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依靠?
邹御愣怔着。
宋千以讲到这里,开始借题发挥大放厥词:“所以,厉绛延要敢欺负你,你只管跑我这来告状!胖的跟个球似的,看我不好好收拾他!”
“唉对了,”宋千以捡起一旁懒洋洋卧着的小老虎,往邹御面前一亮:“这个,以后拜托你养了。”
“你身体的情况比较特殊,暂时没有调整的方法,灵脉是打不通了。不过没关系,师父教你画符,画好了照样厉害。”
“你那一觉直接睡了三天三夜,肯定饿了。桌上有些吃的,我给你拿。”
见宋千以起身,邹御忙从床上下来,道:“我自己过去就行。”
动作匆忙,生怕麻烦宋千以。
宋千以无奈道:“行,小心点,毛毛躁躁的。”
邹御坐在桌子前安安静静的喝粥,宋千以见他身体无任何异样这才放心,问老虎:“听说你把我师妹骨头吓断了?”
老虎很是丢脸:“失误,失误。”
“后来怎么了?我要赔钱吗?”
对着宋千以审视的目光,老虎毫不怀疑对方会将自己拉街上表演杂耍赚医药费。
“……赔钱倒不用,只是阿若如今怕是再也不想看到我了……”
“噗!”宋千以已经脑补出余若宁的火气,险些丧心病狂笑出来。
“你笑什么笑!阿若受伤有这么好笑吗?”老虎气道。
“哦,抱歉抱歉。”宋千以收敛了嘴角:“虽说不用赔款,我现在是不是该去看望她一下?”
说实话,宋千以并不想去看望。可是是这只老虎惹出来的祸,自己这半个主人不去赔礼道歉未免有些说不过去。
“确实,你到时候替我求求情,我还是等阿若火消了再去吧。”
宋千以爽快答应。
“赔礼的话送些什么好呢……”宋千以琢磨着,突然有了主意。
他来到书案前,一番瞎按打开个暗格,从暗格中掏出瓶愈创药。
这可是一品愈创药,宋千以自己受伤都舍不得用,为了填补老虎闯下来的祸,忍痛割爱舍了。
宋千以将药揣兜里,刚要将暗格合上,目光一顿,看见一只青灰色老笛子。
这是他刚穿书那年闲着无聊,祸害竹林时用折下的竹子做成的笛子,玩着吹了一段时间被师父捂着耳朵找上门下了禁止吹奏魔音的命令后,就将它放了起来再没拿出来过。
刚折下来时竹子翠绿,如今早已淡了颜色。
宋千以神色向往,鬼使神差对它伸出了手,鬼使神差凑到唇边,鬼使神差一吹……
“哔——!!!”
大地震撼!
“啊!怎么回事!”老虎身形不稳头朝下栽地上。
邹御一口粥差点呛着。
就连外头心情不怎么好的厉绛延听了手持狼牙棒一脚踹开大门,差点对着宋千以脑袋挥过去!
魔音停止,宋千以这才被所有人的反应吓一跳,摆手干巴巴笑道:“哈哈,不至于,不至于……”
……
宋千以后悔自己又没管住嘴,明明已经将笛子戒了,历经一年却在重新看到它时还是忍不住拿起来吹上一段。
赔礼道歉的路上,宋千以在厉绛延阴沉的注视下,默默将刚掏出来的笛子塞怀里。
“其实吧,我觉得自己吹得也没那么不堪。”
厉绛延内心:你要不再认真听听?
宋千以虽然没有自知之明,却能在他人的反馈中得出:自己吹得好像确实不太好。
那就不提笛子了。
“见到我师妹时,你别表现的太激动,更别突然贴上去,给我留点脸哈。”
厉绛延高贵的不回应他。
来到余若宁住所,宋千以很礼貌地敲门:“小师妹,你在吗?”
屋内传来困惑的声音:“大师兄?进来吧。”
宋千以谦谦推开门,讪言道:“小师妹你还好吗?”
屋内,余若宁娇弱地卧在床上,精巧的脸上没涂任何胭脂水粉,宛若水中芙蓉池中莲碧,叫人看了不禁怜惜。
身旁,师父手捧茶杯坐在圆凳上,一脸不入世态的祥和。
另一旁,姑娘半蹲在床边,双手攥着被角,怨怒地瞪着宋千以。
再一旁,男子冷着脸,上下打量着宋千以,眸孔中流露出绝对的不屑。
“千以,你来了呀。”师父一口茶水送入自己口中,悠哉道。
“师父您也在啊?”被叫不出名字的一男一女这么露骨地瞪着,宋千以浑身不自在,只得赶快凑到自家师父身边。
“看望你师妹的?”
宋千以应道:“嗯。”
他挠着脑袋,对余若宁愧疚道:“师妹……伤好些了吗?”
“当然没好。”余若宁身旁的女子声音尖锐替她答道:“看到阿若卧伤在床,你是不是非常高兴?”
宋千以:“……”这女的嘴咋这么欠?
看这女的样貌与脾性,难不成是书中经常跟在余若宁身边嘴碎,后因喜欢的男子爱上余若宁而黑化,想方设法对余若宁使绊子的女配元紫昌?
他猜对了,还真是。
“紫昌。”余若宁对元紫昌摇头,有气无力道:“别这么跟我师兄讲话。”
元紫昌哼了一声,扭过了头。
“大师兄,别听她乱说,阿若的伤很快就会好的。”
好有礼貌好有礼貌!
在余若宁替自己的开解下,被坑的记忆直接被抛掷云霄。
宋千以拿出愈创药,轻轻放在余若宁枕边,说:“师妹,这对你的伤有帮助。”
余若宁看着这瓶药,对宋千以笑道:“谢谢大师兄。”
“呵。”再一旁的男子没好气地冷笑一声。
“阿若!你谢他干嘛!要不是他你会被老虎创伤吗?我看他就是故意的!”元紫昌指着宋千以的鼻子恼怒道。
“紫昌,够了!”余若宁训斥道。
“阿若干嘛偏护他!现在假惺惺来争取你的原谅,以后说不准又会害了你!”
姑娘,谁想害她还不一定呢。
师父手捧茶杯,雷打不动,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又喝了一口,颇有种脱离凡世之感。
宋千以认为自己很有开口的必要。
他说:“元姑娘,你(他妈)不要污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