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定亲王爷,您这是怎么了?您已荣膺为亲王,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
对上只尊陛下一人、对下可统文武百官。可设文、武二相,可建亲兵两万。
军政、民生,都在您一手掌握。
陛下才安排您为和谈使,这份量,足以震慑北寥宵小,且已将一千万两白银如数送到,您该高兴才是啊。”
包公公说着,心里还在盘算着:这得给自己多大的跑腿红封啊?
季铭看了眼这个——蠢到无可救药的、御膳房的大太监,摆摆手,示意对方滚蛋。
包公公就这样被驱赶,顿时有些诧异,还想再说什么,脖梗忽然就被一柄铁扇给顶住了咽喉。
季悠用折扇戳着包公公,挑起一边唇角,冷笑道:“派你个御膳房的大太监来传旨,这是有多羞辱人?
好事儿?既然你认为是好事,那本王就不介意把这一巴掌、给康帝还回去!”
说着,没等对方反应过来,手下就是一个用力,折扇的扇面就是一开。
一划!
包公公的脑袋就此飞了出去。
飞出去的脑袋上、那双线眼还睁得老大,内里充满着不可置信。
而跟随包公公来的小太监们,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跪地磕头。
一声不敢吭地磕头不止。
门外的卫队,进来收拾尸体。
季悠扫了眼那两个小太监,再扫了眼正屋外、护送包公公和银两等来的、一小队禁卫军们。
扬声道:“把这蠢货的首级给爷装好喽、端端正正地摆去皇帝陛下的案头上,就说这是本王给父皇送的寿礼!滚吧!”
没人敢吱声。
俩小太监四肢并用地爬着倒退、倒退了出去。
卫一将包公公的脑袋、就手朝着那一小队禁卫军丢了过去。
对方手忙脚乱地接住,却是头都不敢抬一下,招呼着手下,赶紧就跑了。
那俩小太监,他们也扔下不管了。
个个儿都恨不能多长出两条腿来、生怕多耽误一息、自己的脑袋就会不保。
却听一声震喝:“站住!”
禁卫军小队们:“……”
齐齐刹住脚,抖若筛糠。
脑中都刮起了风暴:这是要死了吧?要死了吧?
但那是定王的声音,他们、他们……
只能战战兢兢地回头、往回走。
心里就先将康帝骂了一百八十遍。
这次真不是他们自己愿意来的。包公公那个蠢货看不懂,可他们还能看不懂那道旨意是什么意思吗?
可之前:大都城出事,他们逃了,逃去了杭州。因为他们的父亲、或是祖父、或是族长等等、在那里。
他们还得求着托庇一二。
所以才跑去的。
所以这次就被派发了这任务:为的就是将功赎罪。
可明明听说:定王和仁王都不随便乱杀人的、他们才敢来的。怎么、怎么就……
但现在要让他们跑,那是更不敢的。
只得回去正屋门前、双膝跪地跪成了一排排、等着定王的命令。
季铭没看他们,只提起笔,抓过一本空奏折本、在其上龙飞凤舞地写下一行大字。
着令:原刑部左侍郎画谨年之女——画棠,即日起接任其父之位。
担任刑部左侍郎之职:着正三品官袍、戴正三品官帽。一应权利、与其父相同。
追封:画谨年为正二品刑部尚书,赐谥号:律公!
追封:画谨年之正室夫人——叶依然,为正二品怀国夫人!”
季铭写完,抓起自己父亲留下的定亲王印玺,就盖了下去。
然后签上自己的大名,再把奏折弹去了禁卫小队、队长的脑门上。
沉沉出声道:“带去给陛下,让其诏告天下。否则,和谈使的荣誉,就让他自己去领!”
小队长被那蕴有内力的奏折一砸、立时给砸得额角鲜血直流。
他不敢擦,只赶紧抱住奏折,然后叩头颤颤应了声“是”,就膝行向后退出三步、再爬起身跑了。
他们此次负责摆运银子的有五千人。
五千人“小队”的“小队长”,面对季铭,此时也连多哼一声都不敢。
但是,在回去杭州见到康帝之时,这个小队长却没有任何的胆怯。
将奏折、和处理过后、装入木匣内的包公公的脑袋一呈,便将定王和仁王的话、加以润色地回了一遍。
之所以加以润色,是不想被定王或仁王秋后算账。
也不想把康帝气得、当场将自己给拖出去杖毙。
说完后,小队长看到康帝正在发呆,便安静地行了一礼后,悄悄退了下去。
刚退出去,就听到王福老太监在大喊:“御医、快宣御医,陛下吐血、吐血了!”
小队长立刻撒丫子就跑。
边跑,心里就边鄙夷:这就被气得吐血了?你算计别人的时候那么狠、怎么轮到自己个儿了,就这么不经事儿啊?啥玩意儿嘛。
真不怨这小队长瞧不起康帝。
大都城出的事情:对于徽朝民众们来说,无论是长了心的、还是没长了心的,都是一种巨大的耻辱。
而小队长这等人,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同样感觉有些挺不起腰背来。
这个时候,康帝不思进取、不思报仇、不趁机激发将士们的血性与北寥痛快一战。
反而还在算计国朝内的自己人。
反而只会乖乖交赎人的银子。
“呸!”
跑远了的小队长、狠狠地朝着康帝所在的方向、啐了一口。
……
说回季铭。
他在弹出奏折之后,就打开一张空白的大纸,将刚才那封奏折上的内容:书写纸上。
这是皇帝专用的公告纸张。
他准备写完后,就让下面的人,贴到皇宫大门外的告示墙上去。
季悠站在一边,看着季铭写完,顿时抚掌叫好。
这次,是笑了个淋漓畅快、浑身舒泰。
他想也能想得到:康帝看到那封奏折后、究竟会被气成个什么样儿。
这时,画棠从侧厢房内掀帘走了出来。
包公公来宣读圣旨的时候,画棠等人都避开了。
他们可不想跪什么康帝。
季铭和季悠自然是不用跪的。
来宣旨的无论是谁:面对这二位、也不敢令其给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