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丽芳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只是怜悯心一动,答应假扮王君的女朋友陪他回家一趟,却一夜之间真变成了他的女人。
实话实说,当发现酒醉的王君上了她的床抱着她睡时,余丽芳是非常生气的。
当王君强压住她亲吻她的时候,余丽芳也是非常抗拒的。
但在身强力壮武艺高强的王君身下,她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随着体内荷尔蒙不断被激发生成积聚,半分钟不到她就放弃抵抗全身心投入了其中。
在两人的身体完成了深入交流后,他们之间的关系就产生了质的突变。
吃过早饭,王君便背着篮子,领着余丽芳走路去祭奠父母。篮子里装满了姑妈提前给他准备好的饭菜酒水纸火。
林家村和王家庄之间其实是有条公路相通的,但那是一条坑坑洼洼的土路,王君怎敢开着林娅四五百万的宾利车去走那种路?
高俊也主动提出让王君开他的车去。但余丽芳拒绝说:“走着去,更显心诚。”
腊月的乡村,除了地里有些绿意,一路都是衰草枯叶,极为萧瑟悲凉。一棵棵叶子落尽的树木,就像一个个失独的老人,孤独落寞地看着远山。
当然,王君虽身在冬季,心却温暖如春。他的眼前有专属自己最美的风景—丽芳姐。热恋中的男女都是彼此眼中最美的风景,最动听的歌谣。
王君背着篮子,牵着余丽芳,幸福地走在去父母坟地的路上。
“姐,累不累?要不我们歇歇吧?”看着额头已冒香汗的丽芳姐,王君心疼地问。
“我从没走过这种山路,这回是大姑娘坐轿子—头一次。累是有一点,但我就是想走。”其实今早起来,余丽芳全身上下都是疼的。但只要是和喜欢的人,这点疼和累根本就算不了什么。
“哇!凤凰,弟弟,你快看,那里有只凤凰,太漂亮了!”余丽芳突然指着山边低声惊喜说,她怕声音大了惊飞凤凰。
王君顺着她手指方向看去,原来是只红腹锦鸡,正在山脚的一块空地里觅食,只见它一会啄啄这里,一会又抬头看看四周。
王君笑了,附和着余丽芳说:“哇!这应该是世界上最漂亮的鸟类了,果真像书上的凤凰一样。你看,那边还有几只,应该是他的妻妾。”
余丽芳顺着王君的指引一看,果然又见几只,颜色确是灰白的,一点都不惹眼,便笑问王君:“怎么他的妻妾这么土啊?跟我们人类恰恰相反。”
“这是动物界的自然规律,谁的求偶压力大,谁就进化得强壮漂亮。其实我们人类也是一样。”王君笑道。
“我才不信你这鬼话呢!意思是我们女人的求偶压力比你们男人大?我看反过来才对吧!现在社会上可有好多说不上媳妇的光棍。”余丽芳白了王君一眼说。
“这是现代,你看古装宫斗剧里,可都是一群女人在争一个男人,就像我们眼前的这些小母“凤凰”一样。”王君笑着辩解道。
“这是不是就是你们所有男人的梦想?”余丽芳从没想过,一向习惯了庄重威严的自己,今天会如此表现出小女人的一面。
“那是皇帝的梦想,我又不是皇帝。”王君从没想到,自己从小放牛经常看到的红腹锦鸡,却成了丽芳姐心目中的凤凰。他也从没想到,一向高高在上的余行长,一夜间会变得这么温柔可人。
正在这时,忽有两只松鼠打架,从树上打到了地里,吓得那群红腹锦鸡惊叫着飞入了山林,再也不见了。
余丽芳还没看够,等了一会,还是没有等来她的凤凰,只得一边骂着那两只打架的松鼠,一边跟着王君继续赶路。听得王君哈哈笑个不停。
再远的路程,在恋人的脚下都会缩短很多。
现在,王君和余丽芳已站在了王家坟边。在王家庄,所有离世的王家人和他们的妻子都可以在这里有一席之地。王君的父母合葬在一起,还没有立碑,只是一个长满野草的“土馒头”。
走进王家坟,王君的心情自动转换为忧伤模式,想到失去父母后自己和妹妹的种种遭际,不由悲上心头。
快近父母坟地时,王君却惊奇地发现,他们坟前跪着一个扎马尾辫的女孩。再一细看,却是妹妹王芳,正自言自语地给父母诉说着什么。
王君本是决定等祭奠双亲后再开车去二舅家看望妹妹的,不料却在父母的坟地里同她不期而遇,顿时心生好奇,忙示意丽芳姐别出声,想听妹妹说些什么。
只听王芳细声说道:“妈,昨晚你在梦里叫我来看看你和爸爸,现在我来了。今天本来没有空闲,二舅母要带着我们挖圈里的农家肥,但我把梦跟她一说,她也就勉强同意了。你是知道二舅母的脾气的,动不动就发火吼人,指桑骂槐。但自从哥哥开着车给她送了五千块钱后,她对我的态度便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现在即使惹她生气,也不怎么吼我了。爸,妈,现在哥哥经常给我寄钱,生活上倒是没有什么愁的。学习也很轻松。就是感觉孤单,在二舅家自始至终都觉得自己是个外人。有气不敢生,有事不敢说。小学六年级我来月经时,以为自己生什么大病了,却一直都不敢跟舅舅舅母说,还是第二天教我们数学的何老师发现了我的异常,才把我叫到办公室,问清情况后,把她的卫生巾拿了几个给我用......”
说者不悲不喜,听者却早已泪流满面。通过这件小事,王君不难想象妹妹这些年过的是什么日子。
“芳芳......”王君落着泪喊道。
王芳闻声抬起头,循声一望,顿时惊得捂住了嘴巴。哥哥?
“哥哥......”看得真切的王芳哭喊道,随即向王君飞奔而来,径直扑入了他的怀中。
“嗯嗯......呜呜......”兄妹俩抱着哭作一团。
余丽芳也受悲伤感染,抱住两人啜泣起来。
一时三人先后止住了哭声,擦干眼泪。
“芳芳,这是丽芳姐。姐姐现在可是靖宁建设银行的行长。你要好好读书,以姐姐为榜样,长大后也做个优秀而独立的女强人。”王君拉着妹妹的手说。
“不要跟芳芳说这些,她将来肯定比我还优秀。咱们别只顾着说话了,我们先把祭奠的事做完再说吧!”
于是三人才忙着摆饭菜倒茶酒。都准备好后,便一齐跪到父母坟前,王君在中,余丽芳在左,王芳在右。
“爸,妈,我带着丽芳姐和妹妹来看望你们了。我们一切都好,你们不要太挂念。妹妹在校学习优异,明年中考她一定能考上靖宁一中,到时我们兄妹住一起,她就不会这么孤单了。丽芳姐对我很好,比亲姐姐还好。我现在也长大了,再过上一两年便会去经商。你们二老放心,我一定会成为你们的骄傲的。爸,妈,我们给你们带了些吃的东西,现在供奉给你们,请二老享用。”
王君说完,就开始三跪九叩。余丽芳和王芳也跟着他跪叩起来。跪叩完毕,又每样饭菜都象征性地捡了些扔在父母坟前,奠了茶酒,收拾碗筷摆回篮中。
临行之时,余丽芳站在王君父母坟前动情说道:“叔叔,阿姨,你们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王君和妹妹的,绝不让他们受半点委屈。我们回去了,等下次再来看望你们。”说完,便左手拉着背篮子的王君,右手拉着矮她半头的王芳,向林家村走去。
一路说起王芳昨夜的梦来,三人都叹为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