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安含糊地点点头,跳过了这个话题。
“阿遥,先不提旧事了,你应该知道我找你的目的,时间过去这么久了,你应该很清楚,我挺想你的。”
夜遥垂下眼眸“所以呢,苏安。”
她疲于应付,苏安比她想得还要烦,她可以不按照原主的路走,但却要有一个合理的解释。
夜遥余光看向旁边桌子,那个戴着口罩和帽子的男人,微微笑了笑。
苏安捕捉到这抹笑意,误以为她是心怀羞涩,连忙开口道:“我的意思是,我们可以重新在一起,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有工作了你也开了花店,我们有能力在一起了。”
他话音刚落,一个戴着口罩的男人把他提了起来,往地上一丢,随后施施然地坐到了夜遥对面。
苏安蒙了,他站起身,指着男人,气得浑身发抖。
“你什么人,怎么敢这么对我?”
苏安的声音过于大了,在这精致的西餐厅中显得格格不入,已经有人注意到这边的情况,朝这走来。
“您好,先生,我们这里是不允许大声喧哗的。”
一个经理打扮的人走过来,低声说着。
“你什么意思,你难道没看到,是他先对我动的手?”
苏安不敢置信地看着经理,指着安稳坐在椅子上的男人,气得想破口大骂。
然而经理却一副十分畏惧男人的模样,没敢看过去,只是劝阻着苏安。
“您别让我们难做,这样,您现在出去,这桌的费用我给您免了,可以吗?”
听到经理这话,围观人员都露出了一点鄙夷的目光,隐隐发出了一声嘲笑。
苏安极要面子,这样的情况比杀了他都难受,他涨红了脸,看向夜遥。
“阿遥,我们走,这家餐厅太过分了!”
夜遥状似要走,却被对面的男人紧紧握住手腕,动弹不得。
她看着男人的眼睛,也认出了他是谁,她咬了咬唇,轻声唤道:“屿白……”
男人的黑眸顿时柔和了一瞬,如沉寂的寒潭忽然吹过一阵春风。
他点点头,算作回应。
苏安也听到了这一声屿白,他指着江屿白,朝夜遥发火“原来是你雇的那个小男朋友?安遥,你是真不要脸啊,我好心约你出来,你却找这么个人来羞辱我?”
他面目狰狞,与原主印象中温文尔雅的男人相距甚远,夜遥心脏处传来细密的疼痛,她心知这是原主留下的情绪,她没有强压,而是顺着这股情绪落下了眼泪。
江屿白见状,将夜遥的脸按在了自己的胸膛上,结实可靠的身体带给她无尽的安全感。
“陈经理,遇到这样不讲道理的人,可以用一些非凡手段。”
江屿白看向经理,眸中的意味分明,不消他多说,后者便明白他的意思了。
随着陈经理一个手势,旁边的保安立刻走了过来,他们个子高大,凶神恶煞的样子看得苏安终于清醒过来,他忍不住后退了几步,但还是被保镖架着胳膊,以一个十分丢脸的姿势被“请”了出去。
“别怕,他已经走了……”
江屿白轻轻拍着夜遥的后背,语气轻柔,仿佛刚才不讲道理,抢占苏安位置的人不是他一般。
“嗯。”夜遥轻轻点头,泪水浸透了男人的衣衫,她有些窘迫,拿出纸巾想帮他擦拭。
“没关系的。”江屿白握住她的手“我说过他不是什么好人,你为什么还单独见他?”
男人的手大而有力,夜遥纤细的手腕陷在其中无法挣脱。
“我觉得……他没那么坏,今日也是情绪失控,人之常情。”
夜遥低垂着眉眼,软软地为苏安开脱着。
“你真这么想?”江屿白气得脑阔疼,将夜遥拽了出来,带上自己的车。
夜遥还未反应过来,就已经坐上了车,她四处望望,一时顾不得伤心,略带艳慕道:“你才大学,就已经有自己的车啦,好厉害。”
夜遥已经考下驾照很多年了,但没车,已经不会开了。
江屿白握着方向盘,淡淡道:“你喜欢就送你。”
“大少爷,哪有你这样送人东西的?”
夜遥噗嗤一笑,眉眼弯弯,只是眼眶还是红红的,被泪水淌过的眼眸波光潋滟。
江屿白用余光看着她,心情也变得好了一些。
“你要带我去哪里呢?”
这是完全陌生的路段,夜遥好奇地看着窗外,她是信任江屿白的,但完全摸不透他的意图。
“带你去看看某些人的真面目,否则你被人卖了还要替人家数钱呢。”
江屿白看起来又生气了,他闷闷地开着车,目不斜视。
目的地不远,江屿白停了车,又下车帮夜遥开了门。
这地方是一个人流量很大的酒吧,四处都是穿着暴露的男男女女,是夜遥平日从不会踏足的地方。
江屿白没有丝毫地停顿,将夜遥带了进去。
“来这里做什么,屿白,你打什么哑谜呢?”
江屿白瞥了她一眼,没说话,只是用手指了指旁边一群喝得正上头的人。
夜遥抬眸望去,一个熟悉的身影格外显眼。
苏安搂着两个美女,双手不安分地在乱摸,把两女摸得咯咯直笑。
一个绿毛抽着烟,问道:“苏哥,你不是说最近能赚到一大笔票子吗?钱呢?”
“别提了。”苏安晦气地摆摆手“我那个前前前女友,包了个小男朋友,不上套,我过几天再去,晾晾她。”
“换个目标呗,你那么多鱼。”
“你不懂。”苏安轻蔑地笑了笑“那么多鱼,但就这条最舍得花钱。”
蓦地,一个酒瓶子被扔在了桌上,碎片撒得到处都是,在座几人都吓得站起了身。
“他妈的,谁在找事?”
苏安破口大骂,但在抬头的一瞬间愣在了原地。
“阿,阿遥,你怎么来了。”
夜遥浑身都在颤抖,明明灭灭的灯光下,看不清她的表情,只有落下的泪珠在灯光下折射出了光彩。
“我若不来,恐怕是一辈子都不会发现,原来你是这样的人!”
她的声音不大,如果不仔细听,恐怕会淹没在这喧嚣之中。
但听在苏安耳中,却是平地一声惊雷。
连他自己都恍然,只是想骗钱罢了,为什么会这样心虚,这样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