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更尴尬了……
夜遥停滞在那,“你们”了半天,一句完整的话也没说出来。
冯禇移开了视线,挑衅地看向季屿白“你不是她哥吗,见到未来妹夫,没什么想说的?”
夜遥的眉几乎要拧成一个结,她剜了一眼冯禇道:“你在说什么啊?别胡说!”
她又看向季屿白,男人神色不明,她心中惴惴着没什么底,将小手怼着塞进了男人的大手中,季屿白看着就心胸宽广,应该不会计较这个事……吧。
季屿白瞥了她一眼,将她的手攥得紧紧的,看起来是很计较的样子。
夜遥抬眸看向他,红唇轻启,想要解释什么。
“哥哥,你别听他瞎说,我……唔……”
她话说到一半,季屿白便伸出手轻轻扣住她的下颚,深深地吻了上去。
那是一个充满怒气和占有欲的吻,狠狠攥取着她的气息,亲吻如疾风骤雨,而夜遥就像在大海中迷失方向的小船,忘记了方向,也无意去追寻所谓的方向,随风逐浪,随心而行。
季屿白扣住她的后脑,一边亲吻,一边用那双冷冷的眉眼睨着冯禇,仿佛在宣告自己的所有权。
冯禇的脸彻底拉了下来,他压着怒火问道:“阿遥,你是自愿的吗?”
季屿白听见这声“阿遥”,便咬了一口夜遥的唇角,后者吃痛地惊呼一声,但这声惊呼还没发出声音,便被季屿白堵了回去。
夜遥有些不好意思,她使劲儿推了推季屿白,眉眼间染上一丝羞怒。
季屿白很不满,也很不想放开,他早已消失的那点幼稚仿佛又回来了,但他没有执着太久,还是放开了夜遥。
他的手还牢牢箍在女人腰侧,目光却直直盯着冯禇,面无表情,透露出一股冷漠疏离的意味。
夜遥终于腾出了嘴,她看着冯禇,认真道:“抱歉,冯禇,我是自愿的,你……”
“行。”冯禇没等她说完,点了点头,他洒脱地看着夜遥,目光坦然。
“你是自愿的就行,我也没别的意思。”他的语气张扬,但眉眼间还是隐隐有些失落。
冯禇纵横情场多年,向来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但夜遥不太一样,她热烈,又暴躁,总之,很特别。不过……算了。
“那就算你有对象了,我们也可以做普通朋友吧?很普通的就行,别回去就把我好友删了,我好不容易加上的。”
“好,还是朋友。”夜遥颔首,她露出了一个冯禇从没见过的温柔笑容“那就这样吧,下次有合适的介绍给你。”
“嗯。”冯禇应了一声,又将视线转到季屿白身上。
“你要是对她不好,我是随时都会把她抢过来的,你小子,小心点。”
语罢,冯禇冲夜遥摆了摆手,转身走了。
后者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回神。
她突然想到,季屿白的爱很克制很内敛,冯禇的爱很张扬又肆意,每个人表达爱的方式是这样天差地别,那明尘呢?
某种程度上来说,季屿白就是明尘,如果他表达感情的方式是这样的话,那会不会明尘从未厌恶过她,一切都只是她的臆想与猜测呢?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若真是如此,他们岂不是白白蹉跎了这么久的岁月,是不是如果她早一点发现,明尘也不会道心不稳,命悬一线?
青鸿察觉到她的想法,飞了出来,正色道:“主人,为什么要这么想,这是明尘主人的错,跟你没关系的。”
“你不是他的本命剑吗,怎么还说起他的不是来了。”
青鸿晃着小脑袋,振振有词道:“因为明尘主人见不得主人自责,所以青鸿也见不得呀。”
是了,本命剑本来就是想主人所想,忧主人所忧,与主人同生死共存亡,绝对的忠心,青鸿却可以暂时认她为主,可见明尘不可能厌恶过她。
“怎么,你舍不得他?”
冷冰冰的一句话从耳边传来,季屿白搂住她的腰,咬上她的耳垂,她浑身一颤,捂着耳朵羞红了面色。
“即使后悔也来不及了。”
季屿白的呼吸喷洒在她的颈侧,冷冷的气息包裹住夜遥全身,这一句像是通知,也像是宣告,在审判着他的所有物。
夜遥挣了一下,愤愤道:“谁后悔了,你今天怎么回事?”
季屿白没有回答,甚至于回家的路上都一言不发,只是紧紧攥着夜遥的手,不让她离开自己半步。
等门一关上,夜遥腰间一紧,一阵天旋地转就被压到了床上,男人居高临下地望着她,似乎有什么情绪在酝酿之中。
夜遥跟他大眼瞪小眼,有些无措,她指了指掉落在地的小蛋糕控诉道:“你把我的小蛋糕弄掉了,这是给你带的!”
季屿白瞥了眼在地上的小蛋糕,包装很结实,它也没有易掉的复杂装饰,因此看起来还是完好无缺的。
“我不喜甜食。”
季屿白顿了顿,又道:“这是冯禇教你做的吗,他有没有占你便宜?”
夜遥瞪大了眼睛,怔怔地看着他,心中蓦地涌现出一股难言的委屈,像是柔软的内心被针尖刺了一下,细细密密的疼痛席卷全身。
她鼻子一酸,险些落下泪来。
“我想着给你留蛋糕吃,你却这么阴阳怪气的跟我说话!你不想吃就算了,我去找冯禇,给他吃!”
夜遥故意气他,眼泪却顺着眼角滑下来,季屿白一愣,那滴泪仿佛落在了他的心上,烫得心口发疼。
“对不起……”季屿白靠近她,高挺的鼻尖贴上她柔软的脸颊,他显然有些不知所措,往日的冷静早已被抛到九霄云外。
“我不喜欢看你和别人在一起。”
他幽幽地说着,面色暗沉,眸中闪烁着阴晴不定的光芒,但他的语气又是那样轻柔,缓缓地吻去夜遥眼角的泪水。
“要是能把你藏起来就好了。”
季屿白发出一声喟叹,如果真能如愿,他便不必惶惶不可终日,不必担忧夜遥会变心,反正她能看到的,能听到的,能感受到的,只有自己而已。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份感情就越来越重,越来越偏执,等到今天冯禇的出现,将这份情绪发展到了顶峰。
但季屿白没敢表现出来,他不想夜遥难过,也不想自己像个疯子般让她害怕,于是拼命压抑,但最终能压抑到什么时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