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下来了?你们男人不是都最喜欢“新茶”吗?”王君在卫生间前站了一二十分钟,还是不想回到“新茶”拍卖会现场去,索性下楼到办公室找萧虹聊天,萧虹一见他便如此调侃说道。
“我不是男人,我是男神,所以不感兴趣。”王君也同萧虹开起了玩笑。
“切,买不起么就说买不起,非得要往自己脸上贴金。‘新茶’喝不起,要不要我把我们的头牌叫来陪陪你?她们的出场费可都是十万起步哦!今晚你免费。”萧虹一面给王君倒水一面转头看他说。
“意思是银河世界还有比你优秀的女人?你在我眼中可是最大的头牌,有你陪我就行。我也给你开十万的出场费。”王君正准备接过萧虹递来的茶水。
萧虹却突然把茶水收回放在面前,假装生气道:“别拿我同她们相比。我现在就是你想喝而喝不到的茶水。”
“不给喝我就抢。”王君说罢便要起身向萧虹走去。
“好,好,给你,别闹,让外人看见了不好。”萧虹忙把茶水端给王君道。
王君以为萧虹还是那个暗恋自己的萧虹。萧虹却知道,自从同杨总有过肌肤相亲后,自己同王君就得自觉拉开距离了。
“你知道师父准备安排你做什么吗?”萧虹侧身并腿坐下问。
王君吹吹仍浮在上面的几片茶叶,吸了一口后摇了摇头。
“听说是要安排你负责牛郎区。”出乎意料的是,萧虹说完后,并没有从王君脸上看到任何惊喜。
王君仍然吹着茶叶喝着水。这个萧虹一厢情愿以为于他是大喜的消息,现在带给他的却是巨大的压力。在萧虹看来,毕竟王君只要成为牛郎区的负责人,江湖地位哪还会像现在这般默默无闻?
如何恰到好处地拒绝师父成了此时王君心中挥之不去的难题。他不想回忠义堂了。
王君不想回忠义堂,一方面是因为当前舍不得离开余丽芳。但更大的原因还是李姚给他说过的一句话:你师父再牛,有宋江和杜月笙牛吗?你好好去读读两人的故事,看看两人的结局。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史为镜,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我可以同你打个赌,不出十年,忠义堂就会成为历史。忠义堂大小头目的结局要么是死,要么是蹲大牢。
王君对李姚的话一直都是深信不疑的,因为她是天上来的“公主”,她知道统治这个世界的“玉帝”的想法。
可要如何才能让师父接受自己的建议呢?王君知道,自己现在真不敢直接拒绝师父的安排。于情于理于恩他都不敢拒绝,也不能拒绝。
“你怎么了?看着一副心事重重很为难的样子,这可是多少忠义堂人求之不得的美差。”没有从王君脸上看到她认为应该看到的惊喜,萧虹很是不解。
这时王君的电话响了,是惠剑打来的。
“喂!师兄,你去哪里了?师父找你!速来他的办公室。”惠剑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师父找我。”王君随即起身,出了萧虹的办公室,站在师父的门口等他。
“原来你早下来了。怎么?对师父的新茶拍卖会不感兴趣?”杨忠义边进办公室边问王君。
“不是不感兴趣,是太感兴趣了才离开的。看着一份份新茶被有钱人买走,心中真不是滋味。有如坐在那里每时每秒被提醒自己是个穷小子,还不如来萧虹这里讨杯水喝。”王君跟在师父后面进门说道。
“别怕,你很快就不会再是穷小子了。从今晚起,你就是银河世界牛郎区的区长,月薪两万,外加提成。这是师父对你人品的特别奖赏。”杨忠义品着茶,眼含深意看着王君说。
幸好刚刚萧虹提醒,王君平日也常思谋,遂把自己深思熟虑后的想法对师父和盘托出:“师父,你是知道的,我一直把你当做我的再生父母。对于师父的提携之恩,徒弟永世不忘。但徒弟有一个建议,不知可不可以说给师傅听听?”
看着王君脸上没有一丝兴奋的表情,杨忠义大感意外,这可是多少人梦寐以求而求之不得的好堂口啊!他竟然没有感恩戴德干脆利落地答应。几年不见,这小子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说来听听,你对自己的安排还有什么更好的建议?”杨忠义眼盯紫砂壶中喷涌而出的金色茶汤问道。
“师父,从我个人来讲,如果现在回银河世界上班,我肯定求之不得。因为只要跟着你,我很快便会要钱有钱,要地位有地位。可是徒儿有一点担忧的是,我们都在同在一个池塘,如果哪天突然撒下来一张大网把我们都捕捞了,我杨琳姐和叶雪师娘小师弟她们怎么办?师父你是知道的,这个世界你肯定是第一爱杨琳姐的男人,而我一定是第二爱她的那个。杨琳姐于我,既像姐姐,也像母亲,还像爱人。只有和她在一起,我才觉得自己不再是一名可怜的孤儿......”王君越说越动情,不知不觉间已泪流满面。
杨忠义给王君递了两张纸巾。王君擦干眼泪继续深情说道:“今生已做不了杨琳姐的人生伴侣,但我还想做她永远的避风港,让她平平安安快快乐乐地过一辈子。所以我的建议是,师父你已经为杨琳姐和师娘师弟经营好一个大池塘了,徒儿我也想为她们经营一个完全独立的小池塘。这样当暴风雨来临时她们可选择的避风港就多了一处。”
杨忠义沉默了。王君也沉默了。办公室里的一切都像凝固了一般。
还是王君开口打破了沉默:“师父,如果这个建议不好,我现在就去工作,争取尽快进入角色。”
“师父完全采纳你的建议,就按你说的办。只是你想好做什么了没有?”杨忠义头枕双手仰靠在沙发上,眼中充满了赞赏。王君所思,又何尝不是他日夜所想?对于妹妹的未来,除了出国,还有比这更好的安排吗?可妹妹坚决不出国,一点商量余地都没有。
“师父,我现在给余行长开车,还没想好要做什么,仍在等待时机。时机到来时,一定会第一时间向师父报告。”王君看着师父舒展的脸色和祥和的眼神,心神安宁了下来。
“给余行长开车很好。商人永远都离不了银行,银行就是商人的血库。你跟着她,就有了银行的人脉。等哪天你需要投资时,直接跟师父说,师父借钱给你。你是知道你在师父心中的位置是无人可比的。”杨忠义言语间也流露出了难得一见的真情。
“我记住了,师父。在靖宁,除了你我也别无依靠。”王君说。
“好了!对于你的决定,师父备感欣慰。你不是那种贪图享受胸无大志的男人。既然你不回忠义堂,那师父就给你定条规矩:不干半点同违法乱纪沾边的事。你能不能做到?”杨忠义用严肃的语气问王君道。
“能,师父。”王君回答得斩钉截铁。
“那好,今晚来也来了,师父就带你去织女区见识见识一下什么叫美女如云。一个男人,一定要把赚钱当做人生第一要事,千万别儿女情长。女孩不可能天天十八岁,但十八岁的女孩肯定天天有。”杨忠义语重心长地教导王君说。
对于师父的这番话,王君虽然频频点头,但却很是不以为然。挣钱固然是人生中最重要的一件大事,但感情也是生命中不可或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