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平这边是和阿郎护着公主,在三门城外等候消息。
此时的大辽军营内,耶律厄鲁正冲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一群穿着突厥兵服的兵卒发火。
“亏你们还是我大辽铁骑,一千人,外加一个六品巅峰,竟然没能打得过两百多人,耶律捍也是个废物,居然折在了一个五品不到的少年兵中!”
耶律厄鲁一边骂道,一边舞着手中的马鞭,抽着跪在面前的士兵。
虽然自己的手下已经将现场的实情详细说了一遍,但他怎么都不相信,一个六品巅峰的耶律捍,竟然接不住对方的一招,何况对方还是一个不到五品的少年。
看着眼前还在跪着了士兵们,心中顿生莫名的烦躁,“全部给老子滚回去,自己主动去领罚!”
方才跪着的大辽士兵们,纷纷起身离开了营帐,一刻不敢停留,生怕再被耶律厄鲁抽。大辽军中曾有这么一句话,宁愿去受罚也不要挨大将军鞭子,大将军手中的鞭子可是比纠察手中的军棍要疼多了!。
耶律厄鲁一个人在营帐内转来转去,此时的他有些头大,大辽皇帝耶律宏齐那边还等着自己的好消息,自己该怎么交差。
他自己当初安排人时还特地安排了一位六品巅峰的千夫长带队去,谁知道最后结果竟是这样。
思前想后,绞尽脑汁的耶律厄鲁还是没能想到一个万全之策,最后干脆直接放弃了,与其花言巧语去搪塞,不如实话实说。
于是耶律厄鲁如实地将此间情况做了详细的汇报,最后还表明自己亲自出手,将离炎公主带回来,将功折罪。
很快耶律厄鲁的消息传到了大辽皇帝耶律宏齐的手中,“啪”的一声,收到消息的耶律宏齐恼怒的将手中的茶杯砸了出去。
“废物!这点小事都做不好!”看着震怒的耶律宏齐,宫内的内侍纷纷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出。
发泄完耶律宏齐很快冷静了下来,身为帝王的耶律宏齐还是能分得清事情的轻重缓急。耶律宏齐虽好美色,但江山社稷对他来说更为重要。
另外毕竟耶律厄鲁跟随自己多年,是和自己一同长大的手足玩伴,他的忠心是毋庸置疑的。不能因为这件无关乎大局的事情去责罚他,当前首要的是联合突厥王朝一起,怎么从离炎这个大肥羊身上咬下一块肉来。离炎公主以后还是有机会的,大不了以后有机会再去抢一次。
想通之后的耶律宏齐命人向耶律厄鲁传去了旨意,大意就是:离炎公主这件事先放一边,等待以后有机会再说。目前首要是加快行军速度,早日与突厥大军会合,对离炎王朝发动攻击,希望在这件事情上不要让朕失望。
收到消息的耶律厄鲁舒了一口气,随即召集手下的将领制定详细的作战计划,并且命人通知突厥王朝,加快行军速度,尽早赶到约定的地点完成会合。
此时洛炎城离炎王宫乾坤殿内,炎武帝看着摆在案前由阿郎传回的消息,不由得笑了起来。
“果然,房卿你也看看这消息吧,隐刃小队传回来的!”炎武帝命人将密报拿给了坐在下面的房厚泽。
房厚泽接过后,仔细的看起了起来,脑海中很快想到了下一步该怎么做。
看到房厚泽看完密报之后有些欲言又止,炎武帝知道房厚泽有主意了。
“有什么想法说来朕听听!”
“是,天子!臣是这么想的,此前将和亲消息透露给大辽,引诱大辽出动兵力去劫持公主,实属有些无奈,也将公主放到一个危险的处境之中!”
“好在隐刃小队比较出色,目前公主是安全的,现在算是陷入了一个两难的局面,如果让公主回来,则是彻底与突厥王朝撕破了脸面,让他们更有理由对我离炎发动战争;如果不回来,假以时日突厥联合大辽对我朝发难,就是他突厥王朝的不仁义!”
房厚泽瞧着炎武帝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想了想还是继续说了起来。
“其实问题还是回到了原点,再者一个就是拖。明确告诉突厥王朝,针对此次事情,需要给公主一个明确的说法。在此过程中,我们可以出手推动一把,将他们往大辽那边引,让大辽与突厥之间产生内斗,从而化解这次的两方联盟!”
说完之后,房厚泽便收了声,在一旁等候着,他只能负责出谋划策,至于决定只能由天子自己决定,何况这件事情还涉及到公主。
“朕明白你的意思,如果朕执意只要公主,那这场仗是打定了,而且到时候离炎面对是大辽与突厥的联手,届时公主的颜面也会荡然无存,毕竟到时候天下百姓会认为就是公主不肯嫁给外朝而引起王朝之间的战争的。”
“如果直接牺牲公主一人,我们再从中推波助澜,则是能够引起突厥与大辽的内斗,我们则可以坐山观虎斗,坐收渔翁之利!”
“一个是被动迎战,另外一个主动介入,容朕好好想想!”
说完之后,炎武帝就陷入了沉思,眉头皱成了川子形,手指不停地敲击的左面,“咚”“咚”“咚”......
炎武帝此时在权衡着,摆在他面前的天平上,一边是自己最喜欢的女儿,一边是江山社稷。
乾坤殿内此时安静的就只剩下炎武帝手指敲击桌面的声音,良久之后,炎武帝拍了拍桌子,脸色变得有些无情。
房厚泽知道了天子的选择了,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自古君王皆薄情,最是无情帝王家。
......
清晨,时间正式步入了六月,天气变得炎热起来。
好在三门地处北方,没有南方那般的,天气炎热到地面都烫脚。
三门城外,公主行辇之上,由于天气热的缘故,行辇四周的帘子全部被掀了起来。
一位身形曼妙,身穿素衣的女子坐在行辇旁,行辇之上还支着一个架子,架子上面是一套黑红相间的女式铠甲,从头到脚都有,一旁立着一把横刀。
女子双手抱膝,依着行辇,一双漆黑的双眸凝实着远方,双眉如柳叶似笔描,脸上遮着一层面纱,让人看不清其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