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到远洋轮自己的套间里,放了一缸水。本想安静的泡泡澡,好好睡上一觉。
但是往事涌上心头,思绪杂乱不堪。小时候被后妈算计,送到了远离老爸远离家乡的寄宿女校。就是让我从小远离权利核心。
而且入学的寄宿学校尊崇的是教学理念陈旧,等级分化男尊女卑三从四德这些还是基本操作。重点培养的是奴性——就是让学生听话——言听计从,磨灭反抗意识。
后妈可是真的下了功课,她就是要把我培养成一个淑女,一个言听计从没有心眼的“好孩子”,然后任凭她使坏。
老爸也是糊涂,蒙在鼓里,没看清后妈背后的小算计。
还觉得花了大价钱进了所顶尖的学府,其实并不是价钱越贵东西越好。
放了寒暑假,回家和老爸团圆。可住不了两天,后妈就会找各种理由给我安排琳琅满目的兴趣班或夏令营。
所以我和老爸是聚少离多的。
反倒是同父异母的两个妹妹和一个弟弟自小宠溺有加。享受着我从来没有的阖家团圆之乐。
两年前老爸病重,派凌熙来学校接我回家。
我到家的时候老爸已经是弥留之际。顶着最后一口气要见我最后一面。
“你恨不恨老爸?”
我说“不恨——”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
老爸说:“你过来——凑近点——”
“你不要哭——去楼下我书房找你严叔叔——他在那里等你——”
我正要说什么?老爸轻轻摇了摇头,在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中挤出两个字——“快去!”
凌熙拖着我离开了老爸的寝室,来到楼下的书房。
老爸的好朋友,也是集团里的律师严叔叔起身拉着我快步来到办公桌前,递给我一支笔,用手指一一指着桌上摊放的三个文件签字处急促地说道:“这,这,这,签上你的名字。”
这么着急,根本不容许我看文件内容,只能乖乖地上了我的名字。
刚放下笔,印泥又递到我手边。在签字处按上了红红的手印。
严叔叔合上文件夹,装进自己的皮包里,急匆匆走了。
我懵懵地目送他离开,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凌熙两只大手抓着我肩头,使劲晃了我两下。
我一回神,抬头看着身高184公分的凌熙,满眼不解。
“大小姐,凌方集团是你的了!”
“你现在就是凌方集团的总裁啦!”
……
庄重安静的西式葬礼上,后妈偏偏来了一出悲情哭戏——干打雷不下雨。一通表演下来,连牧师都直摇头。
后妈这个人归于心计,她哭并不是真伤心,她是在表演给凌方集团的几个手握重权的元老看。
两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十七岁,双胞胎。一个偷偷补妆,一层层涂她那深红发黑的唇膏。一个拿着手机玩着她的社交软件。
同父异母的弟弟虽然只有15岁,却长了一个大高个子,足有190公分以上。比凌熙还高出一小截。自小生的宠溺,营养过剩,身宽体胖。肥头大耳烫着卷毛,嘴唇上已经发育出了黑胡须。
跟在他妈身后,她妈到哪里,他就去哪里,俨然是一个巨婴。
葬礼结束后,后妈第一件事要做的就是安排司机把我送回学校。
还美其名曰“马上就要高考了,不要耽误了学业。”
当时的我马上就18岁了,可是自小所受的教育都是言听计从的——父母呼,应勿缓。父母令,行勿懒。
后妈是长辈,她的安排必须要听。
现在想起来,觉得自己当时真是个傻丫头。
最可恶的是后妈害死了严叔叔。
当我回到学校的第二天,凌熙就找了来。告诉我,严叔叔出了很严重的车祸,人已经没了。
凌熙说只有严叔叔才知道继承遗嘱放在哪里。没有它,证明不了我继承了凌方集团。
凌熙说“大小姐,我暂时不回去了,好保护你,他们已经计划好对你下手了。”
“我买了两张去日本的机票,我把你送到日本,安顿好了之后,我回集团调查遗嘱到底在哪里。到时我再把你接回来。”
……
两年后的今天,谁能想到我回来了。不是从日本,而是从一座偏僻的小城里的一所精神病院回来的。
这两年我经历了普通人无法想象的苦难。
这两年我经历了普通人无法企及的奇遇。
我觉得我是脱胎换骨而来,无论是头脑思维、身体素质都和两年前的自己天壤之别。
以后我会越来越强,再强大的敌人也会是我到达巅峰的垫脚石。
想到这,我紧咬牙关——我一定要这些篡权者付出代价。
敲门声打断了我的思绪“你睡了吗?”
是小哥!
“没有!”我紧忙起身围了浴巾给小哥开门。
小哥看我这个样子,害羞地说:“我待会再来吧?”
急忙转身就要走,凌熙正好端着牛奶餐食大步而来。两人撞了个满怀,俩脑袋对撞了一下声音还挺响。“叮叮当啷”东西掉了一地。
凌熙揉着额头道:“你冒失个什么劲!”小哥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我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小哥紧忙帮着凌熙捡起餐具,红着脸头也不回,跑了。
“我说你看中这小子哪里了,冒冒失失的,就是一个乳臭未干的没头脑。”凌熙道。
我一拳打在凌熙胸膛上,凌熙竟然退了两步。
“两年没见,你怎么这么大的力气了”凌熙不可思议地问道。
“你活该,小哥人不错,他为了我差点丢了命,你不能这样说他。”我是真有点生气了。
说完不理凌熙,倚坐在小牛皮沙发上,眼睛望向落地窗外的海景。
天快亮了。
凌熙在酒柜里拿出两支方杯,倒了两杯苏格兰原产地精酿的威士忌。递给我一杯,自酌一杯。
我们没有说话,看着东方即将升起的太阳。
壮观的海上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