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承君没有想到自己的筹谋一下就被沈晚吟给看破了。
他轻叹了一口气,将自己的脸完完全全的压在沈晚吟的掌心之中。
“有一个这么聪明的夫人该怎么办呢今后?我真的是做什么事都能被你瞧出,原还想装个可怜让夫人心疼心疼我的。”
“谁是你夫人!”
萧承君这话刚说完,沈晚吟就立马就将自己的手给抽了回来,嗔怒开口。
见她面色微红的样子,萧承君含笑挑眉,若有所思般的说道:“难道不是夫人自己说的吗?是谁在城门口处挽着我的手说我是你夫君的呀?
又是谁说我们家还有个小铺子的呀?是谁……”
“不许说了!不许说了!”沈晚吟抬起手就捂住萧承君的唇瓣,恶狠狠的瞪着他,“那些话都是我骗守卫的!你就会拿来打趣我!”
“可我当真了。”萧承君拉下沈晚吟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之中。
他垂眸看着比自己的手小了好几圈的素手,淡笑道:“晚吟,若你喜欢那样的日子,今后我们便过那样的日子。
等东隋的事情全部定下后,你我便脱去华衫寻个乡间小镇生活,到时候我就是你家那个体弱的夫君,你就是我家那个护夫的娘子,可好?”
萧承君说完抬眸凝视着沈晚吟,眼底带着几丝隐隐的期盼。
看着他这个眼神,沈晚吟微叹了一口气,伸出手便抱紧了他。
她知道萧承君累了,他过累了这种尔虞我诈互相算计的生活了。
“好。”沈晚吟毫不犹豫的颔首应答。
“真好,有你真好。”萧承君紧紧的搂住沈晚吟的腰身。
两人躯体的差异相拥在一起,好似一幅不可言说的画面让人想入非非。
“这话你都说了多少遍了。”沈晚吟在他耳边轻声,抱着他的手轻轻的拧了一下萧承君的后背。
萧承君浑身不由得一僵,手中愈发地用力了起来,好似要将沈晚吟揉入自己的骨血中一样的用力。
他咬着牙忍耐着道:“我说多少遍都不够。”
“萧承君……”
“咳咳咳!”
沈晚吟刚开口低喃,突然一道带着戾声的轻咳从窗沿处传来。
听到这个声音,沈晚吟和萧承君两人抬眼看去皆愣在了原地。
周慕锦面色沉沉的看着眼前紧紧抱在一起的两人,“怎么?你们还想抱多久?”
此话一出,沈晚吟骤然松开了抱住萧承君的手。
萧承君颇有些遗憾地靠在椅背上,“怎么?你也有喜欢偷窥人的癖好?”
“我才没有。”周慕锦有些生气,“我是看宴会时辰快到了前来唤你们,没想到我一来就瞧见眼前这一幕,得亏我爹娘不在,不然表舅你还能不能走出这个屋子都不知道。”
周慕锦张嘴不断地朝萧承君念叨着。
萧承君眉眼一抬,“不,有句话你可说错了,若是你娘在的话,她定会欢天喜地的为我和晚吟关上门,然后不让任何人前来打扰我们。”
“萧承君!”沈晚吟暗自伸手拍打了一下萧承君的手背。
周慕锦眼尖瞧见了却当做没看见般移开了眼,嗤笑一声,“表舅还当真了解我娘。”
可不是吗?若是真被他娘瞧见这一幕,恐怕他娘都恨不得在周府门前放上个几天几夜的炮仗,来彰显自己的喜悦之情。
“不是说时辰快到了吗?咱们快走吧。”沈晚吟眼见两人又要争执起来,立马起身推着萧承君便往外而去。
三人行过长廊朝正堂而去。
刚一入正堂内,三人便瞧见了一脸戾气的萧若鹤正在和黄驹对峙着。
“怎么回事?”萧承君看着堂内两人冷然出声。
“皇兄。”萧若鹤沉着脸走到了萧承君的身侧,怒道:“冀州黄氏的胆子当真是比天大,他们竟想将大皇兄抬着去宴席。”
“这位便是肃王殿下吧,臣见过肃王殿下。”黄驹瞧见坐在轮椅上的萧承君,眼眸顿时微闪了一下。
他行至萧承君的跟前虚行了个礼,那一副傲气的做派,明眼人都能瞧得出来他并不把萧承君放在眼里。
“你想死吗?贪狼!”萧若鹤眉眼一冷,嘴里道出了一个沈晚吟从未听过的名字。
只见萧若鹤道完之后,堂内骤然出现了一个恰似扶月的人影,他伫立在黄驹的身后,一把弯刀架在了黄驹的颈间。
“这是?”沈晚吟疑惑。
“扶月的胞弟,皇兄给若鹤的守卫,同扶月在我身侧一般,不过他平日不常出现。”萧承君贴身解释道。
听到这话沈晚吟就明白了,怪不得这个贪狼如此像扶月。
“五皇子这是要做什么?”黄驹皮笑肉不笑的看着眼前几人,面上却没有丝毫的畏惧。
周慕锦见此一笑,“倒是个能人,刀架颈侧都面不改色,黄氏家主当真不一般呐。”
“郡王殿下谬赞了,苏太师多年前也是臣的座师,臣甚是仰慕苏太师呢。”
黄驹淡笑着就抬起手将颈间的弯刀推开了几寸,淡声又道:“岐王殿下,臣念在您还未弱冠算是个孩子的份上不与您计较。
要知道谋害朝堂重臣,不论是公子王孙还是平民百姓,下场都很惨的。”
“你在威胁我?”萧若鹤望着他眼底含戾。
黄驹微微摇首,“岐王殿下怎能如此想臣呢?臣这只不过是好意提醒罢了。”
“好意提醒?”萧承君慵懒的倚靠在椅背上,扬唇轻道:“黄大人如此熟知东隋律例,那可知枉顾君臣之礼的下场?”
“臣不明白肃王殿下所言。”黄驹望着萧承君,继而垂下了眼眸。
果然皇后娘娘说的无错,此番最棘手的还是眼前这个肃王。
“不明白?那就跪着听吧。”清冷的话语从萧承君的口中传出。
黄驹不可置信的抬眼看向他,“您说什么?”
萧承君将手撑在扶椅之上,向前压低身子对着黄驹露出一抹寒凉的笑意。
“怎么?我这个肃王还使唤不了你了吗?黄驹,这个冀州城可不姓黄呢,你要么跪着听,要么横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