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萧瑟将龟壳拿在手里用力的摇晃,顿时,铜钱和龟甲的内壁相互摩擦所产生的沙沙声萦绕在三人耳边。
随着萧瑟双手一松,三枚铜钱从龟甲中飞出落在桌子上,飞轩满脸紧张的看着那正在桌上旋转的铜钱。
随着一声轻响,三枚铜钱静静的躺在了桌子上。
“三阴,继续!”
飞轩扫了那三枚铜钱一眼然后示意萧瑟继续。
“啪!”
“啪!”
随着铜钱不断落在桌上,飞轩的脸色也变得越来越难看,豆大的汗珠挂在那胖乎乎的脸上显得分外滑稽。
“五爻了,又是三阴!”
看着这一卦的三枚铜钱又是阴面朝上,飞轩顿时颤声道。
萧瑟扫了一眼全身被汗水湿透的的飞轩,停下了手中摇晃的动作,轻笑一声。
“要不,算了!”
“不!继续!”
飞轩抬起头,刚刚清澈的眼中早已布满了红色的血丝,不过即便他现在亦是心乱如麻。
他也不允许,这一卦就此停下!
于是随着那沙沙声再度响起,在场的三人神情都变得无比紧张。
“去!”
伴随着萧瑟一声轻喝,三枚铜钱远远的飞出,飞轩顿时将视线紧紧的追寻在那三枚铜钱上。
随着两枚铜钱落在桌上,一股莫大的恐慌浮现在飞轩心头。
与此同时,远在千里外的青城山突然狂风大作,原本安稳恬静的山中突然刮起狂风,引得山中鹿鸣虎啸,众鹤哀鸣。
飞轩脸色大变,再次抬头望向萧瑟,只见那潭中金龙仰天哀鸣,继而那天边的紫气也变成了一朵朵血色的云团。
“啪!”
随着萧瑟伸手稳稳的将第三枚铜钱握在手中。
一切都开始归于平静。
飞轩也脱力般的一屁股蹲在了地上,想到刚刚看到的场景,他仍是冷汗涔涔。
先前的那股感觉,甚至让他有种,哪怕将青城山百年天运皆付与此都接不下来这份因果的感觉!
“谢谢……”
飞轩自地上抬起头感激的看了萧瑟一眼,若不是他抓住了那最后一枚铜钱,后果将是他不能承受的。
“呵,我突然想到,自己的命运,却还是握在自己的手中为好!”
萧瑟眸子中映出一抹精光,伸手将那铜钱稳稳的掷回了龟甲中。
或许,自己有些明白自己要走的路了!
抬头望向登天阁,第十三盏灯也在这时亮起。
登天阁内,洛明轩看着印在桌子上那大大的六点骰子,再看看已经上楼的那一抹红色身影,捂着胳膊倒吸了一口冷气。
刚刚原本他二人平分秋色,可那少年却在原本的基础上内力不知怎的强行拔高了一节。
疑惑的摇摇头,洛明轩抬头望向上面的第十四层。
今天好像是,千落师姐守阁的吧……
“驾!!”
洛明轩口中的司空千落正从城外往这里疾驰。
看着那已经亮到第十三层的灯笼,司空千落不禁暗呼倒霉,急切的拍拍身下的马儿示意其快点跑。
一双柳眉轻皱,司空千落那姣好的脸上也露出几分焦急。
怎么之前半天不来人闯阁,一来就到了十三层,洛明轩这小子,故意的吧!
而在客栈中的萧瑟也看到了正往着赶的司空千落,抬头看看那阁外的灯笼,萧瑟轻声喃喃道。
“罢了,好歹也收了你几百两银子。”
“就帮你一次吧!”
随即脚下一动,整个人轻飘飘的纵起落到司空千落前方。
“吁!”
司空千落眼见前方落下人影,登时便拉住了坐下马匹,单手在马背出一撑,一个漂亮的翻身便落到地上。
“姑娘好俊的功夫!”
萧瑟看着司空千落这一连环的动作,顿时也看出司空千落底子之扎实,哪怕拿到这一辈所有的年轻人中,也是排在前列的。
“是你?”
司空千落抬头打量了一下萧瑟,也认出了来人是和唐莲苏墨在那寺庙中关系不错的那位翩翩公子。
“你!让开一下,我现在有事!”
司空千落眨眨眼,想着既然这人也算认识,她也不好意思发火,只是想快些去到阁里去守阁,顿时礼貌的说了一句。
萧瑟站在原地一步未动,只是赔笑道。
“千落小姐,能否赏脸先和在下去茶楼喝一杯茶,喝完您再随意!”
“不去!下次!”
闻言司空千落不耐烦的继续往前走,眼里全是那盏红的刺眼的灯笼,只想着早点过去好教训一下那个闯阁之人。
正路过萧瑟身旁时,萧瑟伸出一只胳膊,用扇骨挡住了司空千落的身影。
看着面前那柄纸扇,司空千落眉头一皱。
“怎么,你想拦我?”
“对不住了,千落小姐,现在我不能让你过去!”
闻言司空千落脚步一顿,眼睛危险的眯起,手中的长枪一挑便想将那柄折扇挑开。
见状萧瑟手腕轻翻,也不知其用了什么手法,扇骨在其手中诡异的一翻便将那一挑的力度卸去。
“你不是不会武功?你装的!?”
司空千落一挑未果,惊讶的看着仍在原地气定神闲的萧瑟,那一挑自己虽然没用全力,但也不是一个毫无修为的人能拦得住的。
那只有一个解释,这个人是装的,他会武功!
想到此处,司空千落望着萧瑟一双美眸中顿时溢出怒火,亏你长的人模狗样的,当我好骗是吧!
随即拎住手中长枪便一枪刺去。
萧瑟脚步未动,身形自然的向下一倾,轻而易举的将这一刺躲了过去。
看到如此,司空千落顿时更坚定了自己的判断。
“你找死!”
随即也不管是谁的旧相识了,手中银月枪带起阵阵风声向萧瑟攻来,凌冽的枪风擦着萧瑟的脸颊刮过带起一阵寒意。
萧瑟的脚步一旋,身形自然的掠到司空千落身后,谁成想司空千落反应极快,在萧瑟身影刚落之时便扭转身体向其刺来。
萧瑟被逼无奈之下,也伸手抓向长枪,好巧不巧的正好抓在司空千落握枪的手上,这时司空千落的转身刚好结束,二人便以一种及其密切的距离贴合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