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庚一看见来人,立刻拱手作揖道:“见过三公主殿下!皇上正在里面呢!不过,皇上此刻心情不佳,公主来的不是时候啊!”
“没关系!”拓跋澜道,然后对着门里面大喊:“皇兄知道是谁向太后告的密吗?”
这句话果然灵通。
里面顿时没有了声音。
一会儿,门开了。
拓跋允露出脑袋来问,“是漪儿?”
“皇兄真是英明!一猜即中!”
接着,拓跋澜就到里面去,赶走了受伤的小太监,和拓跋允详细描绘了拓跋澜告状的前因后果。
尤其把拓跋漪不把皇兄放在眼里的内心描绘的很是龌龊不堪。
狠狠地做到了挑拨离间!
她模仿拓跋漪的口吻,说道:“对了!赶紧去禀告楚太后!”
“妹妹我赶紧拦住她,我说一点点小事要禀告太后干什么?不知道皇兄在调教锡兰不懂宫规的人吗?”
“漪姐姐说道,我就是要让太后责骂皇兄!皇兄上一次还打我的脸,到现在还疼呢!”
“我说,那是因为漪姐姐你做错了事,可不要怪皇兄责罚你!”
“我就要,就要!他上次打我耳光子,这回我告诉太后,太后也定会打他耳光子的!”
拓跋允愤怒到一把拳头砸在了案几上!
“皇兄莫拿自己的手出气!怨有仇债有主,皇兄要找背后使坏的人!”
拓跋允果然抽回了手。
“我看着不妙,想抱着漪姐姐,不让她去太后的懿坤宫。可是漪姐姐劲大,一下把我推翻在地,我的屁股到现在还是青的呢!”
“我拦又拦不住,对漪姐姐说,皇兄知道了肯定不会轻饶你的!她说,我才不怕呢!”
“朕倒是要瞧瞧,你怎么个不怕朕?”
。。。。。。
翌日。
宫翰太学。
皇子公主们都来上学了。
林老夫子还没来到的时候,拓跋允故意找茬。
他坐在中间,所有的人进来要先向他行礼。
齐瑢带着齐珉叩拜之后,拓跋漪和拓跋澜也进行了叩拜,接着是虞淳。
礼毕。
大家都入座翻起了书卷,这也没什么,很正常。
可突然之间,拓跋允发话了。
“漪儿!刚才你行叩拜礼一点都不到位,是不是对皇兄有什么不满啊?”
拿着书卷的拓跋漪顿时一愣!
这个皇帝哥哥今天没事来找自己的麻烦了?
果然,拓跋允是来找麻烦的,他发话了:“你知道吗?朕可以治你一个不敬之罪!”
齐珉想到又没有监控,怎么为拓跋漪辩驳呢?
突然,她想到了慕容盈给自己带来的“燕支”,今天还涂了一点在脸上。
于是她立刻戳吧戳吧自己的小脸蛋,把那红粉的“燕支”蹭巴一些在手心里。
然后对着拓跋允道:“二公主刚才行礼,珉儿也看在眼里,觉得很是到位!”
拓跋允正找茬呢!
齐珉这样和他对着干,他吹鼻子瞪眼地转过身看向齐珉,歪着脑袋,再头一仰地说道:“朕看着不到位!你哪只眼睛看到到位了?”
齐瑢隔着拓跋允向齐珉投来“不要管闲事”的眼神。
齐珉看在眼里,可心里就是看不惯这小皇帝的嚣张跋扈!
她站起身说道:“皇上说不到位,珉儿说到位,争来争去没有一个所以然来,但是,珉儿可以给陛下看一样东西,就能证明漪公主刚才行礼是到位的!”
拓跋允倒是好奇,能有什么东西能证明?
这到位不到位,治不治不敬之罪,还不是自己说了算的?
这没有母后的地方,自己想怎么撒野就怎么撒野,谁还敢说一个“不”字?
这个锡兰来的公主,居然还敢和自己对着干?
好日子过得不耐烦了?
“什么东西?要是不能证明你是对的,朕可是要连你一起惩罚!”
“是!陛下!”
大家都盯着齐珉看,看她究竟拿出什么来证明。
齐瑢投来焦急而又关切的眼神!
只见齐珉不慌不忙走到拓跋漪的位子。
把拓跋漪的裤褶往上提起,露出膝盖。
然后她满是“燕支”的手掌立刻,以最快的速度抹了一下拓跋漪的膝盖,然后指着那红的一块印记,对着拓跋允道:“漪公主行礼是到位的,陛下看,这膝盖都是红的!”
说着,齐珉抬起拓跋漪的腿给大家看。
那手抹的地方稍微有一丁丁点的红,但这也足够说明,这条腿行礼不是不用力的。
齐珉又拎起拓跋漪的另一条腿,“陛下,请看,这一条腿不需要膝盖跪地,因此,它就没有红晕!”
拓跋允一时无语。
他不在太后面前还从来没有这么窝囊过!
要找个理由给拓跋漪一个教训居然被人怼了回去!
“咳咳!既然如此,那漪公主就坐回原位吧!”
拓跋漪对齐珉投来了感激的眼神。
刚刚坐下后,拓跋允又出幺蛾子了。
他拿着书卷,上看下看,左看右看,不是看对面的女孩,而是看着书卷又发难,“咦!今天这书卷上的字怎么变小了?朕怎么一个也看不清啊?”
此刻,李长庚赶紧过来,说道:“陛下,要不要奴才点一盏灯过来?”
“甚好!”
说话间,李长庚点了蜡烛灯拿了过来。
“哎呀!朕的漪妹妹,你过来,帮朕举着这灯!好让朕看得清楚!”
拓跋漪一听,这分明又是找茬!
刚才给自己逃过了一劫,逃得了初一逃不了十五,这报复也太快了!
“这是奴才干的事!叫李公公不就好了?”
李长庚也正要帮小皇帝举灯,拓跋允却打断道:“朕就是要你来举灯!”
齐珉“噗嗤”一笑,用鼻子哼声道:“原来大觐国的公主是干的奴才的事啊?”
此话一出。
齐瑢立刻投来“少管闲事”的目光,而拓跋允立刻暴跳如雷,“朕看书,就是要公主举灯!先,你举!再你举!”
拓跋允指着拓跋漪,又指着齐珉。
拓跋漪没有办法,只能过去举灯。
“靠近些,靠近些!举高些,举高些!”
这插满蜡烛的铜灯还真的有些沉。
拓跋漪举了一会儿,就两只手都用上了。
这蜡烛烧了一会儿,便有蜡油滴下,拓跋漪把灯测过来一些,蜡油都滴在了地上。
“举正了!不许侧过来!”
拓跋允看到拓跋漪的小动作,立刻用书卷拨了拓跋漪的手。
而蜡烛灯刚一摆正,就有一坨蜡油往下滴,正好滴在了拓跋漪的手上。
“啊!”
拓跋漪一疼,手上不由自主地扔了这蜡烛灯。
这蜡烛灯不偏不倚,正好对着拓跋允的脑袋掉下去。
此时,真是眼疾手快!
齐瑢拿着面前的砚台飞快地朝着蜡烛灯扔过去,把那灯给打偏了去。
灯翻到了案几上,接着又超前翻下了案几,烛火都灭了!
所幸的是,那蜡烛灯没有伤到任何人!
“护驾!护驾!”
拓跋允惊恐之余嘴巴里喊道“护驾”!
果然。
外面的一些侍卫就立刻进来了。
他们居然一个个地拿着长枪,对着齐瑢和拓跋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