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泫然欲泣的望着欢都落兰,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
“姑娘,你来评评理啊。”
她的眼圈红彤彤的,本就惨白的脸颊此刻毫无血色。
“这个是我相公,我与他成婚八年,他竟在外偷偷养了这小贱人七年,若不是他回来的时候,白色锦绣长袍上沾染了口脂,我都还被蒙在鼓里。”
“我本是这牧城中富商的女儿,嫁与他后,因无所出,便被公婆嫌弃,慢慢的把生意给了相公,我则安心的调养着身子。”
“这一调养就是七年啊,他本就是个贫苦书生,攀上了我才有了如今的荣华富贵,爹娘接连着逝去,现如今见我没有利用价值了和依靠,打算抛弃我,与那苟合的贱人在一起。”
“现如今,打算用我无所出把我告上公堂.......”
她抽泣的哭出了声,泪眼朦胧的望着欢都落兰,像是找到了宣泄口似的,“姑娘,你说我到底该怎么办啊?”
那男子一见不少的人围观,心虚的憋红了脖子,“娘子,别胡搅蛮缠了,全都是因为你无所出,我才与你离婚的,这都八年了啊,我爹娘都等着抱孙子呢。”
“况且我与怜儿只是无心在一起的,我我喝酒之后把她看成了你,这才.......怕你伤心,我才只敢让她在外面,更何况是因为我才失去了清白的。”
小三楚楚动人的盯着那女子,扑通一声的跪了下去,“夫人,你就成全我跟陈郎,虽是无心之失,可我的孩儿已经六岁了,让他入族谱吧。”
女人的手指发颤,眼眸猩红。
情绪从心头涌出,酸涩的望着男子,言语凄烈,“相公,我本是大小姐,低嫁与你夫妻八年,没想到最后,父母逝去,家产被夺,落得个一无所有。”
她字字凄惨,让欢都落兰动容。
欢都落兰金瞳中燃烧着熊熊火焰,恨不得让那男子以死赔罪。
就在她那拳头要砸向男子的时候,却被苏念卿给拽住了。
“想清楚,这里不是南国,倘若是你帮了那夫人,你走之后,又被欺负怎么办?”
苏念卿压低着嗓音,试图平衡着她暴躁的情绪。
欢都落兰咬牙切齿,“既然这样,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让他死。”
苏念卿无语炸了,只能贴了张符在欢都落兰的身上。
苏念卿凑近,掐着指一算。
这男子克妻,若是与他成婚,就算是有万贯家财也能消失的一干二净。
“你,害她父母,浪费了她八年青春,又偷取着钱财背地包养着小三,你可知罪。”
苏念卿压低着嗓音,恨不得给他个大嘴巴子。
但想了想,根本不值得。
打他都觉得脏了自己的手呢。
苏念卿甩了甩手,那双红瞳中带着极强的压迫感。
男子的双腿发颤,咬着舌尖,“那钱财分明就是我赚的,我花的是自己的钱财!!!!”
“是这个贱人颠倒黑白!”
随即想到了什么,顿时硬气了起来,“你们该不会是觉得帮助了她这个贱人,便能分割我手中的钱财吧,我就说怎么不对劲,你们又不是官府的人,凭什么管我。”
苏念卿忍无可忍,一脚踹了过去,施展着妖力,把那冤魂的怨念丢在了他的额头上。
“你印堂发黑,灾祸不断,估计用不了多久,妻离子散,钱财两空,气绝身亡。”
男子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听到苏念卿的这一番,怒火噌噌的上涨着,“该死的妖女,你与她是一伙的!!居然敢咒我,信不信我把你送去见官。”
苏念卿瞥了一眼那原配夫人,低抿着唇,“夫人,你是何想法。”
原配夫人咬着舌尖,漆黑的双眸中划过了一抹绝望,“家产分为一半,我便同意离婚。”
男子一听,顿时不乐意了。
这不是咬了一大口肉走吗?
“不行,那家产可是我打拼出来的。”
苏念卿听着这番不要脸的发言乐了,掐着诀,把真心符贴在了他的脑门上,不少恶毒的话涌出,“我好不容易把她的父母弄死,继承着万贯家财,怎么可能会分他一半。”
原配夫人一听,恨不得拿着匕首捅死他。
她可怜的爹娘带着怨恨死去了。
苏念卿早就让欢都落兰去报官了,正好了那县老爷听到了这番话,直接把那男人打入大牢。
财产全归原配夫人所有,只需证据便可以定下那男人的罪孽。
“呼......苏念卿,我觉得你说的对,男人没一个好的。”
欢都落兰经历了这一遭,再加上之前讲的故事恐吓后,对男人十分的抗拒。
她本是大小姐,因为男人万贯家财被夺,家人逝去,年华错付,甚至被那男人贬低,精神控制。
苏念卿挑眉,“现在明白了,我对你的良苦用心了吧。”
欢都落兰点点头。
爱太过于虚无缥缈了,或许曾经爱过,可年华已逝,爱也随之消失。
盲目的爱会忘却自己,何必自讨苦吃。
“走吧,饿了。”
酒楼内。
苏念卿大手一挥,买下来好几坛美酒。
就在她想要去倒酒的时候,却被涂山红红按住了手腕,“别碰,你忘了,之前在涂山的时候了?”
一喝酒,妖力失控,便会狂风暴雨,雨水溅在地面上会形成冰刺。
这里是凡间,不是涂山,那些凡人只有一条命。
苏念卿悻悻的抽回了手指,只能眼馋的嗅了嗅。
欢都落兰倒了一碗酒,猛喝一口,神情落寞,“苏念卿,这该不会是我最后的一碗饭了吧。”
“??”苏念卿脑海中冒出来了问号,满眼的错愕,“我又不会杀你,你想什么呢。”
掀起眼帘,正好撞入了那澄净透彻的金瞳中。
她温热的手指攥在了苏念卿的皓腕上,酒壮人胆,金瞳中迅速升起了一层薄薄的水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