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思远一见这拓跋澜脸上居然红肿了一大块。
很快。
她的整张小脸颊都要蔓延这红肿!
“快请御医!”
楚思远赶紧下令。
一会儿,这冯秋珍嬷嬷陪着御医来了。
经过一番整治以后,御医禀告楚思远,道:
“皇上!这皇后娘娘的脸非但受了外伤,而且还中了一种叫云雾绕的毒。这毒来自蜂毒,不会伤人性命,但会使受害者瘙痒无比,不停抓挠!红肿之处犹如云雾缠绕,越缠越多,导致皮肤溃烂!肌肉会一块一块掉下来!”
“啊?”
冯秋珍倒是夸张地叫了出来。
显得她又是难过又是担心又是吃惊的样子。
然后她故作自知失仪姿态,赶紧收敛!
其实这楚思远心里何尝不是这样呢?
“哼!姑姑真是歹毒!对澜儿下这样的狠手!御医有没有办法医治?不管用什么法子一定要治好皇后的脸!”
“是!是!陛下!能够治好的。”
御医点头应诺着,眼睛却朝着冯秋珍看过去。
冯秋珍给了御医一个肯定的眼神。
御医继续应承道:“臣一定治好皇后娘娘的脸!”
“要多久?”
楚思远心疼地看着拓跋澜,连一块可以亲亲的地方都没有了,不耐烦地问道。
“嗯?这个?”
御医来的时候,冯秋珍没有和他说几天会好。
他疑惑地望向了冯秋珍。
冯秋珍立马暗暗竖起了三个手指。
“三天!诶嘿!是三天!”
“这么久?”楚思远又不耐烦。
昨天夜里他还没亲够呢!
这马不停蹄地赶回来,居然还要等三天?
“好吧,你赶快去找药材吧!”
禀退御医以后,楚思远一拍桌子,吼道:
“这楚子衿真是太过分了!现在朕已经是国君,澜儿是皇后了!她还以为这后宫是她把持的时候?想怎样就怎样?不,她今天来扇巴掌是故意要澜儿毁容的!这样,澜儿就当不成皇后了!这个女人的心思真是歹毒!朕原本还想封她一个帝姬的谥号!现在看来,朕必须除掉她! ”
冯秋珍在一旁听的是正合心意。
她知道这个天子可是个厉害角色!
如今,他又非常疼爱澜儿,这冯秋珍可是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扳倒楚太后。
扳不倒也要给她重重的一击!
在场的只有拓跋澜还在云里雾里。
这楚子衿扇她耳光,这对她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了。
她本觉得没什么的!
以前也没有擦过什么药膏。
因为饭都吃不饱,哪还来药用啊?
如今这事情变成这样,她也是有些担惊受怕了!
她刚有好日子过。
可不想因为这脸,连皇后也当不成了!
“皇上!楚太后她,可是在宫里二十多年啦!谁见了她都要敬畏的。就是陛下您,不也是她的侄子吗?还能将她怎么样?
“这个毒妇!要是能安分守已的待在宫里,朕,倒还敬她是真的姑姑!可是她现在这般作死不自知,休怪朕容不得她了!”
“可是!陛下,光凭臣妾的脸,也不至于给楚太后定什么罪呀!说起来,长辈教训晚辈是应该的!”
“哼!你有所不知了吧?姑姑可是有把柄捏在我的手里的!当年,先帝之死完全是她一手策划的!”
“啊?父皇吗?”
“对!是你父皇!”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跟你说了也无妨!”
楚思远看了一眼拓跋澜,心想这当年往事不得不提了,这姑姑也不是省油的灯!
“当年,先帝拓跋阔就是喝了姑姑的一杯毒酒,才毙命的!”
楚思远接下来的讲述,拉开了那个已经尘封多年的岁月时光的帷幕。
——
那年。
是拓跋阔在位的第八年,也叫润宣八年。
元月。
正逢大觐皇宫填仓节。
大觐皇宫刚刚过完春节和元宵节,这回正月里的填仓节虽然不是很隆重,但是也很重要。
那一日,拓跋阔率领文武百官完成了“天仓”和“小祭”的仪式,就回到宫里,燃灯礼佛。
文武百官和宫人们在这一天,都可以在宫宴上放开肚皮吃。
拓跋阔却是吃了两口便没有食欲了。
因为结婚八年没有子嗣的皇后楚子衿,假装身怀六甲,躲在“懿坤宫”不肯出来。
而他更关心的人却是他宫里的那个肚子很大的女人,正生产在即。
这个女人怀的是他的孩子!
这个女人是他一生的最爱,可是他却不能守在那个女人的身边。
平时的花前月下,没有。
这生产时候的陪伴,更没有!
甚至连光明正大见上一面都很难!
此时。
拓跋阔的内心纠结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
至于和这个女人,说起来,有一段故事。
拓跋阔自小便是天资过人,十六岁一统拓跋家族,迁都北境。
二十岁建立大觐国,登基称帝,并让当时的北境霸主锡兰和车越俯首称臣。
其余的小国家也被他一一收拾干净。
这前凉公主沈芳吟便是他灭了前凉,掳来的!
沈芳吟是战俘!
而且是超级重要的头号战俘!
照理说。
这个人是应该斩首示众,并诛九族的。
可哪曾想,这段家仇国恨居然成就了他们的一段感情。
沈芳吟和他居然真心相爱了!
而且他们还很快就有了孩子。
拓跋阔自从和楚子衿结婚以来,八年未曾有过孩子。
如今,他最爱的女人生产在即,他想着自己一定要排除众议废了楚子衿,扶持沈芳吟做皇后。
可当时,大觐的朝政基本上由宰相楚载淳把控着。
朝堂中的人都是楚载淳的党羽。
要想推翻楚子衿那是何其艰难?
本来,他借着没有子嗣的理由可以废后,可是这个楚子衿却弄出一个大肚子。
御医明明断定楚子衿是寒性体质,不会得胎的。
可她在沈芳吟怀胎的时候也对外称自己有了身孕。
害得他连废后的理由都没有了。
此刻,这一项杀伐决断的一世帝王在女人孩子面前束手无策了起来。
拓跋阔喝了两口闷酒。
看着这些和自己不同心的朝臣,他心里已经痛下决心:
一定要在三年内,将朝堂的官员重新洗牌。
喝完酒。
他扔下杯子,抽身去了“正元宫”。
此时的“懿坤宫”里。
那楚子衿的奶嬷赵合蕊慌急慌忙地跑进来,想楚子衿禀告。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不好啦!那个前凉蛮子要生啦!要生啦!这稳婆和御医都在呢!这稳婆说,看那样子一定是个双生子!”
楚子衿此时正在装扮着自己的假肚子呢,一听赵嬷嬷的话,脸色都变了。
“啊!那个该死的贱蹄子居然一生两个?啊呀!那本宫以后可怎么办呢?拓跋阔一定会废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