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还要骂自己两句，谁知这姑娘竟然淡然无比的对着自己笑了！
季成珺毫不顾忌的打量着程栩，仿佛现在被捉弄的人掉了个个，反而变成程栩被季成珺调戏了，这种反差让程栩有些恼羞成怒，脸色有些发红，让人也看不出来究竟是因为生气还是别的什么。
“害羞了。”季成珺嘴角勾起，一双好看的眼睛微微眯起来，像是两弯月牙，甚是好看。但是落在程栩的眼里却让他格外的气愤。
“你！你真的是不可理喻！”程栩彻底红了脸，要知道这样的场面他可还是第一次遇到，竟然，竟然就这样被一个女人给调戏了！
彼时夏慕言也走了过来，十分自然的在季成珺身边站定，刚好将程栩挡在身前，将季成珺护在身后，“程大公子怎的突然就恼了，说好了一起出游，可要高高兴兴的才是！”
程栩对突然出现的夏慕言似乎有些不爽，不过也没有说什么，一双好看的桃花眼狠狠的瞪了季成珺一眼之后，转身便是爬上了马车，“走啦走啦，真是磨叽，再这样耽误下去，天黑也到不了南山！”
夏慕言带着些许歉意的声音响起，“刚刚在路上遇到，程大公子说也要一同游玩，没有来得及告诉季小姐一声，真是抱歉。”
季成珺微微笑着摇了摇头，她倒是不介意，相反，有程栩在她也能多一些机会躲开夏慕言的靠近，她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么会生气！
顾娴香在不远处看着夏慕言如此亲切的又是帮季成珺挡着程栩的怒火，又是柔声细语的跟季成珺解释，十分亲昵的模样，让她只觉得胸口有团火在烧的感觉。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身份低微，现在站在那里的人就是她顾娴香！哪里轮得到那个懦弱的废物！
本来再跟夏慕言说话的季成珺，总能够感受到背后有双眼睛在盯着自己，顿时停了下来，转过身看向顾娴香：“呀，差点将妹妹忘记了！”
顾娴香连忙松开绞着帕子的手，摆出自己最为拿手的无辜表情来，“见到姐姐跟六皇子聊得这么开心，妹妹心中也是高兴的。”
季成珺装作一副吃惊的样子，而后微微皱起眉头，有些委屈，“是姐姐的错，都怪姐姐一时忘了妹妹还有好多话要跟六皇子说的。哎呀呀，都是我的错。”
不等着顾娴香争辩什么，季成珺直接转过身去，一双小鹿似的双眸将夏慕言望着，嘴巴似乎像是撒娇一般微微撅起，“六皇子，要不就让妹妹与您坐同一辆马车吧，我刚刚让妹妹不开心了，可是要麻烦您帮我哄一哄了！”
夏慕言似乎并不愿意这样做，但是看着季成珺可怜兮兮的模样，以及那红润的小嘴，不知怎的，他心中似乎漫过一种莫名的感觉，像是被轻柔的羽毛拂过，感觉十分舒适。
面对这样的季成珺，他又怎能忍心拒绝，只好有些无奈的点头应了下来。
很显然，就这样失去与季成珺独处的机会，夏慕言心中也一定是不愿意的，为了不让夏慕言感觉到自己的意图，季成珺咬了咬牙，装出一副惊喜的模样抓住夏慕言的手臂，开心的晃了晃。
“六皇子您真的是太温柔了！真是太谢谢您了！”
季成珺惊喜的抱着夏慕言的手臂，少女般的雀跃着，手臂上传来的温软的感觉让夏慕言心神一颤，嘴角的笑容也明亮了许多。
看着季成珺高兴的样子，夏慕言突然觉得自己答应她似乎并不算是一件坏事，或许从季成珺那里获得的好感要比起独处来还要更多，这对他来说并不算吃亏。
心里一直这样想着，夏慕言心中也算是平衡了许多，看向季成珺的眼神也笑意更浓。见到季成珺就要上另外一辆马车跟程栩一路，还特意过来嘱咐了程栩几句，大致意思就是让他不要总是欺负季成珺之类的。
在这整个过程中，季成珺始终保持着开心的笑容，直到夏慕言放下马车的帘子，这才稍微放松了一些，伸出手来轻轻揉着自己快要笑僵了的脸。
没想到演戏竟然这么累，季成珺突然有些同情起顾娴香来，整天像是带着假面一样的笑啊笑，难道都不会觉得累吗？还是说顾娴香天生就是这块演戏的料？
程栩看着上了车之后就没了灿烂笑容的季成珺，心中有些不爽，怎么刚刚还笑的那么开心像朵花似的，到了自己这就没了笑容了，脸绷得紧紧地，难不成是故意让他生气？
“不愿意坐这里的话，大可以去前边挤一挤，没必要这么一直绷着脸。”程栩语气有些冲冲的，不知怎的，见到季成珺在自己面前和在夏慕言面前的巨大差别，他竟然有种莫名的失落，这种失落让他心中很是不爽。
季成珺愣了愣，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话是对着自己说的，看着程栩有些恼火的侧脸，不知怎么的差点笑出声来。
在重活了一世的她的眼里，眼前这个明显脸色不好的程栩，分明就是在闹小孩子脾气，虽然她不知道究竟是哪里惹着了这个大公子，不过看着这样的程栩竟然觉得有点莫名的好笑。
“你，不，大公子您是生气了？”季成珺歪着头仔细的打量着面前的少年，谁知他竟然将头扭到了一边，不去看她。
“本公子怎么可能因为你这种人生气，”程栩的声音传来，似乎是因为靠近侧壁的原因，听起来有些沉闷，“不值得。”
季成珺的笑容僵硬在了脸上，程栩的话似乎戳中了她的痛脚，记忆汹涌而来，让她有瞬间的措手不及。
不值得，是啊，夏慕言也这么说过，当她以他们的感情为筹码恳求他放过自己的父亲，放过将军府的时候，他说不值得，她求他放过自己的孩子时，他说不值得……
胸口有种刺痛的感觉，几乎让她窒息。
“嗯，既然不值得，那程大公子也不必要再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