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璐的反应怎一个快字可言,马上改口道:“开玩笑的,开玩笑的,我们的杨琳校花,当年可没一个男生能入她眼的。”
酒过六杯,徐璐依然面不改色,神态自若。杨琳却已醉态毕露,她约着徐璐道:“我现在......给你们俩......给你们俩说个谜语,你们猜出来......我自罚一杯,猜不出来你俩各喝一杯。”两人点点头后,杨琳便道:“女人的内裤,猜一食品名称。”王君说是水蜜桃,徐璐说是面包,杨琳摇摇头。王君又猜包子,徐璐又猜豆蔻,杨琳仍摇摇头。见两人已无物可猜,杨琳适时说出了谜底,两人听了笑得前俯后仰,原来谜底是果冻(裹洞的谐音)。
杨琳又道:“我再给你们讲个笑话。我们医院有个女医生,给一对夫妻开了个B超检验单。过了半天那男的又回来了,问女医生这13超在哪里做,女医生笑说‘这不是13超,是B超’,男子便抱怨说‘怪不得我找不到,你这B也分得太开了’”。话音刚落,两人再次笑喷。
真是酒褪伪装啊!王君第一次看到了杨琳活泼有趣的这一面。徐璐也本性渐露,给王君和杨琳讲了个领导干部的笑话:“说一辆黑色奥迪轿车呼啸着进了村,村口的三头牛莫名就紧张起来,母牛问公牛‘为何紧张’,公牛说‘领导来了肯定又要吃牛鞭了’,公牛又问母牛‘你又为何紧张’,母牛说‘他们吃完牛鞭接着肯定要吹牛B’,小牛说‘那我们赶快跑吧!’,公牛母牛不解地问‘你一个小牛怕什么啊?’,小牛说‘他们吹完牛B就该扯犊子了’。”房间内又是一阵畅快的笑声回荡飘散。
酒过八杯,开始畅谈理想。徐璐说:“我这辈子最大理想就是当一名厅局级的高官,既可帮我亲友同学办事,也可让我的父母扬眉吐气挺直腰杆过两天舒心日子。”杨琳说:“我呀!没甚远大理想,只想找一个他爱我如同我爱他一样的男人相伴一生一世。”说完双眼盯住了王君。王君赶紧说起自己的理想:“我想成为有钱人,给我姑妈盖幢四层大房子,把我家乡所有公路都修成柏油路,再给我们村捐款重建一所新学校。”三人可以在桌面上共同畅谈人生理想,却只能默默在心里谋划追梦之路。人间理想唯名利,追梦之路千万条啊!等你成功了,万众敬仰膜拜的时候,谁还在乎你曾经走的是一条什么路。
三人走出了傅家私房菜,徐璐抬手看看表已是晚上九点。王君和她一左一右架着杨琳在等出租车。王君道:“璐姐,这家私房菜味道不错,以后我请客吃饭还来这里。”徐璐道:“这是一大领导的妹妹开的,不对外营业,如果你要来可以给我打电话,我给你安排。”王君“哦”了一声,便见一出租车停在了面前。
徐璐帮着王君把杨琳送到床上,才同王君告辞回家,王君送她下楼。徐璐不仅有着闪亮官场的容貌,也有着胜任官场应酬的酒量。后来杨琳才告诉她,徐璐家其实也没什么背景,母亲是小学老师,父亲是一濒临倒闭企业的员工,有个堂哥现是乡长,大爹大妈因堂哥的出息常看不起她家,因此才激发了她当大官争口气的理想,为此目的她做什么都义无反顾。
王君再进杨琳卧室时,床上已是一片令他血脉偾张的美好春光,只见杨琳把自己的赤身裸体伸展定格成一个“大”字形状,那山峰草原沟壑一览无余。既有酒精麻醉,又有春光诱惑,王君压住了杨琳。
王君的“性”福之旅结束后,忙打电话问师傅:“师傅,我招待好亲戚了,现在到哪里来找你?”师傅说先回家。他刚进家门,便见一片忙碌的景象,李计正在分发清点好烟好酒,惠剑、缪算和李飞鸿各自面前已有一堆,是堂里统一采购给各分堂过年前打点维护关系的礼品。师傅叫李计给王君拿过来四条中华烟和四瓶五粮液道:“这是给你的,想送谁就送谁。”其余送礼诸事就没再安排王君,他心底不由自主又再添几丝失落。
王君第二日中午就给赵师傅送去了两条烟两瓶酒,老人家满脸都是掩饰不住的喜乐,这辈子连儿女都从没给他买过这么好的酒和烟啊!看来自己当初真是慧眼识人,没有收错这位关门弟子。
转眼年关将近,异地他乡的游子们早已归心似箭。马丽放假好多天了,但她没急着回乡下老家,仍在靖宁,一边等着余总的上门约会,一边等着余总给她买的夏利轿车。等开上新车回家,她就初步实现自己大学时荣归故里的梦想了。
而林娅早就开着新买的轿车荣归故里了。随着轿车一起来到的,还有身边这一群人丰富多彩的语言和笑容,这些久违的语言和笑容,在她开着新车回家前,曾经被修剪得只剩孤零零的轻视和嘲讽。春节前后,林娅夫妻一直陶醉在被人艳羡受人吹捧的日子里。除了苍天和林娅,没有人真正知了她们当前的一切是如何得到的,也没人会去刨根究底。
侯丽打电话给王君,请他送她去坐班车,她买了带回家的东西太多了。王君敲门,开门便见只着内衣内裤的侯丽。原来她刚洗好澡,正在吹头发。王君笑道:“你胆子也太大了吧!不怕是色狼进门吗?”侯丽在洗漱间门口回头道:“我又不是傻子,肯定是从猫眼里看清了才开门。你先坐一下,我吹干头发就出来。”王君坐在沙发上,看着侯丽准备带回家的一堆花花绿绿大包小包的年货,心间突有悲愁袅袅升起。就在自己成为一个无家可归的流浪儿时,幸好师傅给了自己一个暂时停泊的港湾。几天前林虎就讨好地问他要不要一起回家过年,他摇摇头,和林虎干了一杯啤酒,什么都没和林虎说,把那个梦想了上百回的衣锦还乡的场景仍深埋心底。
侯丽吹干了头发,仍只着内衣内裤就到客厅问王君道:“你今年在哪里过年?不回去的话和我去我家过。”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