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苏墨离去的背影,赵玉真疾步走到桌案旁,拿起桌上的龟壳开始摇晃。
随着两枚铜钱叮叮当当的落在桌上,赵玉真的脸色愈发的难看,第三枚随之落下,却正正好好的立在桌上。
看着那奇异的卦象,赵玉真那股好胜心也上来了,又拿起龟甲摇晃,三枚铜钱叮叮当当,又是那一枚立在桌上。
“亡卦,十门九亡,一门生死兼有!原本该是必死之卦,怎会有了一丝转机?”
“不应该啊,不应该如此……”
赵玉真疑惑的用手掐算,却什么也没算出来。
“因为小墨吗……”
赵玉真喃喃自语,缓步走出殿内,飞轩和李凡松急忙靠了过来,急切的问道。
“师傅!师叔到底怎么样啊!”
“是啊师傅!师叔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们能不能帮一下!”
“这是你师叔的劫,只能他自己去扛!”
“天命,不可违!你们二人且去修行,勿要多事!”
飞轩和李凡松虽低头听着,可二人的目光里却露出坚定。
师叔的劫,就让我们一起去扛!
命运,我们不服!
师叔教过,人定胜天!
就当青城众人重归平静之时,远处的剑心冢却是一阵忙乱。
在李寒衣一力要求之下,李素王终于松口,同意让李心衣去雪月城生活一段时间。
站在剑心冢外,李素王看着李心衣登上门外的马车,目光里露出不舍。
“姑娘,这几根银针和药你拿着,我的师兄在雪月城,万一有点什么还能用的上!”
“姑娘,一定要保重身体!“
“姑娘……”
素锦担忧的望着李心衣,虽然年纪不大,却像是一个老妈子一样絮絮叨叨的嘱咐着李心衣。
“好啦好啦,阿锦,有苏墨和姐姐呢!”
“嗯嗯,会想你会想你,等我回来给你带那个糖葫芦。”
李心衣轻轻抱了抱小丫头,将其给的东西收到随身带着的匣子里。
“外公,多保重身体,心衣不久就回来!”
车轮慢慢转动,李心衣看着站在那的外公在缓缓挥手的身影越来越小,直至看不见。
离开生活了十几年的剑心冢,和宠了自己十几年的外公,李心衣怅然若失的望着窗外,心情低落到了极点。
“心衣,别怕,我在!”
苏墨仿佛看出了李心衣的心事,缓缓将李心衣的双手拢住,李心衣将头埋进苏墨怀中。
“阿墨,你知道吗,我好怕!”
“我怕这一走,就看不到外公了!”
“我好怕,我如果不在了,外公已经失去了我娘亲,如果我也……”
李心衣那带着些许哭腔的声音让苏墨心中蓦然一疼。
“不会的不会的,心衣一定会长命百岁,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将哭了许久的李心衣哄睡之后,苏墨走到车外,向正在驾马的车夫要了一匹闲用的马和李寒衣并排走在一起。
“师父,如何修剑心?”
“嗯?你问这个干什么?”
听到苏墨的话,李寒衣偏头疑惑的看了苏墨一眼。
“就是,好奇罢了。”
“嗯,也罢,今日正好有时间,就给你讲讲!”
见苏墨神色如常,李寒衣便转头回去开口言道。
“剑心者,天道宠儿,天生亲和剑道!”
“可以说有剑心之人,只要不夭折,未来便一定是剑仙!”
“可就是因为太过难得,百年难出一例,近百年也就我母亲和心衣是。”
“剑心,有后天修成的吗?”
听到李寒衣的话,苏墨眸光深邃,低下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后天自然也是有的,数百年前,有邪修发明秘法,狩猎有剑心者剥夺天赋。”
“后来,惹了一位剑仙修为的剑心之人,将其赶尽杀绝后也就绝了这一条路。”
李寒衣并未转头,所以也并未发觉苏墨的异常,只是继续解释道。
“不过,我倒是无意间听外公提起过,剑心冢有秘境,曾经有位先祖,以大毅力过秘境而出。”
“后待其到了逍遥天境后,明剑心破剑仙之境!”
“不过时间太久了,已经好久好久没人通过那秘境了,或许,只是激励后辈的传说吧!”
苏墨静静的听着,心底将这些话默默记下,剑心冢秘境的传说不论真假,自己都要一试。
不过窃心之法暂时不适合外露于人,哪怕是李寒衣也不行。
怀着莫多的心事,苏墨回到车厢内,看了正在熟睡的李心衣一眼,见其呼吸平稳,这才放心的坐到一旁安静的修炼起来。
自从和李素王交手过后,虽然仍不明显,但是苏墨能感觉到在修炼时,自己修为不再停滞不前,而是一点点的在慢慢增加。
故而苏墨的修炼也愈发的努力,在路上的这几天,几近夜以继日,俨然成了一个修行狂人。
又是一个傍晚,马车在路上行走了已经有了好几日,远远的已经能看到那座恢宏的城池,至多还有几个时辰路程,便可到雪月城了。
缓缓睁开那双满是血丝的眼睛,感受着身边人平稳的气息,苏墨深吸一口气,他这几天以来,除了陪李心衣解解闷,便就是几近疯狂的修炼。
越早一步入逍遥,心衣便多一分生的希望!
轻轻给李心衣掩好被子,苏墨转身出了车厢,就在苏墨转身出去的那一刹那,李心衣睁开了双眼,眸中已经满是泪水。
为了不哭出声来,她只得拼命的捂住嘴角,心思剔透如她,李心衣又怎么能不明白!
这些天,姐姐和外公的回避妥协,素锦经常性的沉默,和苏墨那几近疯狂般的修炼。
要知道,他可是最讨厌修炼的啊……
感受到心脏再次传来剧痛,李心衣蹙紧眉头用手捂住心口,一张俏脸瞬间变得苍白如雪。
尽管她已经经历过无数次这种痛觉,可之前都是一年两三次,最近短短几天,这已经是第五次了。
“心衣!”
听到车厢外苏墨的呼唤,李心衣紧咬住嘴唇,翻开药匣取出素锦给的药服下,又将额头滚落的汗珠拭去。
“来了!”
“阿墨,早!”
走出车厢外,李心衣对着苏墨强扯出一抹笑容,脚下却忽然一软。
“心衣,你身子不好,慢点!”
苏墨忙伸手将其扶住,忍不住责怪道。
随后苏墨伸手感受了一下李心衣手的温度,顿时脸色一变。
“心衣,你手怎么这么凉!?”
“许是刚刚起了玩心,开窗伸手感受了一下晨风吧!”
面苏墨将信将疑的目光,李心衣忙将手抽了回去催促道。
“好啦,阿墨!我们快些进城吧!我还没见到过城池呢!”
“这真是,好大的城池,好大的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