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务说着说着，痛心到无以复加。
曾经有多甜蜜、如今回想起来，就有多痛恨。
“我真的以为、我真正的嫡子死掉了。而我的夫人……到现在也不知道真相……
这、这怎么一个乱字了得啊。
想不到我的嫡子还活在人世间，可、可这怎么又死了啊。刑官大人，您帮帮我、帮帮下官，帮忙查明真相好不好？
下官一定要知道、是谁、是谁那么狠心，非得杀死这么一个小孩子！他好不容易才捡回的一条性命啊，就这么没了啊……”
柯务的这番话，听得屋里、屋外的都是目瞪口呆。
这案子，真是乱到了一定的程度，乱到了他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去理解其中发生的一切。
只有画棠。
画棠在听得也是无语了一阵后，就对柯务道：“本官大概能猜到杀害齐家人的真凶是谁了。
说真的……你想知道其是谁，但你在知道后、恐怕……未必承受得了。你先去里屋呆一会儿吧，听听真凶怎么说。”
画棠说着，也不等柯务再说什么，就让卫一将其的穴位给点了、带进了里屋。
让其不能言、不能动，但是能听到。
之后，画棠就提审了本不准备提审的、柯务的正室夫人、林氏。
林氏长得十分端庄、也十分大气。一言一行，都充满了大家夫人的严正风范。
甚至看起来，都像是有些过于严厉到……有点儿刻薄的样子。
她被带到屋内后，看着面前的铁椅、再看看上首处坐着的几位大人，抿紧了薄唇，让两唇边的线条、都拉出了一个向下的、较大的弓度。
她是官家的夫人，自然不用拜。
她揖手、规规矩矩、一丝儿也不错乱地行了一礼后，就站在了那里。
整个人、包括头发丝、都熨熨贴贴的。
画棠看着这样的林氏，眼里，却没有丝毫对其的欣赏之意。
直接就出声问道：“林氏，你掌管柯府，柯府里所用的衣料、以及订制的衣物，是不是都出自‘锦丽成衣铺’？
别跟本官说不是。就你身上的这件衣裙，裙摆的花纹、花样，都是本官在那成衣铺子里见到过的。除开那处、别处并没有。
还有你的贴身婢女小竹、以及你儿子柯升身上的花纹样子，本官也曾在那间铺子里见到过。
你要不要跟本官说说、你是怎么认识那里的绣娘、谢氏的？”
林氏闻听这些话，眼神低垂了下去，但回话的声线十分地平稳 。
”回禀大人：妾身府上的绣娘、手艺是不错，不过青州城最时新的花样子、总是那‘锦丽成衣铺’里最先传出。
所以，我府上人穿着的、多半会去那铺子里订制、或者采买花样子了回来自己缝制。
这在青州、甚至是周边几个州城的大户人家之内、都不是什么新鲜的事情。
大人您既然问到了，妾身自也是不会否认。
不过听大人提到的谢氏……妾身不曾与其相识。大人，您也知道，有些布料、有些花样子，总得是我们这些个夫人亲自上门采选购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