殡海上。
“boss，你说恶魔岛那边发来这样的消息是什么意思？”
顾之言扭头看了说话的那个人一眼，动作有些缓慢地摇摇头，像是在思考。
但他思考了很久也没思考个所以然出来，所以最后摆摆手，神色冷漠地说：“去了不就知道了。”
恶魔岛上的那些人对顾之言来说不是盟友也不是仇人，他的目的从始至终都很明确，只要能达到目标，其他的事他都可以暂且放一放。
当然了，他是不愿意被人利用的。
如果说恶魔岛的消息只发给了他一个，那顾之言肯定还会多思考一些，可是现在这明显就是群发的消息，顾之言选择开摆。
“那我们是否按照原定计划直接去？”
“我们的雷达数据显示目前我们所在的海域附近没有别的船只，殡海很大，估计我们是跟其他人碰不到头了。”
“碰不到就碰不到。”
顾之言对这件事倒是很看得开：“裴晏那边有消息吗？”
属下闻言看了顾之言一眼。
他算是发现了，顾之言对裴晏的船只有着超乎寻常的关注度。
“暂时没有。”
“其实我们可以问一问恶魔岛那边的人。”
“既然他们消息都发出来了，想必是能知道发送对象的，或许他们是把消息发给裴晏那边了，如果我们能找到对方的联络途径，大概就能定位了。”
“boss，你还是要跟裴晏对打吗？”
其实就现在这个大环境，他们是不太建议顾之言这样做的。
顾氏集团才刚遭受重创，现在不管怎么说都是有些不稳定的，既然他们都沦落到来给别人跑腿了，那还去计较那些东西干什么呢？
但凡能稍微把注意力集中一下，也不该是现在这样的结果才对。
那些人虽然危险，可对自己的人的确是很好的。
这些年依附于他们的人哪一个不是飞黄腾达了？
顾氏集团现在虽然是全面洗白了，可因为前身是骷髅帮的事，也有不少人暗戳戳在背后搞事，加上资金短缺，顾之言把自己斥巨资打造的海底基地都给卖了，这件事被其他人知道了之后也是无情嘲笑。
本来就很难了，这个时候要是再计较那些有的没的，他们是真的翻身无望了。
“你在质疑我的决定？”
顾之言冷冷扫了那人一眼。
“什么时候我的决定也轮到你们来质疑了？还是说，你们打算以下犯上？”
那人立刻摇头：“不，boss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
“哼，这些年日子过得太好了，你们是忘记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滋味了吧？你以为这次我们还有的选择吗？”
那人一愣。
起初他还不太明白顾之言这话里的意思，直到一个属下快步走过来：“boss，那边的电话。”
属下的目光立刻变得警惕起来。
那边……也就是这次给顾氏集团注资，让他们给那些人做事的人。
本来他们也是不受制于人的，可是因为集团出现了问题，不得不去给别人做事。
属下都觉得憋屈，更何况从前就十分随性自由的顾之言了。
“拿过来。”
属下立刻将通讯器递过去。
“东西拿到了吗？”
“没有。”顾之言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心脏一阵紧锁，但很快他就拿出了从前的气势：“我虽然答应帮你们的忙了，可不代表我就是你们的下家，不要使唤我做事，而且对方交不交货是你们负责沟通的事，跟我没关系。”
“哈哈，不过是顾老大啊，当年你也算是个卓尔不群跟常人不同的，没想到到底也还是被生活磨平了棱角。”
顾之言没说话。
虽然心底很不爽，但是这个人说的话的确也是事实，的确是没有什么好反驳的。
这样一来，他就落了下风。
但那又如何？
他现在才是在殡海的人，对方天高皇帝远的，也不可能真的能时时刻刻都掌控得了这边的局势。
“我联系你只是想要跟你说一声，恶魔岛那边情况有些变化，所以提醒你小心。”
“一个好的合作对象难找，所以我们不希望出什么岔子。”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顾之言心底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恶魔岛出什么事了？”
他忽然想到自己不久之前收到的消息。
难道说……
“恶魔岛很有可能已经失控了。”
顾之言惊了一下：“你说，恶魔岛失控了？”
“虽然只是可能，但就目前我们掌握到的消息来看，十有八九是真的。”
顾之言久久说不出话来。
他知道现在各个地方都出了事，情况很复杂，可是他怎么都没有想到局面居然复杂到了这个底部。
这怎么可能呢？
明明恶魔岛一直被藏得这么好。
顾之言要不是跟这些人合作压根就找不到恶魔岛的存在，就算这次要去的是恶魔岛，也是有那些人的人过来带路才行，根本没可能直接凭借自己来找就找到恶魔岛。
这样一个充满了神秘感的地方，居然这样轻易就被突破了？
如果有这么简单，殡海这片海域岂不是浪得虚名？
“不用那么惊讶，殡海其实很早就在其他人的掌控之中了，你不知道是因为从前大家都没有关注到这个方面。”
顾之言觉得这个人好像是在说从前他的层次太低所以才感觉不到这些。
可即便心底不悦他也找不到理由去反驳。
毕竟跟这些人比起来，所谓的骷髅帮以及其他的组织的确像是过家家似的。
“那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
顾之言皱紧眉头，心底总觉得有些不安。
自从上次成竹在胸反而失败了之后，顾之言现在对这些事总有些担心。
要是这次再失败，顾之言将彻底失去一些主动权，从此可能真就要沦为别人的下家了。
这就好比古代皇帝忽然被人抓去做了太监。
顾之言难以接受这样的结果。
“去恶魔岛。”
那人还有心情笑：“也是时候该收网了，我们等待的机会也要到来了。”
“对了，你应该还没收到消息吧？”
顾之言：“什么？”
“碧蓝国给一个小国投资了数万亿。”
咔嚓一声，顾之言一把将椅子扶手给捏碎了。
那人发出了轻笑：“当初你找碧蓝国借钱，人家好像鸟都没鸟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