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子出事了,你全怨到做父母的头上来了,你让人给摸了脸,是你父母的错了,是吗?!
为父的告诉你:今儿那尼姑庵,你若不去,那么,三尺白绫、毒酒一杯、匕首一把,你自己选!
真是反了天了。这丢了全家的脸、影响了你姐妹们的名声,你还有面目在这儿乱砸乱骂,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
“是,我是东西,我就是个东西,我就是你们想借着秀才的名儿、想攀了高枝儿、想等着我的孩子考科举以摆脱商人身份的东西!”
屋里的姑娘,恨恨地还着嘴,眼眶里,几乎要恨出血泪。
她看向自己手里握着的剪刀,猛地一个用力,大喊道:“不用你们逼,我自己死!”
喊完,就一剪刀朝着自己的咽喉扎去。
屋外,听到这句喊声的人都怔了怔。
一妇人,抬脚就冲进了屋,嘶喊着:“女儿啊,爹娘不是想真的逼死你啊,你别想不开啊……”
可等她喊着冲进屋后,却只见到空空荡荡的房屋。内里,却没了她女儿的身影。
地上,还掉落着一把剪刀。
妇人一时急怒攻心,当场晕了过去。
中年男人也冲进了屋,见状,恨恨地一拳砸在了珍宝架上,咬牙切齿地道:“又是那贼人、那该死的贼人!”
院子后面的大树上,打晕姑娘带上树后、准备再次掠出的“贼人”季悠,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提气,纵跃而出。
……
县城外、群山里。
画棠他们找到个废弃的山洞。
撒上了药粉,将洞内的小虫小蚁们驱赶出来,才在里面生了一小堆火,烘烘衣物。
两个时辰后,卫一和卫二根据鸟哨找了过来。背上背的、腰上挎得、肩上扛的,大袋小包的,把他俩整个人都快埋里了。
给画棠看得:脸上的表情都快成了个大写的“囧”字。
郑佳欣却是跳了过去。
别的人在帮忙卸,她去帮忙打开,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
嘴里也没闲着,调侃他俩。
“季子钰到底给了你们多少钱啊?你们咋不把整个县城给搬回来啊?咱们是随时要跑路的哎,带着这么多不嫌麻烦吗?”
还没调侃完,看清楚麻袋里的东西后,郑佳欣就高兴地“哇哇”大叫了起来。
“哇哦,有煮锅!有调料、有辣椒、还有那么多煮锅的食材!卫一你们太棒啦!哇哦,还有我最爱的糖炒栗子、糖葫芦!啊啊啊,居然还有烤地瓜!卫一,我爱死你们啦!”
卫一:(─.─|||
卫二:(/ □ \)
画棠抚额、楚迎月掩面。
齐齐心道:她俩不认识这货,真的,一点儿都不认识。
就只有小虎最捧场,它也凑到那些麻袋旁,这个嗅嗅、那个刨刨。
闻到有自己喜欢的食物的味道儿,就使劲拱,用没牙的小嘴想去扯麻袋。
一时间,本来压抑的气氛、倒也就此缓和了起来。
美食,永远是生物们心情的最佳调剂品。
石头搬进来、锅子架起来,掺上水、加上料,等到“咕嘟”了,就往里放食材。
香气,很快地就在山洞里弥漫了开来。
馋得已经吃了一个烤地瓜、半袋糖炒栗子、三根糖葫芦、一碗豌豆粉的郑佳欣,还没等卫队们切好肉片,就先捞了青菜来吃。
肉,他们是真的吃得够够的了。
不过,谁能拒绝麻辣鲜香的、煮锅里出来的肉片呢?
一行人是吃得满嘴流油、“嘶哈”声不绝。
只有小虎,围着他们急得打转。它闻着香,但“娘亲”给它喂的、却感觉不是一种东西。
不过它也不太敢靠近火堆,只能离远些了转几圈,再回去啃自己小碗里的碎肉,再转几圈,再啃两口。
这时,季铭和季悠回来了。
季悠进洞就道:“好香。你们吃得很美啊,我俩累得死狗一样,你们却在这儿大快朵颐,欺负人啊。”
快步过去,抓起水囊净了下手,再挤进去,坐在卫一让出来的位置上、接过卫一递来的小碗,就跟着吃了起来。
卫六则起身,再去将另一个已经准备好的火堆点燃,另架起了一个锅。
卫队们也跟着转移去了那边。
腾出了位置,季铭才过去坐下。
啥也没说,接过卫二递来的碗,也开吃。
那双剑眉却一直有些微拢着。
画棠瞥了季铭一眼,低头继续吃,什么也没问。
现在大伙儿吃得正香,谈公事就是煞风景,她画棠也没那么讨人嫌。
再说,她自己也吃得正香着。
虽然这锅的料,没有她爹调得好。
她爹不会做饭,但是怎么把煮锅调得又香又鲜、麻辣又正好到位、汤汁都恨不得让人喝干的地步,她爹是最会的。
这锅有些过辣了,辣得她的眼睛都茵朦出了一层水气。
一行人吃饱喝足后,煮锅被端下,茶壶坐了上去。
季铭才出声道:“的确是只有有钱人家的女儿、才遭了那等祸害。或官、或商家的,有已经及笄了的、也有尚未及笄的。
有些只被摸了脸、手;有的甚至那贼人都没出现。
但因为贼人每次出手前、会先贴出自己的目标、以及出手的时间,且每每必得手。
故而,之后他再贴的,即便他并没有出手,也没人相信那家姑娘的清白了。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的,让人防不胜防。
据说:那贼人就只有一个,是个男子。
其贴出去的那些纸上会注明:哪家府邸、排行第几的姑娘。没有姑娘的名讳。
而但凡被他贴过的那些个姑娘,几乎无一例外,不是被其家人逼着进庵、就是要被送去他乡。
季悠救下了一个要当场寻死的,打晕了先放在一处空宅子内。
画棠,你觉得要怎么处理?”
画棠听问,捻动着手指,思忖了几息后道:“咱们肯定是要管的。
只是现在我们进城很不方便,揖拿飞贼就只有靠你们了。
我们要先推算出飞贼这么做的目的。
他并不真的侵害女子,目的却又已经达到了,为什么呢?
真像捕头说的:那飞贼其实就是个女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