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腔怒火熊熊燃烧中,王君简单收拾了几样随身物品,准备回林家村。他翅膀开始硬了,不能再任由林家人骑在姑爹脖子上拉屎屙尿了。
又听信息铃声响起,王君拿出手机一看,是李若涵发来的,只见信息道:“亲爱的,谢谢你给了我生命中最色彩斑斓的日子,这是纯粹的幸福,也是一辈子的怀念。无论身体还是心灵,我都从来没有这么幸福快乐,谢谢亲爱的!对了,我在枕头里放了一万元钱,留着你急用。以后要是等着用钱就给我发信息。”王君掏出钱来,不禁湿了眼眶。他永远享受不到伟大的父母之爱了。还好这人间还有几个爱他的女人,不管这些爱是长久还是短暂,是开花结果还是有花无果,对他都是弥足珍贵的,他太需要这种温暖了,就像植物离不开阳光一般。王君给李若涵回复信息道:“若涵姐,我永远在靖宁等着你,等着你一起站在南城门看车来车往,等着你一起坐在寥廓山顶等太阳爬上山来,等着你一起再造美丽迷人的喷泉。不管到哪里你都记住,靖宁还有一个愿意为你赴汤蹈火的男人在等你。”
王君到西河县南站转车时,自然想起了那些被林虎追逼得走投无路的日子,新仇旧恨一齐涌上心头。他又想起了月仙姐,忽然很想给她打个电话。电话接通时,话筒里一片孩子的哭闹声。“月仙姐,是我,你在做什么?”王君轻声说道。“你是谁呀?我听不到你说什么?”王君又提高声音重说了一遍,李月仙才听出来是王君,一边哄娃一边问他:“你电话号码怎么换了?你在哪里啊?一切都好吗?小娃重感冒得了肺炎,我带他在医院输液呢!”娃娃哭得实在厉害,王君只好简单说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班车刚出城,便上来三个男人,一个三十来岁的样子,另两个年纪和王君差不多。王君看着窗外的山山水水阡陌村庄,思谋着回到林家村如何对付林万有四兄弟。论打斗他们绝不是自己的对手,可要把他家收拾得心服口服就有些难了,毕竟林家在村里说了就算那么多年,怎么可能臣服于一个乳臭未干的孤儿呢?
车在岔河停靠,有人下了车。车刚启动,一妇人突然大吼大叫起来:“师傅,快停车,我的衣服被划了,兜里的一千块钱被偷了。那可是去城里亲戚家借来还账的,这可咋办啊?一定是被刚才那三人偷走了。”说着说着妇人就哭了起来。司机停下车劝说道:“算了吧!你现在下去找他们不仅找不回钱,反而会挨一顿打,何必自找亏吃呢?”“那我怎么办?不在这里被打回去也要被男人打个半死啊!就是他逼我来亲戚家借钱的。”一边哭着一边拉车门要去追那三人,司机见劝说无效,只得开门放人。
妇女下车后便哭着叫着向站在路边等车的那三人跑去。三人见妇女追来,并不急于逃走,像没事般站在原地。王君见众人或从车窗伸出头去,或站起来走到车边远观,只是看热闹的架势,不见任何助她的迹象,赶紧起身追那妇女而去。
三人正和妇女耍着无赖,见又来了一个小伙也不以为意。王君开口道:“把钱还我姨妈,我们就各走各的,否则......”“否则就要怎样?瞎狗日的,今天叫你看看多管闲事的下场。”两个年轻人说着骂着就向王君扑来,根本不把王君放在眼里。王君也不把他们几个小毛贼放眼里,根本不屑动手,只是劝说他们还钱了事。左右劝说不通,王君不想浪费时间,只得一个一脚,两人就飞了出去。气定神闲的男子一见急了,从腰间抽出一把刀就向王君刺来。眼见刀近身前,王君轻松一个侧身,右手疾出一把抓住男子握刀之手,稍一发力扭转,随即腕疼刀落,王君踩住到刀,一边喝住欲在扑来的两个年轻人,一边渐自加力扭问男子道:“还不还?还不还?“”男子疼的嗷嗷大叫,连连说着“还、还、还......”王君接住他掏出的钱才松了手。三人知道今天遇到练家子了,只得像被暴打的野狗一般落荒而逃。妇女对王君千恩万谢。而班车司机不知为何却对他眼含敌意。
王君到家,夕阳正入山,牛羊已入圈。离家五年,再回来时却心无一丝喜悦。吃完饭后,王君对徐友福道:“姑爹,你放心,我长大了,这个公道我一定替你讨回来。”姑爹抽着旱烟,眼皮都没抬一下道:“你不要给我惹祸就谢天谢地了,哪里还求你讨还公道?再说,你是讲得过他家还是打得过他家?”姑妈也出言劝告他不要再惹祸。王君知道多说无用,看向了表姐徐丹,她用眼神给王君传送来坚定支持的信号。
半夜时分,徐丹悄无声息钻进了王君的被里,抱着他无声泪流。泪水如油,一滴滴落在王君的心中,助那怒火越烧越旺。姐弟两人一夜无眠。到了后半夜,两人伤感愤怒淡了些,男女情欲浓了些。徐丹没有一丝制止王君的意思,但王君也没有再进一步的意思。两人又是彻夜难眠。听到有上学娃娃的说笑叫喊声响起,徐丹才拉出王君捂着自己下体的左手,悄无声息摸回床上。
第二日九点,王君先到林万银家,对正在喂骡的他冷冷说道:“四叔,你家打伤了我姑爹,这样就算了吗?”林万银回头一看,愣了几秒,直起腰来眼露凶狠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边说边就要来抓王君的衣领。王君捏住他的手腕,发力一扭就扭到了背后道:“四叔,把你家三个哥哥叫上,我在公房前等你们。我们今天就作一个了断。”王君松开他的手,回头就进了村子,举着手中的小喇叭重复叫道:“父老乡亲叔叔婶婶哥哥姐姐弟弟妹妹们,今早我要为林村长家四兄弟打我姑爹讨个说法,请大家到公房前为我做个见证。”乡民精神生活本就贫乏,一听有热闹可看,还是林村长家的热闹,都放下了手中之事向公房汇流而去。
王君在公房前的小广场上站立如松等着林家四兄弟。众人围着他叽叽喳喳,有劝说的,也有添油,还有问他近况的。王君再次拉了拉自己的皮带,心想如果他们动用刀斧,自己就解下皮带对付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