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你别为难他!”
夜遥碍于明尘的话,没有上前,但已经急得眼眶发红了 。
师父见她这副胳膊肘往外拐的模样,气得不行,狠狠一掌拍出,将明尘击飞了出去。
夜遥目光一凛,足尖一点,接住了已经力竭的明尘。
后者喷出了一口血,无力地靠在夜遥肩上。
夜遥看得心疼不已,她扁着嘴,看着比挨打的明尘还要委屈。
“师父,你怎么能不分青红皂白就对他动手,他是我夫君,这太过分了!”
夜遥抱着明尘,带着哭腔控诉着。
师父看了看明尘,一时也有些惊愕。
自己刚才……没用多大力啊?
以这个男人一开始显露出来的实力,绝不会这么容易地落败。
想到这一步,师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冷哼一声“是他太弱,这样的人如何能做你夫君?你年岁也不大,这么早急什么婚配?是不是他蛊惑你?”
一连三个问题问得夜遥不耐烦,她愤愤道:“师父,我要先去给明尘敷药了,你和子石师兄自便吧。”
师父气得吹胡子瞪眼“你偷跑下山,你还有有理了?你去吧,敷完之后过来扎三个时辰的马步,顶着缸扎。”
他说的是气话,但看到明尘受伤的夜遥也很生气,她闷闷道:“是,师父。”
她不服软,也不求饶,子石见气氛僵硬,扶着师父的后背替他顺了顺气。
“师父,您老人家跟小辈计较些什么呢,多跌份啊,走,咱们进去参观参观将军府,平常在日月谷可见不到这些,还挺有趣的。”
师父瞪了他一眼,一时面子上挂不住。
明尘被夜遥扶起,他面上带笑,轻声道:“路途遥远,想必师父也饿了,不如一起吃一顿。惩罚的事,吃完再说。何况,是我诱惑的阿遥,若是师父想罚,我自然也要跟着一起的。”
他语气谦卑,温和有礼,江湖人士都秉持着伸手不打笑脸人,师父的面色也就和缓了一些,沉声道:“带路吧。”
得了他首肯,明尘安抚地拍了拍夜遥的手背,走在前面带路。
一旁傻愣愣站着的太子这才回过了神,作为皇子,自然也是需要习武的,但他没想到自己所学与高手差距这样大,若是那老者的一掌是冲自己来的,恐怕此刻他就该倒在地上,死的不能再死。
他来了兴致,屁颠屁颠地跟上了明尘与老者,开始攀谈起来。
明尘与太子都是人精,他们想要与一个人熟识起来是很容易的,尤其是明尘,他有心与老者套近乎,于是摆出一副勤奋好学,温文尔雅的模样,他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对武学造诣也颇深,一番攀谈下来,师父的面上已经带了几分笑意,看着也不打算追究夜遥偷溜下山的罪了。
夜遥和子石看得啧啧称奇,那老头对待他们可不是这个态度,夜遥喜滋滋地想,还是明尘有办法。
明尘没料到今天会如此热闹,因此嘱咐厨房做的全是夜遥爱吃的食物,他立刻吩咐下去再多做几样餐食。
师父捋了捋胡子,淡淡道:“不用那么麻烦,出门在外的,我们不讲究吃食。”
明尘轻笑道:“略尽地主之谊罢了,明尘明白师父是世俗之外的人物,不在乎这些,可对明尘来说,师父天人之姿,武艺高强,我是由衷地敬佩,并且想照顾好师父,还望您不要推辞,最好是多住几日,明尘可以陪师傅练武下棋,您看如何?”
这话说出来,其他三人纷纷憋笑着低下了头。
太子是因从未见过明尘这般明里暗里拍马屁的模样,夜遥和子石则是被“天人之姿”这个词逗得肩膀发颤。
那个嘴馋、磨叽、脾气大的老头竟然能用这个词形容,这不是搞笑呢吗?
但老者却被这番话夸得眉开眼笑,明尘面色诚恳,语调也适中,给人一种真切之感,看着一点也不像是在说假话,这令师父满意极了,他甚至觉得把明尘收为弟子也不错,人长得俊俏说话还动听,武艺也不错,比在座的两个弟子都要强上不少。
他故作矜持地点点头“嗯,既然你这样说了,老夫也不好拒绝。明尘是吧,你是有悟性的,不错。”
明尘微微颔首,面带恭敬谦卑之色,那模样看得太子一阵恶寒,但他也看中了这老者的实力,因此也朗声道:“师父,我也很崇拜您,您刚才那一招实在是太帅了,简直是英姿飒爽、玉树临风、风度翩翩、英俊潇洒、仪表不凡啊!”
夜遥怀疑他已经把肚子里所有夸人的词都搜刮出来了,啧啧称奇。
偏偏师父最受用这些,一时间被夸得洋洋得意,随口答应要教太子几招。
一顿饭吃的宾主尽欢,将军府也来了两名新人,本来太子也想住下,但堂堂太子住在将军府,难免会被人弹劾结党营私,太子再不愿,也只能委委屈屈地自己走了。
他这一走,将军府顿时安静了一些,师父和子石长途跋涉而来,吃完饭就纷纷回房休息了,其实子石还好,毕竟年轻力壮,但看一对璧人黏黏糊糊的视线,他还是明智地选择跟师父一起回房休息了。
月悬挂在高空之中,将如水的月光洒向地面,明明灭灭,两个般配的身影在这明澈的月光中相依偎在一起,旖旎的气氛在两人之间流转。
“你的伤势如何了?我师父下手没个轻重,我来帮你敷药。”
夜遥有点心疼,忍不住想扒开男人的衣领去观察一下。
她不安分的小手被男人压住,他的声音低沉又暗哑“我没事,哪有那么娇气,只要师父不把你带走,我怎样都无所谓。”
夜遥闷闷地看着他,瓮声瓮气道:“你也不能事事都迁就我,该多为自己考虑才对,师父那边我去说,我不会让他为难你。”
她不知道,这对明尘来说并不算什么,但若是能借此令她心软,许出些别的好处......那就更好了。
“我不在意这些,只是我正值壮年,一直禁欲,身体不大舒服。”
男人眼底的欲色太过明显,但夜遥正是对他愧疚的时候,自是不无不应,甚至还要比往日更主动些。
明尘发出一声喟叹,心道今日这一掌,当真是物超所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