄主不喜欢自己？又或者是其他？
“诺尔斯，你还记得最初我给你说的话吗？我们两个都是自由的虫，你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吗？”
方程面上认真，诚挚地看向诺尔斯，等待他的回答。
“……记得，方程雄主说过，不会约束我。”诺尔斯的声音越来越小，“就是说我可以继续回到军中，是吗？”
方程点了点头，“你说的对。”又叹了一口气，“但是也不全对。”
诺尔斯那双大眼睛亮晶晶地看向方程，不经意间两虫对上视线，诺尔斯迷茫真挚地等待着方程雄主给自己的解答。
而方程却有些心虚了。
自负地讲，方程接下来想说的话总让他有种自己是个负心汉的感觉。
方程咳了两声，正色道：“诺尔斯，我的意思是，我们两个的关系你可以理解为是，朋友，好朋友，朋友之间就是自由的，你懂吗？”
“……”
“所以平常你也可以直接喊我的名字，就像我喊你的名字一样，你喊我方程，不必喊我雄主，明白吗？”
诺尔斯低垂着眼眸，如果方程近些，他就能发现此时诺尔斯的眼中尽是失落，还带着些惶恐不安。
诺尔斯真的不想明白，可他不是傻虫，他听得明白。
“方程雄主，既然您现在是我的雄主，我就应该喊您雄主……”
诺尔斯觉得自己在硬撑着，他现在的话，如果方程雄主想反驳，只要方程雄主说一句不让诺尔斯喊自己雄主，喊自己其他的，主人、老板或是其他的什么称呼，他都完全没有任何办法再继续坚持下去。
“好吧，诺尔斯，你想喊什么就喊什么吧，这都没什么关系。”
方程觉得，毕竟现在他和诺尔斯已经登记了关系，面对其他虫，两个虫的关系确实是匪浅，而且如果真的有虫问起，他还确实是要说自己是诺尔斯的雄主。
总不能让诺尔斯在其他的虫前丢了面子，面子对于一个军虫来说虽然作用不算太大，但他举手之劳，能做的还是要做的。
“诺尔斯，我不知道该怎么给你解释，但是我也不想让你误会我的意思，总之，我先问你一个问题，你，你告诉我你的答案。”
诺尔斯听到方程的话，抬起眸子看向他。此时方程的脸上满是纠结，好像遇到了什么难题似的，“方程雄主，你问吧。”我会认真回答的。
方程长舒了一口气，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他开口道：“诺尔斯，你是不是……喜欢我，就那种想与我永远在一起的喜欢，想做我唯一雌虫的那种喜欢，嗯？”
或者，是想和我一起孕育虫蛋的那种喜欢……
好羞耻。
语毕，方程察觉自己都说了些什么，顿时觉得星际间最自负的虫便是自己了。
两个虫的目光此时交织在一起，方程和诺尔斯就那样看着对方，他们的时间在此刻真的仿佛被静止了一般。
空气都有些凝结。
片刻，诺尔斯的脖颈、脸、耳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一片，他刷地低下头，用手摸了摸脖后颈。
“嗯，是。”
诺尔斯不经意瞥向方程，发觉方程雄主还在看着自己，又正襟危坐，严肃了起来，“我喜欢方程雄主，非常喜欢，很喜欢，我想……”
刚刚诺尔斯那别别扭扭的动作到没让方程觉得有什么，但现在诺尔斯的表白，让原本还算镇定些的方程脸上也浮起明显的红晕。
要说也是方程先问的，他也不是没有被人表白过，只不过这次对象换成了一个虫，而且这个虫的声音超大，态度超认真。
方程觉得自己现在的感受真的像是被人初次表白才会有的紧张和腼腆，而诺尔斯就像一个初次和喜欢的人表白的愣头小子，傻傻的，呆呆的，但又很可爱。
“好了，诺尔斯，我知道了。”方程的声音要比诺尔斯的声音小得多，但也起了作用。
诺尔斯的话被打断，没再继续表白下去，他刚刚的失落随着方程的回答消失了大半，他总觉得方程雄主接下来的话可能更加出乎虫的意料。
事实也确实如此。
“既然，诺尔斯喜欢我，我就明白了，那，不如我们两个就先，谈恋爱，怎么样？”
方程不知为何，总觉得现在自己这样像是在/诱/骗/小朋友，一个单纯、年少无知的小朋友。
方程接着为诺尔斯解释自己的话，“谈恋爱的意思，大概就是，这一段时间，我们就像夫夫一样相处，互相了解彼此，如果我们两个人在这一段时间里，发现我们并不合适，我们就可以分开，如何？”
“……谈恋爱……”诺尔斯还在继续思考着刚刚方程说的话。
“方程雄主的意思是，我们两个试婚吗？”
试婚？
方程难以置信地打开手环搜索这个“试婚”，真的没法理解，星际上有试婚这个词语，但是没有谈恋爱这个概念。
试婚，大多发生在各家族联姻中，若有两位雄子同时看上一位雌子，那么此时雌子可以分别与两位雄子进行试婚，看哪位雄子的条件更符合雌子的要求，此时由雌子对雄子进行挑选，该情况出现较少，但曾有一位雌子同时被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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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一样。”
方程转念想想，好像也差不多，都是试一下能不能长久的在一起生活，不行就换虫。
“有相似的点。”方程顿了顿，接着道：“就是我们坦诚的相处一段时间，如果觉得我们合适的话，我们就永远的在一起。”
诺尔斯迫不及待，“好，那我就和方程雄主谈恋爱。”
诺尔斯心想，他一定会抓好这次机会，他会尽全力，他很想让方程雄主和自己永远的在一起。
很想，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