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希教强占了本地天主教堂作为他们聚集的总堂。
鸠占鹊巢。
我和白凯被绳子捆着，抬进了总堂。
白凯只是手脚被捆，而我可以说是五花大绑。
总堂里一排排木头长椅上坐满了尼希教的信徒。他们手里捧着一个黄色小本子，自顾自地朗读着所谓的圣言。
像是早读的课堂，也像是传销组织大型洗脑现场。
我俩被放在了第一排正中位置，灰袍人扶起我俩，摆正了坐姿。
“别碰我！”我厉声喝道。
“方姑娘脾气还不小！”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堂后幕布处传出。
当那人坐在轮椅上，手上缠着绷带，被一个推出来，“张显岱？”白凯脱口而出。
“哈哈哈，白少爷！”张显岱得意地笑着。
“逆贼，饶你不死，你竟然恩将仇报！”白凯怒骂道。
“你觉得我会把我张家百年基业拱手让人吗？我就是捐给尼希教也不能便宜了你白家！”张显岱说道。
“你把家产都给了尼希教？你要干什么？”白凯问道。
“我要你白家付出代价！”张显岱说完忽然看向我，说道：“千算万算，没想到关键时候是你坏了我的好事！亏我那蠢儿子喜欢你！”
白凯连忙说道：“和她没关系，是你我两家的恩怨，放了她！”
“哈哈哈，恐怕进了尼希教出去就难了，尤其是这么水灵的姑娘。”张显岱说道。
“你现在放了她，我答应你，我让给张皓轶！还来得及！”白凯这一番话，我听得格外刺耳。
“白凯！你在说什么呢？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习习，你是不知道！这里——”
白凯话没说完，一个灰袍人喊道：“尼希主神”。
总堂里的诵经声戛然而止，众人站立，连坐在轮椅上的张显岱也扶着把手站了起来。
根本不顾腿上的枪伤。
“尼希主神，赎我罪责！
尼希主神，赐我灵药！
尼希主神，教我正道！”
一遍一遍念诵着迎接他们的尼希主神。
“信徒们，你们还好吗？”一个黑色袍子黑裤子黑皮鞋的人走上了圣台。
那些信徒将手里的黄色本子举过头顶，高声整齐诵读所谓的《尼希教教义》。
尼希在圣台上频繁地点着头。
他们诵完了教义，尼希说道：“很好，信徒们，今晚又有新的兄弟姐妹加入尼希教！我们欢迎他们！”
在信徒们的掌声中，灰袍人领着一排少男少女上了圣台。
白凯发现了这些人里有黑皮和那个辣妹。
“黑皮！你醒醒啊黑皮！”白凯叫道。
身边的灰袍人拿出一块布塞到了白凯嘴里。
这些少男少女浑浑噩噩地没有一点精神，眼神空洞，似是一群行尸走肉。
尼希手拿着一支鹅毛笔，蘸着红色颜料，在每一个人的额头画上了一个符号。
灰袍人选读着《教规》：私自潜逃——斩脚，违背圣令——斩手……
我仔细一听，全是断手断脚割鼻子挖眼睛的酷刑。怪不得那些灰袍人伤残率那么高！
那些少男少女被领下去圣台。尼希来到张显岱面前，扶着他坐回轮椅，说道：“张先生是客人，不用这般客气。”
“给他俩喂灵药！”尼希一指我和白凯说道。
灰袍人捏住白凯鼻子，撤出堵嘴的布子，将一杯药水倒进了他嘴里。
又拿第二杯也要来强灌我，我说道：“我自己喝！”
尼希说道：“这就对了吗！这可是灵药！”
灰袍人拿着杯子，我将药水含在嘴里，咽进了肚子。
白凯和之前黑皮的反应一样，我也开始昏昏沉沉。
灰袍人见灵药起了作用，解开了我俩身上的绳索。领着我俩还有那些少男少女去了总堂后面。
“张先生，今晚还满意吗？”尼希问张显岱。
“满意！满意！”张显岱连忙说道，“白九红那，不知主神怎么安排？”
“呵呵，看张先生资产到位不到位了！”
“主神放心，犬子去我张家产业去拿地契房契了，很快就回来。”张显岱说道。
尼希点点头，说道：“张先生舍得你张家的百年基业？”
“我要让白家和我一样惨！”张显岱狠狠地说道。
“好，张先生有魄力！”尼希说完招呼来一个灰袍人吩咐道：“给张先生找一间干净的房间歇着。”
“张先生要不要给送两个信徒到你房间？”
“主神，您看我都这样了，我——”张显岱伸出缠着纱布的手指向腿上枪伤说道。
尼希哈哈大笑。
总堂后面的走廊里，灰袍人将我们这些人靠墙站住。
不一会儿，尼希来到了走廊。
他一个一个仔细打量着这些站成一排的少男少女。
相中了之后只一指，灰袍人就将她拖离队列。
尼希终于来到我面前，我心说“别指我！老娘可不陪你！”
我是这排少男少女中唯一清醒的。那所谓的灵药确实被我喝进了肚子，但是在我这却没有起一点作用。
当时在白凯家我躲在白凯身后，目睹黑皮被灌了灵药。我偷偷拿出了在石门观子阳道人给我的解酒药丸吞了一颗。
尼希教的灵药其实就是一种致幻剂，而这解酒药丸能让泥醉的人清醒过来，确实是一物降一物。
我伪装成那种浑浑噩噩行尸走肉的样子，谁也没有发觉。
果真还是指了我。
灰袍人撤了出去，屋里只剩下我们四个姑娘和尼希。
我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
并没有把守的灰袍人，看样子他们对这“灵药”的药效十分自信。
尼希往床上一坐，命令道：“脱衣服。”
那三个姑娘十分听话地脱起衣服。
尼希悠游自在地看着她们褪下衣衫。
时机！此时不现身，还要脱衣服给这个神棍看嘛？
我两步冲到尼希近前，伸手掐住了他的脖颈。
“老色狼！看我不拧断你的脖子！”
手上已经用上了十成的力，分筋错骨手——
尼希被我拧断了脖子，我将他的尸首推倒在床上。
那三个姑娘还在脱着衣服，衣着单薄的已经赤身站在了那里。
我命令道：“停！穿上衣服！”
我取出三粒解药，喂到她们嘴里。不一会儿她们渐渐清醒了过来。
我让他们保持安静，跟着我悄悄摸了出去。
教堂后墙依墙而建一座矮屋，我们先爬到矮屋上，又攀到了墙头。
他们三个翻过了墙头，我却在墙头犹豫着。
“快下来！”他们小声催促道。
我俯下身子，趴在墙头，说道：“我不能走！我要回去救人！”
我十分警惕地看看周围，小声说道：“去红碉九会找白九红！就说白凯被抓了！”
说完我重回院内，我要去救白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