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公连退几步,突然身后一只手按在他背上,助他稳住身形。
居然是县长,他居然没有逃跑。
普通人若是见此情景,十有八九都会转身就跑,谁愿意把自己卷入其中。
但是这县长平日也经常听那些师傅吹牛,却从来没有见过他们施法布阵,今天有机会碰到,他的好奇之心大过了恐惧之意。
眼前这年轻人既然能把那些师傅们抓住,那肯定是有本事的,那有多少本事,自己正好把把关。
再说了,这棺木里躺着的是自己老祖宗,他必须在这里看着,不能让这些师傅们乱来。
三叔公稳住身形,手中几张符纸飞出,强行将黑气逼退,随后快速拿出一个小瓶子对准那些黑气,同时口中咒语不停念着。
瓶子中似乎爆发出强劲的吸力,将那黑气往瓶子中吸去。
可是那黑气似乎非同寻常,根本不惧瓶子的吸力,如长了根一般紧紧扎在棺木上,便是那被吸入瓶子中的黑气也被慢慢从瓶子中抽了出来。
见无法将其收服,三叔公惊讶的同时,一面小镜子出现在手中,将天上太阳之光反射到了那黑气之上。
有了镜子上法阵符文的法力加持,这太阳光烤的那黑气连连后退。
三叔公顿觉身上压力大减,赶紧拿起镜子照着黑气,然后另一只手又飞出数道符纸,将黑气的退路尽数封住,拿起镜子步步紧逼上去。
那黑气在挣扎无果后,被三叔公逼入棺材之中。
见黑气藏入棺材中,三叔公快步上去,用符纸迅速贴在棺材上,又拿起被震落在地的小旗插在棺材四个角上。
“好好好,好一手出神入化的手法,难怪那群师傅会栽在你的手上。”
县长在后面看着三叔公把黑气制服,不由得拍手叫好,这种亲身体验可跟那种听来的夸夸其谈要实在万倍。
“县长过奖了,随手而为而已,况且事情还未结束,这股阴煞也还未解决,县长还是先救人要紧。”
三叔公说完,在那抽搐的士兵头上画下一道符,顺利将其体内的阴煞逼出,然后掐住他人中穴一阵疏导,那士兵缓缓醒了过来。
而那老头,也就是县长老爹,也在三叔公的几下操作后醒了过来。
“他妈的,还不过来抬人,你们这些跑路的,这个月的饷银还想不想要了。”
县长一顿怒骂,逃跑的那些士兵这才慢慢从过道进来了。
“县…县长,你让我们冲锋打仗,我们不怕,但是这个邪门的东西,我们见都没见过,谁不怕啊。”
“少他么废话,快点把人抬去医院去,我老爹要有个三长两短,你们几个都别在这里混了。”
县长让这些士兵把老爹抬去医院,自己则留在这里。
“这位师傅如何称呼,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的,现在先不讨论这个了,去我县衙好好谈谈。”
谈什么?当然是之前的事。
“别去县衙,就在家里谈吧,这阴煞还在挣扎,若是挣脱法阵的禁锢,难保又有其他人遭殃。”
“那也是,你救我一命,我是讲道理的,有什么条件你尽管提。”
县长扯着三叔公来到大院这边,找了个桌子坐下来,同时吩咐家里佣人沏茶去了。
刚刚在门外的几个妇孺这时也进来了,县长连忙上去安抚了一顿,这才又回到桌子上。
“怎么样,师傅有话请说。”
“我能有什么话,就是想请县长收回把祖坟葬入桃花镇的成命,这个事情,王少他办不下来,而且把祖坟葬到那里也不见得对县长有好处。”
“不行,除了这个,其他都可以谈。”
“可我只想谈的就是这个,虽然我不知道是谁给你出的主意,要让祖坟迁去那里,但是这绝对不是个好主意。”
“这可是我这里几十个风水师傅给推算出来的风水宝地,怎么可能说换就换。”
“你大概不了解那些村民们对于自家山头被别人埋祖坟是有多忌讳,莫说是县长,便是皇帝的坟都能给你偷摸掀了,县长你确定你能防住这个事发生?”
“呵呵,我看谁敢?”
“谁敢不敢我不敢确定,但是在前几年,那慈禧太后的陵墓可是也被人掀了,县长你在县城能呼风唤雨,但是你觉得能比慈禧太后都厉害吗?”
“嘿,她一个老太婆而已……”
县长嘴上不服,但是心里已经有些动摇了,自己往大了说是一县之长,往小了说,区区县长而已,手上兵马都不过千,何德何能与那老佛爷比。
李富生与三叔公一个对眼,猜到了大概,这时便开口说道:“县长,三叔公在镇上也算是小有名气的师傅,若是县长相信他,他可帮县长在老家寻一宝穴,迁令族去那里,岂不是更好。”
“师傅们说老家的风水已经被坏了,不然这坟也不至于坍塌……”
“县长,那个给你出主意的师傅呢,我想请他出来对峙一下,问问他为何出如此馊主意,他这是存心害县长一家。”
兵无常势,水无常态,这风水中亦是如此。
一个地方的风水无时不在变化着,好的风水宝地有可能下一刻就被破坏了,而所谓的坏风水之地,也可能因为山脉移位等原因变成风水宝地。
尤其是百年后的今天,明明一块风水宝地,却因为一座座大风扇坏尽风水,明明是死克之地,却因一条条人工河给盘活了。
所谓龙脉,除了从昆仑之巅走出的数道祖龙,其他都是顺应天时地利而来的游龙。
一个地方风水好了,自然就有游龙潜来,便成龙脉,若是一个地方风水坏尽,游龙便会离去,自然没了龙脉,甚至成为败地。
很显然,县长先祖的这坟所葬之地,原本风水还不错,后来可能因为被人挖过,所以游龙离走,成了败地。
那些地下阴煞便汇集在棺木之中,成为祸害,被人挖出来后,自然就能祸害他人。
将这些说给县长听后,县长并没有任何表示,他心里震撼,这些都是他没听其他师傅说起过,一时间有些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