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殿内的齐珉正好看见衣衫褴褛的太子哥哥从外面回来!
他想必又是去看他母后了。
她立刻伸出双手,一副要抱的样子。
齐瑢接过齐珉,驱走了奶嬷,走到廊外。
顷刻间,殿外走廊越下一个人。
只见那个人正是盛明华。
他这个暗卫一般是不会现身的,今日他怎么会出现?
只见他对着太子哥哥行了一礼,说道:
“臣查探了芷兰宫的每一个房间,在秋雁姑娘的房里找出了这段布料。正是太子殿下您让我找的。”
说着,盛明华拿出一段白槿丝料递给太子。
太子从身上掏出那个巫蛊人偶,对比一下,正是一样的白槿丝制作的。
盛明怀接住说道:
“还有,那茶具上的毒药叫五日毙,是太医院的禁药。整个宫廷除了圣上也只有太后能调用此药。微臣查到,上月二十五,太后去太医院领了这药,然后就去了清泉宫。”
“太后?不可能吧?皇奶奶最疼爱我了,怎么会往我的杯子上下毒?”
“这个?臣不知!但是主使之人未必就是领药之人。而且太后远在清泉宫,更没有能力安插两个宫女在盛华宫办事,然后嫁祸皇后。”
说道“嫁祸皇后”这四个字,小齐珉突然想到了庄妃。
毒杀太子、嫁祸皇后,把母妃当枪使,这幕后之人不是她会是谁呢?
而且,整件事的受益者是庄妃。
看她现在天天来父皇面前邀功的小样,就知道她不是神么好东西!
女人真的第六感很灵敏。
齐珉要是大一点,一定能查出确凿的证据。
只是现在自己还是个奶娃子,又不会说话,怎么帮齐瑢哥哥呢?
这时,齐珉的小手一挥,正好摸到了那个巫蛊小人。
她看见那白槿丝的布料,突然想到庄妃今天佩戴的香囊也是这个布料做的。
而且这个手工小人的制作工艺和庄妃送给自己的娃娃是一模一样。
齐瑢夺过小人,不耐烦地对妹妹说:“这个不是玩的,这个对哥哥有用!”
齐珉对着齐瑢大叫:“庄妃有个香囊也是这块料子做的。她送我的娃娃也是这个工艺!”
可是,她将出来的话是“哇啦哇啦”,怎么也讲不清楚。
她好着急,一把抢过那小人。
齐瑢见妹妹蛮不讲理,于是进了屋,一把把她放在床上,气呼呼地说:
“你不听话是不是?给我!”
齐珉见他的齐瑢哥哥为了一个人偶,对自己大呼小叫的样子,心里很不痛快。
上一世,自己不管想要什么,他都会想方设法给自己的。
此时此刻,她委屈得“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这个时候,正好父皇走了进来,训斥齐瑢道:“你怎么凶妹妹?她都哭了!”
齐瑢一见父皇来了,立刻低下了头。
齐珉一听不好了,赶紧收住眼泪。
为了转移父皇的注意力,她往床里面爬去,抓起了庄妃送来的布娃娃,和人偶一起递到父皇面前。
父皇一看两个娃娃,没有反应过来。
齐珉唧哩哇啦地说话,他又听不懂。
这个时候,齐珉只好做手势比划那个抱狗的庄妃,然后再比划香囊,又把两个娃娃放在一起比较。
她努力地做了动作,皇上被吸引了过去,倒是不再训斥太子了。
不过,他的意思皇上是一点都没看懂。
齐珉比划了半天,累的和什么一样了,可父皇还是不明白她的意思。
齐珉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蔫了的稻草一样。
她看了看齐瑢,心里想:
上一世我们总爱看你演我猜的综艺,单位搞活动,也总是做这样的游戏。
你和我总归是搭档,我演你猜,还总能拿第一。
怎么今天你就猜不出了呢?
皇上不懂齐珉的神仙语言,说道:
“不要叽里呱啦的了,外面太阳这么好,和父皇一起晒太阳去!你母妃还在外面呢!”
于是。
皇上抱起了齐珉,就往外面的庭院走去。
齐珉被抱起的时候,还紧紧抓着人偶和娃娃。
到了外面。
庄妃还没有离开。
齐珉顿时伸手伸向庄妃。
庄妃以为今天终于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不怎么待见小孩子和她有感情了,要她抱了,立刻笑逐颜开屁颠屁颠跑过去。
哪知齐珉一个附身,一把扯下庄妃腰间的香囊。
庄妃一惊,愣在原地!
只见齐珉把香囊和人偶放在一起给父皇看。
这香囊和人偶都是庄妃的贴身宫女秋雁做的。
那白槿丝是珍贵的布料,只有淑妃的宫里赏赐过,连皇后娘娘都没有。
为了嫁祸淑妃,秋雁特意和织锦司的胡管事搞好关系,从她那里要了些边脚料过来。
做了人偶栽赃淑妃,还做了两个香包,一个给庄妃,另一个二皇子。
庄妃自从扳倒皇后以后,有些得意忘形,一时之间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
她只觉得这白槿丝特别珍贵,于是挂了这个的香囊。
想不到今天来此被这个孩子扯了下来!
她这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
要说有意,一个孩子能发现什么啊?要说无意,可这也太巧合了吧?
我机关算尽会折在一个孩子手里?
不可能!
不可能!
一定会有办法的!
她思索间立刻媚笑着凑过去,转移注意力说道:“呀!原来三公主喜欢这香囊啊!臣妾一定关照织锦司多做几个给三公主玩!”
她这么一说,皇上、淑妃,还有安朝顺立刻以为公主贪玩呢!
小齐珉又想揍自己一拳。
这个时候,齐瑢跑了出来。
他看到了刚才的一幕,心里想着妹妹这是在帮自己啊!
于是他赶紧举着盛明华给他的布料,跪到了父皇面前。
“父皇!三妹妹是帮儿臣有要事相禀!”
皇上一听,有些不悦,道:“胡说,公主会有什么禀告?”
齐瑢说:“三妹妹刚才已经禀告了!”
“哦?此话何解?”
齐瑢说道:“三妹妹把香囊和人偶给父皇看,是让父皇看那料子都是相同的,都是白槿丝。”
此话一出,庄妃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齐瑢继续说道:“这白槿丝料极其珍贵,宫里只是赏给淑妃娘娘,可淑妃娘娘把这段料子挂在了水榭的影壁上了,丝毫没有改动过尺寸。所以,这人偶不可能是出自淑妃娘娘这里,更不可能出自我母后那里。而这人偶所用白槿丝料子到底从何而来,现在就应该问一问有这香囊的庄妃娘娘了!”
“啊!”庄妃惊呼,好似很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