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千以心情美滋滋,但还是用着凡人的身体。
“崇拜完了吗?可以去摘灵草了吗?摘完赶紧走。”
【崇拜完了。】俏鸭落到地上,说:【宿主请随我来。】
宋千以跟在鸭子后边。
鸭子翅膀背在身后,八字鸭步走起路来跟个活八嘎似的,很是嚣张。
一个大男人,被一只小鸭子带路,画面挺清奇。
自己这算不算遛鸭子?
要不再栓根绳?
咦——
摇摇头,将脑袋中奇怪的想法摇出来。
在俏牌导航的带领下,宋千以被带到了……结界跟前。
哈喽~小池~又见面了~
……
艹。
俏鸭见这个位置有人,感到非常奇怪。它用脑音说:【这里怎么有人?】
宋千以同样脑音回答:‘你问我我问谁?’
一人,一鸭,一娃面对着面,俩站着,一坐着。
小池:“又回来啦?”
“……”
如此正常的一句话,为何会叫人心寒?
【宿主,你们见到过了?】
‘告诉我,他是不是失忆了?’
【是的。】
‘灵草在什么地方?’
【就在他身后约五米的位置。】
‘咱们怎么过去?’
【打开结界走进去。】
‘咱别闹事了,妖怪们说不定费了好大劲才将池尧种在里面,能不能打开都说不准。’
【这个宿主您可以放心,我能将您送进去。】
‘……你干脆进去薅草得了,我给你加油打气!’
【不不不,我只是一只无能的小鸭子,不敢跟宿主抢工作。】
‘工作送你。’
【不行,我若是将您的活儿干了,是会被关小黑屋的,一关至少十年起步。】
‘这么严重?那咱回去吧。’
【来都来了,就这么回去不好吧?】
他们在脑海中对话,以小池的视角来看,他们躲在冰墙后,时不时扒着脑袋朝自己的方向瞅上一眼。
他默默退到冰柱后边,躲了起来。
宋千以依旧与系统斗争激烈:‘你真不能进去?’
【宿主您这么怕他做什么?这只妖怪如今只是生长期,他吃不了您的。】
宋千以确实怕他,但不是怕被吃掉。
以前,被对方莫名其妙喜欢上,对方的好跟不要钱似的,铺天盖地朝自己砸过来,使自己负罪感满满。
他如今好不容易还清债,得离对方远远地,尽管对方啥也不记得,也要远远的!
即使对方认不出自己,但要他进去结界,光明正大从他身边经过,找半天找到灵草,薅下再堂而皇之的离开?
画面太恐怖,不敢想象。
‘你去你去,我怕他。’
【乖宝宝,咱不怕,咱是大男子汉,怎么会害怕一只奶娃娃?您看他都躲起来了,说不定是他害怕您呢。】
‘你不怕,你去啊!’
【我不。宿主其实您没必要怕他,您的经历我都是看在眼里的,但此时,您还担心这只奶娃娃管你喊爹不成?】
池尧管自己喊爹……
那场面,更要命!!!
‘你什么都知道还这么问我,我反正要跟他保持距离,你怎么劝都没用!’
花妖与池尧分为两体,或许行为上面有些差距,但记忆却是共同的。
当初在镇日林,自己将花妖送走之后,池尧突然出现救他命,就是因为他从花妖看到的记忆中,知道宋千以被人追杀才赶过来的。
自己曾经傻乎乎为花妖浇水……每想起来,都觉得老脸通红。
宋千以此时好想跟个五六岁毛孩子一样,往地上一躺,大哭大闹着发脾气说自己不想去。碍于自己要脸,还是没这么干。
‘饶了我,昂。’
【您也饶了我吧……】俏鸭绝望道。
一人一鸭陷入僵持阶段。
俏鸭趁着僵持,又木在原地没了动静,大概又是去打电话求助了吧。求助完成,它眨了眨眼,意识回归。
它看着宋千以,歪嘴邪魅一笑。
宋千以:“?”
这鸭子笑的好欠啊。
面对鸭子贱嗖嗖的笑容,宋千以万分嫌弃,撇过头,没眼看它。
想出什么损招了?
如他所料,在鸭子笑完之后,周遭果真发生变化。
“呜呜呜~~~”
宋千以:“……”
这声音耳熟。
幽幽远传,还有回声,令人毛骨悚然。
是鬼叫,没错了。
卑鄙。
宋千以冷笑:“光靠声音,可是吓不住我的。”
俏鸭突然疑惑,【什么?声音不是我发出来的啊。】
它往旁边一挪,身后的绿油油的小丧尸鸭暴露出来,俏鸭表情凶煞:【呜啊!】
这只丧尸鸭,在鸭子的眼中是绝对恐怖的。但在人类眼中,就显得有些笨拙。
等等!既然声音不是俏鸭搞的鬼,难不成……!!!
下一刻,远处转角突然亮起幽光,冰墙被反射的阴森,一只凌乱的脑袋探了出来。
它肤色印上幽绿,唇角扯起一个夸张的幅度,那双绿豆眼睛一动不动,视线集中在宋千以一人身上。
宋千以吞了口口水,脊背跟着发毛。
“俏俏俏俏…俏鸭……”
【嗯?】俏鸭随着宋千以的视线看去,见到那只模样恐怖的怪物,当即吓一跳!耸耸身上的羽毛,鸭头往下埋了埋。
将头埋进羽毛里还不够,它干脆消失。宽敞的空间,只留宋千以一人与恐怖怪物对视。
怪物看上去是静止不动的,笑容却越来越诡异。宋千以下意识往后退,要命的是,后背抵上了冰面,退无可退。
宋千以目光丝毫不敢移向别处,生怕一个眨眼,怪物突然瞬移到自己面前。
然而不等他眨眼,怪物已经朝自己的位置移动!
速度之快,堪比敏捷小蜘蛛,下一刻就会扑到你的头上!!!
“啊啊啊啊啊啊!!!!!!!”
宋千以控制不住声音吼了出来,大失阵脚!扭头就是一顿狂跑!边跑边呼喊:“俏鸭!俏鸭啊啊啊啊啊!!!!”
【我也害怕!!它比丧尸鸭还可怕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不知道这怪物是不是鬼,反正移动起来跟贞子似的,枯瘦的四肢在地上飞一般的攀爬,叫人怎么不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