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婴儿啼哭的她顿时一高兴。
以为是自己的姐姐生了。
她嘴角一咧,叫人赶快寻找那声音的来源。
最后。
她找到了齐珉生孩子的那个房间。
当她进入屋子,看见满是陌生人围着,心想姐姐是不是受困于这些人?
正想大开杀戒的时候,却听到姐姐很温柔的声音说:“生了!生了!是一对龙凤胎呢!一男一女,刚凑一个好字!这可真是天大的福分啊!”
拓跋澜立刻张开双臂,止住了跟随的手下。
“嘘”地做手势,示意他们禁声。
这些手下就乖乖地敛声静气。
拓跋澜扔掉手里那把带血的宝剑,整了一整衣衫,确定自己身上再也没有杀戮的戾气,然后才甜糯地喊道:“姐姐!是你生了吗?妹妹我来看你了!”
拓跋漪和姚雪兰正抱着孩子呢,突然听到这个声音,奇怪地向外张望。
“哦,姐姐,我进来啦!”
忍不妨,拓跋澜就进来了。
拓跋漪见到妹妹顿时吃惊。
拓跋澜见到姐姐也很吃惊。
“妹妹,你怎么会到这里来?你是来抓人的吗?”
姚雪兰并不认识拓跋澜,但是一听拓跋漪喊妹妹,心下立刻反应过来,这是傲阳皇后。
她立刻惊道:“啊?抓人?求求你,放过孩子吧!这孩子才刚刚生下来啊!”
言语断断续续,已经泣不成声。
刚刚生产完,感到很疲惫的齐珉强忍住要合上的眼睛,硬撑着坐起来。
拓跋澜!
拓跋澜可是一直不跟她有什么好的交情的。
在“太学受训”的时候,她还因为自己被罚“禁足”过,现在她又做了楚思远的皇后,而自己正是楚思远的死对头。
拓跋澜这才意识到,不是姐姐生产,是齐珉生了孩子!
好!这个齐珉正是自己丈夫的心头之恨,是自己的大隐患!
哈哈,她还生了孩子!
真是天赐良机!
此时。
齐珉强坐着起来,一脸的镇定从容,她对着拓跋澜说道:“今日,皇后要将我等抓回去,自然是连孩子都不会放过的!”
“珉儿你在说什么那?还不快求求皇后,放过孩子吧!”姚雪兰已经慌得不成样,但还能清醒地提醒齐珉。
齐珉知道今天必然是死路一条,那么干脆就死马当活马医吧。
她知道用一种“共情”的方法,能将你的对手转变成你的队友。
上一世,她看到过一个真实的新闻。
说是一个劫匪闯进了一个单身女子的家中,准备抢劫。
而这个女子急中生智,用“共情”的方法,完全站在劫匪的角度,从劫匪不容易的生活,讲到劫匪家中有父母孩子,如果因为抢劫被抓起来,家人该怎么办?
到最后自己甚至还提出要给劫匪每个月生活费,让劫匪感激涕零,从而放弃了抢劫。
还有就是历史上著名土木堡事件的那个皇帝,明英宗朱祁镇。
他也是一个“共情”高手。
他被瓦剌人抓去以后,能够和瓦拉首领“共情”,也让瓦拉首领对他非常地恭敬和同情,最后他非但没有被杀反而把他送回了自己的国家。
此时的齐珉也将运用这个“共情”,看看能不能有所转机。
“母妃!你不要这么说!拓跋澜,斩草要除根,我想你是知道的!我也能理解,所以我不祈求你能放过孩子!只是,你也看到了,这山庄里面只有我和拓跋漪,其他人都不在!他们去哪了,你知道吗?”
拓跋澜没想到齐珉会说这些。
她四下张望这,也想知道其他的人去哪了!
“你不要看了,你的皇兄,还有我的齐瑢,哦,其实齐瑢也是你的皇兄。你们的父亲都是拓跋阔!”
“你不要和我套近乎!呵呵,齐珉,你也有落在我手上的这一天!这两个孩子也算是我的侄子,可是你和齐瑢、还有拓跋允,都和我丈夫是不共戴天的仇人!我必须杀死你们!”
拓跋澜打断齐珉的话,一副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可是,你知道他们去哪了吗?”齐珉立刻大声道,带着愚不可及的讽刺。
拓跋澜被齐珉的这种语气一怔,不由问道:“你问这话是什么意思?他们去哪了?为什么你生孩子,他们都不在身边?”
“他们已经召集了锡兰、车越和大觐的部队,集结在了安定郡。你的楚思远原以为拿下了三个国家,殊不知,这全都是空壳而已。他不知道,你也不知道。但是你们已经是瓮中之鳖!”齐珉的语气铿锵,不容拓跋澜半点质疑。
“你在说什么?”
拓跋澜有些不可置信!
就像楚思远突然夺得皇位那样不可置信!
就像自己突然被封为皇后一样不可置信!
这些日子以来,她都一直在怀疑自己是不是生活在梦中!
此刻。
齐珉说这样的话,她好似觉得自己的梦应该醒了。
“你以为楚思远凭着暴戾、欺骗和逼迫得到的皇位就是真的长久存在的吗?你以为三个国家真的能在一夜之间就被他全部颠覆而拿下了吗?你以为他们楚家谋略了三代,就已经有统一整个北境的实力了吗?他不会体恤百姓的疾苦,不会修生养息,不知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有的只是暴戾不仁,残酷镇压,这样怎么能够服众,怎么能够治理国家?”
拓跋澜一时被齐珉说得哑口无言。
这个齐珉,也算是和自己一起寒窗苦读的,怎么会有这么精辟的见解呢?
到底她是当女皇的人!
不过,她说的倒是和自己担忧的不谋而合!
齐珉又道:
“再想想你这个皇后吧!楚思远能够娶你,完全是因为你姓着拓跋。你的这个姓氏,这个身份,不管谁夺得了天下,你都不会有事的。可是你今天要是杀了我,那可就不一样了!拓跋允和齐瑢肯定饶不了你,而你的那个丈夫,要坐稳这个天下还好,要坐不稳,你连娘家的靠山都没有了!而且就算他能坐稳天下,他会因为你杀了我和我的孩子,而对你一直宠爱有加吗?”
“你今天大可以杀了我,还有这里的所有人。你还可以把安定郡的战报告诉楚思远!不过,楚思远已经是瓮中之鳖,他即使提前发兵过来,也已经没有军队可以支配了。他手里的‘黄金骑’不堪一击,根本不是我们的对手!你告诉了他,只不过是让他早点死而已!”
拓跋澜瞪着迷惑的大眼睛,扑棱扑楞地想了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