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育婴巢,那眼前这只食人花是怎么回事?树妖的孩子?
郁星洋牌百科全书继续解释道:“上万年的树妖对空间有很强的掌控能力,一般情况下喜欢划分为主次两体,主体常位于最安全、与世隔绝的位置进入休眠,次体则会四处游历。主次两体只要有一方活着,另一方就不会死亡。或许,这只食人花就是树妖的主体。”
说的太快,有点迷糊。宋千以捋一捋后只理解了个大概。
算了算了,理解个大概也够了。
什么主啊,次啊,先丢一边。所以,由于“取缔”的干扰,这只树妖是将自己当成幼妖了?
自己怎么看也不幼小吧?
回过神,食人花还在说一些宋千以听不懂的话。食人花似乎知道宋千以听不懂,所以只是在自言自语而已。
宋千以嘴角压抑不住往上扬。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宋千以刚刚还琢磨该怎样才能在不危及生命的前提下重新联系宋千楠,若真如郁星洋所言,那么跟食人花商议商议或许能成!
这么来想,再看这朵食人花,咋看咋顺眼,咋看咋漂亮!
漂亮的食人花,当然该喊一声花妖姐姐啦!宋千以嬉皮笑脸道:“花妖姐姐,万般感谢您的照顾,但我能照顾好自己,可以将我放下来吗?”
食人花……啊呸!花妖!花妖听完沉默片刻,支支吾吾说了几句听不懂的,便如他的愿,将藤蔓松开。
郁星洋站在远处,在他的视角,宋千以下来后跟花妖说了两句,花妖听后大嘴张张合合。宋千以又说了两句,再然后,一人一花同时转向自己。
单纯小洋摸不着头脑:“?”
下一秒,空气流动,不知什么朝自己飞了过来,反正伴随“咣当”声的响起,眼前一黑,晕厥过去。
与此同时,远在天边的元紫昌莫名打了个寒颤。她舔舔干涩的下唇,捏紧手中的剑,在丛林中疾行。
林子中心发出了那么大动静,参赛弟子或多或少都有注意到这边的动静。但树妖在闹完之后,又重新扎根土中,被动静吸引过去的弟子除了松松散散的土块外,连只动物都看不见!
元紫昌真得气死!凭什么自己要被猛兽追?凭什么不追其他弟子?!看她元紫昌好欺负是吧!
越想越愤怒,怒气冲冲一脚踹开路旁碎石,疾步行走,寻找熟人,路上嘴巴止不住,骂天骂地骂啥都骂:
“死了娘的结界,主办方脑子怕不是长瘪了,都不能叫个人看着点比赛。日了狗的一百多只魔族混进来,瞎了眼的才看不到!”
骂着骂着,见远处有个身影很眼熟,靠近了看,发现是余若宁。
正前方,余若宁一剑挥下,干净利落,伴随着血液飞溅,千金熊失去力量跪倒在地。
余若宁面不改色剜出千金熊后背上的星芒,余光睨见元紫昌,她施法将剑刃上的血液抹去,冷剑入鞘。余若宁转头微笑道:“紫昌,好巧呀,你也在这?”
元紫昌赶忙跑过去将刚刚遇到的事同余若宁讲述了一遍,余若宁听完,说:“紫昌你在开什么玩笑?一百多只魔物?疯了吧?你就别逗我了。”
“阿若!我没有骗你!我……”
不待她说完,余若宁打断道:“好了,既然没别的事,就不说了。刚抓到星芒,得赶快找个地方藏起来,若是被人抢了去可就不好了。”
“等等,阿若!”
余若宁多的不听,转身踏剑而去,独留元紫昌一人在风中发凉。
没被相信的元紫昌苦着脸,若是连自己的好朋友余若宁都不肯相信自己,那么其他人更会觉得自己的所言是为了争夺星芒。
元紫昌内心痛骂一声操!燥怒转身,脑袋乱哄哄的,正欲干脆不管,碰巧撞上一道犀利目光。
厉绛延不知何时出现,抱着双臂,面色冷戾,阴森森注视着她。
元紫昌见到有只大魔站在自己面前,浑身一哆嗦!仓皇后退,手按上剑柄:“你……你想干什么!警告你离我远点,老娘可不怕你!”
路面凹凸不平,一地碎石。元紫昌退后的同时不小心一脚踩在石块上,身形不稳踉跄一下,又很快站稳,眼也不眨一下。
嘴比铁都硬,手却在颤抖。
厉绛延这人,打小爱记仇。变小时看元紫昌不顺眼好久了,本来打算借此机会狠狠给她点颜色瞧瞧,找了半天好不容易找到她,却无意听到那样一番话。
“你刚刚说的,再给我重复一遍。”
“我说老娘不怕你!!!!!!”元紫昌呲牙咧嘴面目狰狞,尖着嗓子喊叫。
然而,厉绛延想听的根本不是这句。
“你刚刚对余若宁说的。”
元紫昌一身硬骨头,特要面子,怎么可能乖乖的,厉绛延要她干啥她就干啥?
于是她一边咆哮,一边复述刚才的话。只要音量上来,面子就保住了。
厉绛延面挂黑云听完后,冷冰冰吐出两个字:“带路。”
——
树妖肚子里。
“姐!”
“弟!”
“姐姐!”
“弟弟!”
姐弟二人再次见面相拥而泣,郁星洋倒在大树叶子上,光影以搁一旁吃瓜,花妖被狠狠感动到,悄咪咪抹泪。
“弟弟呀!在得知你穿书之后,姐姐我连饭都没吃,掏出手机将那作者一顿骂!你一消失,姐姐还以为再也见不着你了!没想到你冒出来这么快啊!”
“老姐!你能为我骂作者我好感动!可你这话说的咋跟不想见着我似的?”
“绝无此念!”宋千楠认真道:“弟弟放心,老姐时刻挂念着你。我已经将吓死你的那只女鬼照片打印了出来,每天挂在床头,说不准哪天我也被吓死,就能钻进来找你了!”
“……姐,你好变态。”一声落地,宋千以头上结结实实挨了一拳。
宋千楠秉着“打是亲骂是爱”的观点,打完弟弟,痛心疾首道:“说什么呢?我还不都是为了你!我就你一个弟弟了啊!”
宋千以十二岁时,父亲去世,母亲二次入狱,只剩下两人相依为命。宋千楠含辛茹苦将弟弟拉扯到成年,弟弟说死就死,魂魄即使东飞西窜没升天,她也是不好接受的。
宋千以光速抱头认错:“我错了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