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元化吼回去。
“慕静安你长没长脑子?怎么就是我惹了他了?我冤枉他了吗?他这几天根本就没有锻炼、难道是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吗?可所有的人眼睛都没有瞎,只有你的瞎了。
你要偏私他是你的事情,但你拿所有的人开玩笑、就为了你去偏心他。这像话吗?
你当的什么官儿?你把我们全当工具陪他玩是吧?那你自己去陪啊,我们是朝廷的官员,又不是你家的官员,你拿什么大葱插鼻装大象呢?”
说完,芮元化转身就走了。
反正他也没什么可怕的,他做得正、行得端,想要弹劾他、撤掉他,也得吏部同意才行。
而他对朝廷有信心。他相信朝廷也不会胡乱冤枉一个人。
反而是他、他准备先弹劾慕静安一拨儿。
可是在提起笔写奏折的时候,芮元化又犹豫了。
这说来说去,也都不是什么正经的事情。
不管是哪儿、都有阵营,每个阵营里互偏互帮也是常有的事情。
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他这要是弹劾了慕静安、就为着这么点子小事,有必要吗?
朝廷会怎么看?会觉得他芮元化吃饱了撑的吧?
芮元化想了想,扔下笔,找俩好友喝酒去了。
他不准备跟慕静安和伏厚那种人一般见识。而现在是那俩在生气,他芮元化又没做错、凭什么生气气坏自己的身体?
让那俩自己混去呗。他才不会为了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呢。
想通了的芮元化,高高兴兴地过年去了。
结果第二日,也就是大年初三的早上,芮元化突然就收到了慕静安将他给解职的消息。
这把芮元化都给气乐了。
自己好歹是朝廷的四品大员,慕静安居然不报刑部、不报朝堂,就这么让他滚回家睡大觉去了?
啥嘛。
那慕静安真的是太把他自己当个人了、还是把一州当成一国、自己当成王了。
芮元化一生气,就去找慕静安。
慕静安却不在府里。
听慕府的人说:他一晚上没有回府,都在公事房那边的。
得,芮元化就明白了。慕静安这是连夜哄伏厚去了吧?
芮元化呲着牙、就找去了公事房。
结果就发现,慕静安死了。
死了……
死在了刺史的公事房里。
而等这个消息传开的时候,大家惊讶的同时,也发现:伏厚居然还在生气。
当别人告诉他、慕静安死了的消息时,伏厚还以为别人是骗他的,是故意拿这个消息去逗他的。
又发了脾气。
……
而画棠听到卫队们打听回来的这些事时,也是无语了半晌。
所以朝堂历来都禁止结党营私呢?
这一个拉一个、一个阵营对一个阵营的。毕竟人都是有私心的,都是偏帮自己人的。
只是像慕静安这样、闹得沸沸扬扬、还在公事上因为个人私心而闹成这样的,首见。
人家都是暗里偏私、表面上多少都会顾忌着一些,而慕静安则是完全把官场当成了自己家,没有一点儿为官的自觉、没有一点儿当官的责任心。
玩儿呢?
要偏私、你滚回家去、带着你想偏疼的人滚回家去,想怎么偏怎么偏、想怎么疼怎么疼。
跑出来祸祸别人干什么?
这下好了,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