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锡兰帝看到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就心生厌恶。
有眼力见的安朝顺一见此情形,立刻明面拉住庄妃,实则是不让庄妃再靠近。
他委婉谦卑地说道:“娘娘,陛下一向不喜怪力乱神之说,今日陛下累了,需要休息,请娘娘切勿打扰陛下!”
安朝顺的言下之意就是让庄妃打哪来回哪去!赶紧地。
庄妃刚才坐在车辇内,有一个白面散发,尖牙利嘴,七窍流血的女鬼倒挂着惊现在了庄妃的面前。
这样突如其来的鬼出现,换了任何人都会惊悚不已。
就算一直搞阴谋害人内心无比强大的庄妃,也是止不住惊吓!
而这个女鬼只是在庄妃面前显了一下,就没了踪影!
旁人更是没有一个看见这女鬼的。
就连一直跟着她跟在车旁的白伊瑾嬷嬷也没看到。
所以,大家都认为庄妃在发疯!
中了什么邪!
发了疯的庄妃也不顾下车辇探望她的齐瑞和齐瑢,而是自己一个人跑到锡兰帝面前。
她作为后宫之主,自然是没人敢拦着她。
只是锡兰帝刚才想到了庄妃的种种可疑之处,又见她这般毫无礼数,实在是打心里不悦。
他嘴上不说,可手下的人都听出这个意思来了。
庄妃也只能蔫蔫地回去。
可是。
她刚踏进自己的车内,那个女鬼“徒”地又出现在了车内。
这一次是直接贴近了她的面孔,还念念有词道:“我死得好惨!你为什么要毒死我?”
“啊——啊——”庄妃吓得往后一仰。
幸好那齐瑞在她的身后,托住了她的后背,她这才没有摔个四脚朝天。
“母妃,你怎么了?”
庄妃一看见瑞儿懂事地宽慰自己,心里顿时有了几分底气了,她怔了怔神,眨了眨眼,但还是心有余悸。
道:“鬼!那女鬼,是那宫女!”
白伊瑾过来赶紧圆场:“娘娘,哪有什么鬼啊?你眼花了吧?”
庄妃意识到自己差一点说出了秘密,回神道:“可能是我眼花了吧!我再也不坐我的车辇了!”
“那母妃就坐儿臣的车辇吧!”
庄妃想了一下,道:“那也好!”
于是,他们就往后面的马车走去。
可是,她刚走了几步,头顶就有一个衣袂飘飘的女鬼飞过!
“呼——呼——,”这一回,在场的所有人看见了这个女鬼!
庄妃更是吓得抱头跪下,“啊!不是我,别找我!”
大伙都在惊呼,只是没有庄妃那般的恐惧。
锡兰帝也好奇地探出脑袋瞧外面,齐珉被他搂得得死死的。
不过,齐珉仍然可以从窗子外看到那个女鬼。
因为那个女鬼就悬浮在车队的上空。
只见那女鬼念念有词。
“我被人硬塞了毒药毒死的,我死的好冤枉啊!好冤枉啊!好冤枉啊!......”
回声在飘荡,那女鬼说了一句就离去了。
齐珉在父皇的怀里一脸无辜地说道:“咦?那不是儿臣宫里咬毒自尽的宫女吗?她不是死了吗?怎么站在那里?父皇,她是怎么做到的?站在半空啊?”
这看似无辜的话语,倒是提醒了锡兰帝联想到庄妃毒杀宫女,栽赃女儿的事情来了。
“来人,把庄妃带来!”
“是!”
一会儿,庄妃被侍卫押送了过来。
她跪在了锡兰帝的车辇前面,低头到;“陛下,是有人故意装鬼,惊扰圣驾!”
“呸,这鬼只找你,冤有头债有主,你究竟做了什么?”
“陛下,臣妾冤枉啊!臣妾什么也没做啊!”
“前几日,你说雪玉宫的宫女夹带五日毙,被你撞见,服毒自尽。到底是自尽,还是你故意毒杀?”
