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姨娘感觉到季勋元的抗拒，突然从他身边的跳起，指着玉环厉声道：“你个小贱人，让你来伺候少爷，你竟敢下此毒手，一定不能放过你。来人，掌嘴！打到说为止，不说就割了她的舌头！”
杜姨娘突然上演的这一出，让季成珺有些错愕。果然，老谋深算。看似给阳儿报仇，实际只是找个代罪羔羊。
话音刚落，杜姨娘身边的嬷嬷上来就是一巴掌，玉环白嫩的小脸上立刻红肿起来。
玉环用手捂住脸，半晌才缓过神来，委屈的直喊冤枉，“小姐，老爷，真不是我！我哪有这胆子啊，少爷平时待我不薄。玉环不是恩将仇报之人！”
杜姨娘继续凑到季勋元身边，“老爷，把这丫头交给我，我会让她说出真相的。”
这些，季成珺都是看在眼里的，是真情实意，还是虚情假意，她一目了然。
季勋元听杜姨娘那么说，正准备张口答应。
季成珺强忍着恶心，轻挽着杜姨娘的胳膊，“姨娘，您为了阳儿的事劳心劳力，许是几日都没有闭眼了吧。您看您像是老了几岁，脸色憔悴的很。您应该好好休息休息。”
杜姨娘一听自己的容颜显得苍老，下意识往梳的光亮艳丽的发髻上摸了摸。
在她迟疑之时，季成珺对季勋元道：
“爹，这事就不劳烦姨娘了，这几日爹爹也是辛苦。让姨娘陪您好好去休息！您不能累坏了身体，府里还有事需要爹爹定夺，玉环就交给我吧。”
季成珺知道，杜姨娘夜夜都想着能与爹爹同床共枕，她不会自己拒绝季成珺的话。即使是再怎么想带走玉环，屈打成招，也会暂且忍忍。
她能看出，这几日府里事情频出，季勋元也有些承受不住。加上季成珺说话语气的成熟，和眼神的笃定。
让季勋元感觉季成君已经不是个十几岁孩子，而是一个能承担起责任的大人。
季勋元心里想，“定是这次阳儿重伤让珺儿变得成稳，懂事。他们两个从小感情就是很好的。”
“也好，也好。珺儿，那这事就交给你了。让你姨娘随我下去。她也累了，也该去歇歇了。”
杜姨娘本想张口说些什么，但听到季勋元叫她不要过问这些事，也只好作罢。
杜姨娘随着季勋元，走出季成阳的房间。
但走出不远，季勋元停下说了些什么，杜姨娘便和嬷嬷朝季勋元不同方向走去。
有愧归有愧，可毕竟不能够等同于喜欢。
杜姨娘水红色的袄子在一片雪色衬托下形成一道极为亮丽的风景，可季成珺觉得这颜色像是能刺到她的心窝里，隐隐作痛。
前世，一直以为她疼自己和阳儿如己出的姨娘，尽是这般歹毒，直到她死也不知道自己活在如此虚假的世界里。
季成珺明亮如砾石的眼眸突地黯淡下来。又在一瞬间恢复，她并没有多长时间去愐怀过去。
“李嬷嬷，你带玉环回雨墨小筑。”季成珺说道，“冬雷，你在这守着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