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吟做了一个梦。
一个很美很美的梦。
梦里,她没有被人活生生的虐打而死,没有自幼活在那孤苦无依的沈府里,没有去过那经历生生死死的万千世界。
她在爹娘的爱意下诞生,在他们的守护下成长,遇见了曾经意气风发的萧承君,两人在天地的见证下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共暮白头。
可就在她最幸福的时刻,突然一把大火烧尽了她眼前所有的场景,就如同一幅画掉入火海中一般,成灰似烬。
只有爹娘的话语在耳畔回荡着,“晚吟,好好的活下去,活下去……”
“爹!娘!”沈晚吟从梦中惊醒,猛地从床上坐起。
一旁的萧承君也被惊醒,他坐起身来搂住了惊慌失措的沈晚吟。
“晚吟晚吟,我在呢,我在呢。”
听到萧承君的声音,沈晚吟这才彻底从梦里清醒了过来。
她看着眼前面容憔悴的萧承君,苦笑道:“我做了一个梦,梦到了我爹娘,梦到了你,可是那终究还是一个梦。”
“晚吟,那不止是个梦。”萧承君认真地同她凝视着,“今后我会替王叔和姨母陪在你的身侧的,你不再是孤身一人。”
“好。”沈晚吟微微颔首,这时才反应过来萧承君的称谓。
她好笑的扬唇,“你怎么叫我爹为王叔,叫我娘是姨母啊,如此不伦不类的称呼,我爹当时没有揍你?按他那个性子,应当不可能不纠正过来的啊。”
听到沈晚吟这么问,萧承君也忍不住轻笑了一声,“王叔怎么可能没揍我,可惜有姨母在,他不敢的,王叔此生最爱最怕的便是姨母了。
姨母说我习惯如何唤就如何唤,所以王叔想揍我也揍不着了。”
“萧承君。”沈晚吟突然出声。
萧承君疑惑的看着她,“嗯?怎么了?”
“我现在发现你这外冷内热的性子是从何而来的了,原来是和我爹一脉相承的啊!果真有其师必有其徒,好生不要脸!”沈晚吟打趣开口。
“是吗?”萧承君微微朝她靠近几分。
沈晚吟不由的往后撤了半拳距离,可下一瞬她的腰身便被萧承君用力的禁锢在了怀中。
萧承君紧贴着她,鼻尖喷洒出的热气在沈晚吟面容前游荡着。
沈晚吟都能感觉到,若是两人再靠近半分,下一瞬恐怕连肌肤之亲都不能用来形容此刻的场景了。
“晚吟,你知道我从王叔那学会最多的东西是什么吗?”
“什么?”沈晚吟看着萧承君越靠越近的面容,浑身顿时僵直。
萧承君勾唇,鼻尖触上沈晚吟的面颊,唇瓣缓缓相依,“学会最多的便是如何爱自己所爱之人。”
下一瞬,萧承君再无所顾忌,直接吻上了沈晚吟的双唇,指腹在她的腰间不断的游移着。
沈晚吟浑身酥麻,不禁的嘤咛出了声。
在她张开唇瓣的那一刻,萧承君吻得更深了起来。
曾经一直觉得自己体力极好的沈晚吟,竟在这一个吻上瞬间瘫软。
吻了半晌,萧承君喘着粗气心怀不甘的离开了那张嫣红的唇。
沈晚吟诧异的盯着他,不知想到了什么竟然朝萧承君身下望去。
原本还不知其意的萧承君顿时有些恼怒了起来,耳廓都骤然一红。
他带着三分怒意道:“你在想什么呢!”
沈晚吟见自己的想法被他察觉,紧了紧手下的被褥便打算蒙混过关,“我,我没想什么啊,就是随便看看。”
“随便看看?”萧承君一手捏住沈晚吟的下颌,猛地上前又吻了下去,就在沈晚吟觉得自己会窒息至此的时候,萧承君这才堪堪放过了他。
沈晚吟倒在萧承君的怀中浅浅喘气,萧承君抿唇望向她的眼中一片春色。
“我身子好得很,不过我不想在没有给你名分之前动你,你值得世间最好的,而不是如今这般草草了了。
况且,若是今后你不喜欢我了,我也能让你干干净净的嫁给自己喜欢的人。”
萧承君说道此的时候,眼眸不禁低下。
沈晚吟诧异地挑起了眉尖,“你说真的?真的愿意让我嫁给他人,既如此的话……唔!”
沈晚吟话音未落便又被萧承君堵住了唇瓣。
半晌之后,萧承君才心满意足的放开了她,“不想没名分之前动你是真的,不过你想嫁给别人?想都不要想!你此生只能嫁我萧承君一人。”
“那你方才还那样说。”沈晚吟在他怀中不禁翻了个白眼。
萧承君好笑的捏了捏她细腻柔软的面颊,“我这是为了让你心疼我。”
“心疼你?”沈晚吟从他怀中坐起,伸出手就将他的脸往两侧扯去,严肃的问道:“说!是从哪个小娘子身上学来的,经验不少啊你!”
瞧着沈晚吟有些恼怒的神色,萧承君笑道:“哪有什么小娘子,萧若鹤教的,他说男子会撒娇,女子魂会飘,你说是吗?晚晚,嗯?”
萧承君一边说着一边扯下沈晚吟的手,靠近她轻咛了一声。
沈晚吟顿时面色一红,装作不在意的模样咳了咳,“他胡说!下次别和他学这些乱七八糟的,都给你教坏了!”
“可是我却觉得很有用呢,晚晚你脸都红了。”
“谁脸红了!”沈晚吟死不承认,下一秒便被萧承君压倒在了榻上。
萧承君双手撑在沈晚吟的两侧,媚眼如丝的看着她,好似一只会勾人的狐狸精一样。
“好,不是你害羞,是我害羞了,可是晚晚,虽然不能和你做些什么,但是我还想再一亲芳泽呢。”
“浪荡子!”沈晚吟嗔怒道。
可话音刚落,她就被萧承君死死的压住了,一句话也难以道出。
“殿下?殿下!您醒了吗?殿下!”
就在两人‘相处正欢’的时候,扶月的声音骤然在门外响起。
两人浑身一僵,沈晚吟一把将萧承君推起,张着肿胀的唇瓣道:“扶月来了。”
“真不长眼。”萧承君冷哼一声从沈晚吟身上坐起,理了理衣领道:“我出去定要挖了他的眼。”
“扶月真可怜。”沈晚吟也坐起身来,不禁的感叹了一句。
她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萧承君便更加不满了。
他直言道:“挖眼太便宜他了,手脚皆断了吧,养在府中一辈子,总好过打扰他人欢愉。”
萧承君将欢愉两字说的极重。
沈晚吟红着脸就在他腰间拧了一下,“你再说!再说我立马回府了。”
“好好好,不说了。”萧承君浅笑着抱住她,“晚吟,我现在真的很幸福,是我活了这么多年以来,最幸福的时候。”
“我也是。”沈晚吟将头倚靠在他肩颈上,眼底满是柔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