“陛下,臣妾要是有半句谎言,天打五雷轰!”
“哼!今日庄妃撞鬼心虚,压至宗人府,好生审问!”锡兰帝知道此事不简单,但是也懒得参与,于是立刻下令。
安朝顺立刻领命:“是!陛下!”
就在小太监带走庄妃的时候,庄妃极力挣扎,头上的珠钗掉落了一地。
庄妃跪着挪步,移到锡兰帝的车前,大声道:“陛下,陛下从不相信怪力乱神之说,为什么有人故意针对臣妾扮鬼作祟陛下就认定臣妾有罪呢?请陛下明察安啊!”
锡兰帝想着赶紧回去就寝,无心理会,朝着安朝顺摆了摆手,安朝顺立刻命更多的太监去押庄妃。
可庄妃厉喝道:“谁敢上前?”
四周的小太监立刻怔住,就连安朝顺也被这等威严怔了一怔。
此时,齐瑞急忙上前,跪下道:“父皇开恩,请父皇三思,这无端的闹鬼,事出反常必有妖,或许这五日毙毒药事件,先是造成三妹妹给使臣下药的迷惑局面,现在又是直接指向母妃,这背后肯定没有这么简单,望父皇明察!”
此时庄妃已经是一头的凌乱,她猩红着嘴唇,瞪着黑黑眼圈的眼睛说道:“陛下今日若是一定要将臣妾扭送宗人府,臣妾就一头撞死在这车辇上!”
此话是一出,齐珉不仅冷笑,对着父皇道:“父皇,庄妃娘娘以死明志,要撞死在象征天威的龙辇上,说不定娘娘和儿臣一样,真的也是有冤屈!”
她这话看似幼稚无辜,宽厚善良,可言外之意处处是刀子!
一来点明了后宫嫔妃不得随意自裁,撞死在龙辇上更是对天威的冒犯。
所以齐珉把冒犯天威说得特别重。
二来,表明自己受了冤屈还不声不响,而庄妃要死要活的!
大胆!
锡兰帝心里想自己平时太宠庄妃了,以至于她敢这般放肆,还敢在朕的车辇上自尽。
不过,今天也晚了,他不想在和这个女人纠缠了,于是说:“此事由大理寺卿彻查。庄妃先禁足芷兰宫。”
说罢,锡兰帝直接叫安朝顺驱车走人。
不愿在多一刻理会这个女人。
也只有齐珉能看出父皇是从轻发落了庄妃,但其实是心中更积压了一层厌恶。
翌日。
齐珉在一阵“轰隆隆”的声音中醒来。
她一跃而起,只见五进的雕花檀木大床上已经没有齐瑢哥哥的声影。
昨夜入睡的时候也是齐珉一个人睡的。
“难道齐瑢哥哥一夜没睡?”
带着好奇的齐珉,穿着一身银色内衣垮裤,光着脚丫子,就走出了床榻。
她来到了院子,看见齐瑢哥哥正对着院角的假山发呆。
那假山园原本是“嫦娥奔月”造型的太湖石,现在已经成为了一堆碎石。
“嗯?齐瑢哥哥,这是你打碎的吗?”
齐珉不禁惊叹!
盛叔叔教的武功真好!
有这么厉害就不用怕那虞淳皇子啦!
“珉儿,怎么不穿衣服,不穿鞋子就出来啦?快回去,别着凉了!”
说着,齐瑢过来一把抱起了齐珉,就往屋子里走。
齐珉小时候还是团子的时候,齐瑢抱着有一点吃力。
那时,她顶多是十来斤。
此时,六岁的齐珉是个小胖子,五十斤以上是足足的。
可齐瑢是一只手搂着她就走进了屋子里。
这个时候,安平来报:
“公主殿下,虞淳皇子自从酒醒后,自称梦中受到了新人指点,武功突飞猛进。今日,虞淳殿下特意设宴款待公主,特命使臣前来邀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