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乐突然被问,但又觉得不管自己怎么回答都是不对,有些气急败坏,“你问我干什么?我又没有雌侍我怎么知道。”
方程哼笑了一声,“那大伯你总有雌侍吧,哦,对了,大伯你雌君都有了。”
方程压低了些声音,“那爷爷现在不还活着呢,大伯怎么不……”
“够了,方程,你无非还是想说你雄父的财产,我都说了,这些事情我们之后回家再说。”
方文克的表情终于是绷不住了,他原本就是突然接到了医院通讯,不敢相信才来这边确认一下的。
没想到,这拖油瓶刚一醒来,就直接问他要东要西,简直是忘恩负义的虫崽子,跟他雄父一样令人生厌。
方程不紧不慢地将吃的差不多的碗放到病床旁的小柜子上,然后转身优雅地擦了擦嘴。
“哐!”
方程重重地拍了一下自己床上的桌子。
他冷冽地看向前方的两个雄虫,声音低沉平和却又十分危险,“我都说了,大伯,你是听不懂虫话吗?”
方程微眯了一下眼,接着道:“下个星期三十二点之前,如果我还没有收到我应得的,我不介意跑一趟财产管理中心,还有,你们家我不会再去了,从现在开始,我们划清界限,桥归桥,路归路,最好走到路上大家也当谁也不认识谁。”
方程这样说自是有些依凭的。
方程他是一个成年雄虫,自他和诺尔斯登记关系之后,方文克的监护人身份就自动的被解除并转移到了诺尔斯的身上,至于后面他和诺尔斯的事暂且先不说,方程现在和方文克算是彻底没了关系。
唯一有些亲属关系就是方文克是方程的大伯,可那又如何,方程没了雄父和雌父,那他就不欠任何虫。
记忆里的方程是在上学期间得知了雌父和雄父离世的消息,自那之后,他便一直待在学校,因为方文克把他从小到大住的家给卖了。
那时候的方程因为没有成年,所有权力都没有,方文克牢牢地掌握着一切,他一点儿办法都使不上。
因为星际法律要求,方文克每个月会给他最低档的生活费,不过方程是雄子,所以在学校有很多补助也花不了什么,但是比起方程自己的雄父,方文克仅仅只给了他十分之一不到。
可就算是这样,方文克还要将他剩下的那些生活费和各种原因得到的红包在家族聚会那天晚上收回,理由是他还小不适合拿那么多钱。
更值得揣测的是,在方程20岁刚从大学毕业之后,不到一年的时间,方程他就出了车祸,被撞成了全身残废。
如果不是他这个地球人方程被不讲道理的系统给传送了过来成了“方程”,那他说不定真的就……
这件事方程越想越觉得可怖,到底是多狠的虫心,吞了自己弟弟的财产,竟然连他的孩子都不肯放过。
方文克就站在方程的正前方,看着方程那如毒蛇一般的目光,阴冷森寒,心中凉意倍出。
这个虫崽子,怎么给床上死/了一年,眼神一下这么让虫毛骨悚然了。
方乐站在侧面,没有看到方程那透着寒光的眼神,他觉得这方程真的是太过分了:“方程你还有没有一点儿良心,你生病的时候,我雄父可是每周都来探望你啊。”
方程嗤笑,他心想,方文克那不叫探望,他那是来医院打卡的。
打卡打的还很随意,要是网卡的话,他的上班卡和下班卡说不定能一起打了。
方程倚到靠枕上漫不经心道:“那,多谢了。”
“你……”方乐要被方程的反应给气吐血了。
这个方程怎么越来越烦虫了。
-
“您好,是方程雄子点了餐吗?”
门口的虫手上提着一个袋子,里面装着几个精致的餐盒,是给诺尔斯点的餐到了。
“是的。”
方程声音洪亮,听着一点也不像刚刚从重病中恢复了的虫。
方程忽略掉自己正前方的两个虫,转向诺尔斯在的方向,他的声音又恢复到了温和的状态:“诺尔斯,你去拿一下饭回来吃吧,挺久了,别饿着。”
诺尔斯连忙道:“好,方程雄主。”
他有些僵硬地从方乐和方文克的身边绕过。
方乐意味深长地看向走过去的诺尔斯,嘲讽道:“看来还是个军雌,怪不得皮肤一点儿也不白。”
方乐刚说完,一个勺子就向他飞来,砸到了他的脸然后应声落地。
是方程扔的。
“你干什么!”方乐难以置信地看向躺在病床上的方程。
方程勾着唇角,脸上笑着:“我故意的,你活该。”方程早就想拿东西砸他了。
方程扔的还是他精心挑选的他舔干净的勺子,手边就这么个趁手又有重量、又不值钱、又不会砸坏的东西。
“雄父!雄父!你看他!”
方程原以为方乐会过来和他打一顿,没想到这缺德孩子一点儿少年虫的血性都没有,只会告状。
“方程!你过分了!”
方文克站在那,眼睛怒睁着床上的方程。
可方程哪会怕虫瞪,他可是一惯只要拳头没落到身上,就什么也不怕的,而且就算要打架他也奉陪到底。
反正在医院,打成重伤直接能进手术室,非常方便。
“谁过分?”方程反问,语气仍是淡淡的,“他要是再多说一句我的虫,我就拿这个砸他了。”
方程把面前支撑的小桌子晃了几下,然后用一只手便将那小桌子向上举了举。
“你敢!”方乐仍是不信邪地朝着方程喊叫,“你个没雄父雌父的虫,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方程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但那笑意却让人感到十分的恐惧。
“要不你试试?”
方程说着就将那小桌子适手地拿在手上,准备向某个地方发射。
“不过,你说我是个没雄父和雌父的虫,这倒是事实。”方程抬头将目光转移到方乐的方向。
这时,方乐才明白,为何刚刚雄父会表现得有些紧张,方程的眼神简直像是猛兽一样,他虽笑着却让虫感觉到下一秒等待虫的便是绝境。
方乐最终没有尝试。
他不敢。
那坚硬的桌子要真砸到他娇弱的身体上可不是玩的。
方乐继续大喊:“雄父,雄父,方程他疯了,把他送进精神病院吧。”
方文克已经要被自己生的这个小崽子给吵的头都要大了,“你闭嘴!”
方乐终于闭上了嘴。
“行了,大伯堂弟,我的虫要吃饭了,留着你们在这儿闻味儿也不好,你们走吧,看也看过了,赶紧去办我说的事,以后要是有家族聚会什么的,咱们再见吧。”
刚刚屋里的医生和护士都没有离开,他们被迫开开心心地吃了个雄虫的瓜。
他们几个雌虫看雄虫吵架新奇的很。
要是雌虫早就打得难舍难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