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
听得画棠是忍无可忍。
她一摆手,直接呵令伏厚先把嘴给闭上。
这么些年,画棠见过无数的人、也问过无数的人的话。
有的人闭口不答、有的人寥寥几句,也有的人、能啰嗦到突破天际的。还有的人,能一个时辰之内、都没一个字能说在重点上的。
画棠都忍了。都能忍,都像听家常一样地听着别人随意地说。
因为线索,往往就是在那些人的说辞里面。画棠从来就不怕那些人被问到的时候话多。
只要他们愿意开口、想说什么、想怎么说、都可以。
可像伏厚这样的……
自以为是、自己把自己娇气成这样儿的、自己把自己当成天宝的……
没有。
一个都没有。
伏厚甚至都可以无视上官、无视她这个刑官大人,而一心只有伏厚他自己。
这才是真正无法无天的人。
看吧,伏厚被吼哭了。
又开始哭、又开始碎碎念,又才想起来自己还背了个重大的杀人嫌疑。哭得那叫一个伤心欲绝、气得那叫一个惨不忍睹。
画棠彻底烦了,让卫一将其给拖出去关起来。
终于感觉耳根子清静了。
画棠再喝了两盏茶后,觉得胃里也不再翻腾了。
便再次提审了芮元化。
“芮大人,本官问你:你最后一次见到慕静安是什么时候?你可曾对他起过杀心?昨日酉时,你在哪里?”
画棠单刀直入地直接问道。
芮元化听问,抱拳行礼后作答。
“回刑官大人的话,昨日晨时末,比赛取消之后,下官被慕大人给臭骂了一顿。然后下官怼了他,就走了。
跟随本来准备看比赛的家人们、一块儿回府去了。
在府里郁闷了一会儿之后,于午时一刻,便出去寻了好友、去酒楼喝酒。
至酉时末才回府。下官的好友、就是司马大人,可以为下官作证。至于大人您问的杀心?
有啊,谁没有呢?百姓们有、府衙所有的官员们也有,包括他慕静安的家人们也有。可谁会动手啊?
下官不会为了那样的人、搭上自己的前途命运的,他才不配。”
听得画棠无语了几息。
不过芮元化这话,还真真是大实话。
别说上下级、就是朋友、就是夫妻,一生之中也有无数次、会产生杀死对方的想法。
何况慕静安那么个招恨的人?
“那你觉得谁最有可疑?”画棠再问道。
芮元化听问,摊了摊手,依旧直率地回答道:“这可太多了。慕静安因为专制,得罪的人不知凡几。
又因为其实在是偏私太过,得罪过的人那根本就如过江之鲫。大人您让下官说,下官真的说不出来。
因为不管是百姓们、还是府衙的官员们、甚至守门的兵士们、都有可能杀他。下官是真的猜不出来是谁。
何况昨儿下晌,下官并没有在府衙里。真凶是谁,这个真还是得靠大人您自己慢慢去查了。”
“就完全没有一个、你认为最可疑的人?”画棠不理他的话,而是继续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