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齐珉脸上却丝毫没有难过的神色。
她拉起齐瑢的手,说,“皇兄!我们到外面去!”
齐瑢就跟着齐珉出去了。
外面。
春水初生,春林初盛。
齐瑢很有一种“春风十里不如你”的感觉!
可是近在咫尺的春景要等到真正的花枝浪漫、莺飞蝶绕却是那么地遥远!
一到外面。
两个人施展轻功,一下子就到了摘星楼的顶层。
这里。
可以看到整个凉城。
他们看到了春色朦胧里的宫墙柳,看到了料峭春寒中的二月河,看到了长亭古道边的草木未深!
“从来没有过,从来没有过像我此时这般矛盾!齐珉!嗯!”
到了顶层,齐瑢拉着齐珉,一下子就吻了下去!
齐瑢的吻深刻、霸道!
又如此地迫不及待!
久久散不开、停不下!
好像在发泄着什么?又好像在索取着什么?
那个吻里面有不甘,有无奈、有崇敬、有希望......
齐珉就这样接受着他的吻,也不愿散开、也不愿停下。
好久。
好久。
风吹过两人的脸颊,才停止了这一场世纪之吻!
“齐瑢!要想好好地在一起,我们必须经历这一遭!有句话叫早死早操生,我想着快快完成此事,可以早点真正在一起!”
齐珉说着,又紧紧抱住了齐瑢。
她贪恋他的身体,他的身体和上一世一样英姿挺拔,皎如玉树临风前。
她还贪恋他的眉目清秀,他的脸庞也和上一世一样,面若九春惊谷天。
她还贪恋他的一切。
他的温存,大型暖宝宝永远给予温暖却从不烫人!
他的气味,齐瑢牌香水永远私人订制却只为她一人!
如今。
这一切都将要消失,不知何时才会重新拥有?
她必须狠狠地贪恋,狠狠地索取......
齐瑢也紧紧抱住齐珉道,“其实,我也是一刻也不想和你分开!尤其是想到你要远走燕地,还要和那个疯子成婚!我的心里......”
齐瑢心痛地摸着自己的心窝。
“这里中了枪都没有这么疼!”
齐珉用热吻吻着齐瑢的胸口,说道:“我会在成婚当夜就会服毒自尽的。然后逃脱,冒充嫁过来的燕柔郡主回锡兰!只要我去了燕地,这件事情就会很快完成,到时候,我们可以真正在一起了!”
齐瑢看着齐珉,眼神中充满了不忍,“这些事都要你一个人面对,真是苦了你了!”
“不苦!只要想到我们能够在一起了,我就不苦了!你也应该高兴啊!上一世,我们把生离死别都尝遍了,这一世怎么说都应该给我们甜的,不是吗?”
“嗯,不久以后就会是甜的了!”
齐瑢从怀中取出一个小药瓶,给齐珉看。
“这是假死的药。吃下后十二小时内探不出有生命的迹象。等到药性一过,你醒来后,要立马回来,知道吗?我会派安平,还有你的那三个侍女陪着你一起去。你一定要和他们四个配合得天衣无缝,不可露出丝毫的破绽!知道吗?”
“嗯,知道!你放心!这演戏嘛,我在行!”齐珉接过那个药瓶子,“我一定会把春娅她们也教成一个戏精的!”
“嗯!有你这么一说,我的心情好了许多!你知道,我拟旨的时候心情有多难受?”
“齐瑢,你还要拟一道旨,让燕王的小女儿燕柔郡主嫁给你!”
“哎!又要我做一次违心的事!”
“不违心!这个燕柔郡主以后就是我了!这个世上以后再也没有锡兰长公主齐珉,只有燕柔郡主!”
齐瑢被逗笑了,疼爱地轻吻了齐珉的额头。
“我会秘密派一支容民骑扮做你的侍卫,跟着你!保护你!”
“嗯!”齐珉点着头。
他们又深深地抱在了一起。
。。。。。。
世子府。
慕容盈接过了这道他简直不敢想象的圣旨,好久都没有回过神来。
他身边的夏侯总领遣散了婢仆,拉着慕容盈进了堂屋。
他关上了门,不由自言自语道:“锡兰新帝为何要将三公主在世子疯了以后嫁给世子呢?他为什么要把妹妹往火坑里推呢?”
他面前的慕容盈并没有给他任何的回答。
他又自顾自说道:“据说,这位新帝和三公主感情交好,公主还是是他一手带大的!他们俩的感情,世子也是知道,好像超出了一般的兄妹之情了!现在这道圣旨下得太匪夷所思了!属下应该去打听打听,这里面肯定有缘由!”
他说完,看了一眼疯了的世子。
慕容盈依旧是面无表情。
好像一切都和他没有关系。
夏侯总领跪下,禀告道,“世子当年被新帝下药导致心智失常,这其中不光牵扯到锡兰和燕地的矛盾,更多的是这个齐瑢公主和世子的联姻关系。如今锡兰新帝的做法违反常情,属下定当为世子探得实情!”
说着,夏侯总领就出去了。
此时。
房间里只剩下一人的慕容盈眼神一片清明。
他转身倒了一杯茶,吹了吹冒出来的热气,又用鼻子嗅了嗅茶叶的清香,然后一口一口,慢悠悠地喝着。
。。。。。。
锡兰长公主远嫁燕世子的旨意已经在朝廷中传开了。
这太福宫的太皇太后和护邑候之女顾凌樾也都得知了此事。
她们和群臣一样,都在疑惑。
这联姻是好,只是燕世子已经疯了。
为什么陛下会把自己的亲妹妹嫁给一个疯子呢?
虽说联姻本就是政治利益的联盟,是要牺牲感情,牺牲幸福的,可是这牺牲也太大了吧?嫁给疯子不是让长公主往火坑里跳吗?
群臣们在朝堂上也议论了,也惋惜了,也为长公主争取过了。
齐瑢就是一句话,“朕的妹妹不去燕地联姻,底下有哪位肱骨大臣愿意牺牲自己女儿代替长公主联姻的吗?”
底下窃窃私语的朝臣一下子没了声音。
这个时候,倒是有一个人不经过宣召直接进了大殿。
这个人满头龙珠凤钗,豪华贵气。
她穿着青金色五福金线花纹宽袖的宽大外衣,玄色龙纹绣花上襦,酡颜贡雪缎襦裙。
紫棠色玉林格纹三叶状三角徽,系在裙子的前端。
身后两根薄如蝉翼的天青酱,从围裳中伸出,长带及地,无风自动,宛若仙子,宛如游龙。
只是走进了,才看到她鸡皮鹤发,皱眉蹙额,好似过年吃到的那种个大壳白,里面萎缩干瘪的花生一般。
此人当然就是太皇太后独孤昭了!
她拄着龙头拐杖,走到了朝堂中央,转身说道,“你们朝臣的女儿就算封为公主,也没有我锡兰长公主的位分高。这燕地联姻是一件多么重要的事!怎么可以随随便便拿一个假的来替代呢?这置我们锡兰的诚信何在?诚意何在?”
朝臣一下子都低下了头。
就算有为了争取皇恩出卖自己女儿想跃跃欲试的朝臣也都缩回了脖子。
大臣们为了缓解尴尬气氛,都一起跪下,给太皇太后请安。
齐瑢看着自己的皇奶奶,心里想着父亲当初为什么还让她从清泉宫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